“大王莫不是还在因那些富农欺压贫苦百姓而苦恼?”钱明虽然猜到嬴政为何将自己叫来,但他并不打算真按照嬴政的步子来走,便一心想着岔开话题。然而嬴政不可能让他如愿。“你可知你女儿在宫中做了什么?”嬴政开门见山。“她买通宫奴,私自将公主带走,并意欲在路上将她捂死,若非被人发现,恐怕还真要让你们得了。”“寡人瞧她长得貌美,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毒蛇心肠,你这个做阿父的,难道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嬴政见嬴栎阳这般小心,无奈叹气。
“你妹妹长得就可爱,”他安抚性的揉了揉嬴栎阳的头发,“不过日后如果再遇到任何疑似想对妹妹下手或是对你们不利的人,你们都要多加小心,明白吗?”
他的孩子万万不能重复他以前的老路,更不能无缘无故被卷入政治斗争中而丧命。
那样既没有任何价值,对于这些孩子来讲也过于残忍。
“知道了。”
【知道了——】
四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让嬴政甚是满意。
嬴政随后也应着嬴栎阳的要求,主动上前看了看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的嬴阴嫚。
不得不说瞧着女儿现在的模样,他确实松了口气。
嬴政虽然不知道当时几个孩子见到的嬴阴嫚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但他下意识的抗拒一切猜测。
孩子没事,已是上天眷顾,他又何必要执着于猜测对方的惨状?
“在妹妹的生母回来之前,父王会很忙,在此期间你们若谁有空就来陪妹妹玩,知道吗?”
嬴政伸手抚摸着嬴阴嫚的脸颊,同时交代着身旁的其他几个孩子。
孩子们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会看好并保护好妹妹。
交代完这些后,嬴政方才离开寝宫。
孩子们的事情接下来就交给孩子们自己去照顾。
现在他得去处理大人之间的麻烦。
等嬴政走远,嬴栎阳一边翘着躺在床上的嬴阴嫚,一边又在宫中四处张望。
直到一旁的嬴高忍不住 他方才开口问:“姐,你在找什么?”
这么大个寝宫,看什么不都是一目了然,怎么对方偏偏来回张望这么多次?
嬴栎阳则有些纳闷地问:“你们不是说妹妹有专门的医师吗?”
“他人呢?”
听他这么一提,扶苏方才注意到,先前教他们如何安抚妹妹的医师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对方突然问起这个,嬴高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无奈道:“刚刚父王说要去天牢的时候,他就跟着一块儿出去了。”
“如果有需要再将他喊过来就是了。”
嬴栎阳一听,更加奇怪,“他去天牢做什么?”
“谁知道呢,”嬴高耸肩,“反正现在妹妹也没事,没必要将他喊过来,指不定他打算做些什么呢,咱们现在叫他反而会打扰到他。”
扶苏听出来点意思,但也不打算深究。
“父王交给我的事情我还得去继续办,你们先看好妹妹。”
……
嬴政再一次踏入了他之前一直处理朝政的地方。
他近日虽不在这里,但这里时常有人打扫,并不落灰,可周身挥之不去的清冷感让人无法忽视。
“将钱明喊来。”
既然对方是钱月吟的父亲,那他要问,自然也得从对方问起。
至于宫里是否还留有和钱月吟有关的人,他已经将任务交给了扶苏去办。
嬴政相信自己的长子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当钱明得到诏令之时,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早在女儿向他提起这个办法后,他便心里不安,但耐不住女儿声称,若不除掉幼小的公主,大王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没了宠爱,家族就得不到半点好处。也就没有任何前进的空间。
这也违背了当初他们将钱月吟送进宫里的期望。
为了家族,为了女儿,他方才同意了女儿大胆的计划。
可万万没想到竟真如自己担心的那般,败露!
“臣参见大王,不知道大王叫臣过来是有何事相商?”
“大王莫不是还在因那些富农欺压贫苦百姓而苦恼?”
钱明虽然猜到嬴政为何将自己叫来,但他并不打算真按照嬴政的步子来走,便一心想着岔开话题。
然而嬴政不可能让他如愿。
“你可知你女儿在宫中做了什么?”
嬴政开门见山。
“她买通宫奴,私自将公主带走,并意欲在路上将她捂死,若非被人发现,恐怕还真要让你们得了。”
“寡人瞧她长得貌美,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毒蛇心肠,你这个做阿父的,难道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嬴政的直白更让钱明心中忐忑。
在他的认知里,嬴政在没确定这件事真正是谁所为,没有证据之前,不可能这般激进。
然而对方现在按理来说也没查到什么,怎么就开始指责他的不是?
难不成是有人告密,或者提前暴露了他们的打算?
一想到这种可能,钱明心里发寒。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陡然发现周遭似乎有些不对劲。
之前自己也并非没有来过这里,可当时他记得这周遭除了伺候的宫奴以外,再无其他人影。
可现在这周遭别说是个宫奴,连灰尘都见不到。
虽然看着没什么威胁,可却又像是在隐约的透露着什么。
“大王,小女自幼心善,连只蚂蚁都不可能捏死,断然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若当真有人这么干,那也必然是冒名顶替小女。”
“而且众人皆知大王对公主十分宠爱。”
“小女又怎会愚笨到在如此时候对公主下手,必然是有人暗中捣鬼,想让大王与钱家之间生出嫌隙,以达到离间的目的。”
若不是因为出事的是自家孩子。
嬴政当真想要称赞钱明的这一番说辞,说的确实够好。
不仅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还避开的一切风险。
与此同时,嬴政也在想自己得有多么好骗,才能让对方如此大言不惭。
“你当真确定你所说的这些话?”
嬴政哼笑道。
他的神色阴晴不定,一时让钱明也拿捏不清自己的话是否起了作用。
“大王,臣的话千真万确,绝对没有作假。”
钱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确实有几分意思。
可嬴政却不觉得这人有说真话。
仔细想想,其实女儿为何遭受此难,其实早有端倪。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并未留恋后宫。
往日钱月吟的盛宠更多的则是自己有心营造出来的假象,为的就是试探钱家的打算。
兴许是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女儿身上的时间太长。
让钱家人产生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