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因为母亲患有精神疾病,父亲出轨漠视,导致他在五岁以前一直在被虐待。秦天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孩的时候,他正被医生从一个狭小的柜子里面抱出来。浑身全是血,有些伤痕几乎袒露出了森森白骨。可那个小孩像是不会痛一样,眼神黑沉沉的,面无表情,空洞麻木得像是一具尸体。秦天最开始以为他是吓坏了,毕竟听说他在这里面关了三天,期间她母亲还妄想症发作,拿着菜刀尖笑着要和他捉迷藏……真可怜。他在心里面叹息。
这话砸得青挽面上一愣,“结……结婚?”
江墨随脸上的表情越发狂热,瞳孔亮着兴奋的光,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只要结婚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的溪溪圈养在自己别墅里。
然后怀孕生子,彻底断掉其他人的念想!
一想到面前娇娇软软的女孩会成为他的妻子,将来还会成为他孩子的母亲,江墨随就激动到无以复加。
他像是魔怔了一样,猛地抓住青挽的手,言语都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混乱。
“对不起溪溪,我知道这个场合不对,我理想中的求婚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我真的等不了了,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可你身边总是会有一些不长眼的贱狗凑上来,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溪溪,我们结婚吧,好不好?所有盛大婚礼该有的什么都不会少,我用我的一切做聘礼,让我娶你,好吗?”
这一连串的表白让青挽瞬间红了眼眶,她捂住嘴,似是激动到说不出话来,只能感动的看着江墨随,用力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
江墨随狂喜的无以复加,想要用力去拥抱青挽。
但挨近的那一刻又突然想起她腰腹上的伤口,是以又猛地卸了力道,小心翼翼的将人笼到怀中。
青挽也一副“终于守到柳暗花明这一天”的模样,温柔小意的倚靠在江墨随怀中。
可那双清澈纯良到如同小鹿的凤眸,如今却漫不经心的压着,里面的恶意如同嘴角沾血的精怪般诡谲邪恶。
江墨随说他没有安全感,也真是好笑。
他大概是忘了,在之前他和宋雅玩暧昧的时候,董溪又是如何独自承受那些痛苦的呢?
不过没关系,过往董溪偷偷藏着的提心吊胆,嫉妒自卑,忍气吞声,她都会替她十倍百倍的偿还回去。
——
一个月后,南山别墅。
夜色浓稠,凉风瑟瑟,以往这个时候寂静一片的地方现如今灯火通明。
进出的医生步伐匆匆,守在门口的秦天翘首以盼,左等右等终于把出差的林隽给盼来了。
“先生情况怎么样?”
刚下车的林隽面上还有些疲惫,但丝毫不敢耽搁,和秦天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询问着情况。
“很不好。”秦天眉头皱得很紧,把口袋里一直装着的蓝色药瓶掏了出来。
“我们发现的时候,先生已经把里面的药丸全都给吃了,不仅出现了很严重的应激反应,甚至一度开始自残。”
林隽步伐猛地一顿,视线凝在那个蓝色药瓶上,旁边的秦天还在说情况。
“他似乎一直在等人,怎么都不睡觉,开始还好,精神和身体都很正常,就是总是会去花园里面不厌其烦的照顾那些牡丹。”
“可渐渐的,他开始焦躁起来,把自己关在书房,砸掉了一切能砸的东西。”
“等平息下来后又极度懊悔自责,呢喃着一些很奇怪的话。”
林隽心里面不好的预感被拉到极致,“什么话。”
秦天表情奇怪,“他在求他的宝宝原谅他,他说他不是故意的,甚至……”
“甚至我第一次见先生哭。”
这是秦天至今都无法去相信的一件事。
那可是江肆啊!
从阿鼻地狱爬上来的魔鬼,冷漠古板的像是一个怪物。
幼年因为母亲患有精神疾病,父亲出轨漠视,导致他在五岁以前一直在被虐待。
秦天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孩的时候,他正被医生从一个狭小的柜子里面抱出来。
浑身全是血,有些伤痕几乎袒露出了森森白骨。
可那个小孩像是不会痛一样,眼神黑沉沉的,面无表情,空洞麻木得像是一具尸体。
秦天最开始以为他是吓坏了,毕竟听说他在这里面关了三天,期间她母亲还妄想症发作,拿着菜刀尖笑着要和他捉迷藏……
真可怜。
他在心里面叹息。
可这种怜悯没几天就被打破了。
因为秦天发现,这个小孩不是被吓坏了,他是天生缺乏情感,不会哭不会笑,甚至还遗传了他母亲的精神疾病。
与此同时,他更继承了他父亲生性上那份近乎于病态的淡漠。
所以,当他母亲从楼上跳下,在他面前活生生摔死的时候,被溅了一身血的江肆眼都没有眨一下。
似乎死在他面前的,是路边的小猫小狗一样。
正因为熟知这些事情,所以秦天在第一次见到江肆崩溃的时候才震惊到不可置信。
和他同样心惊不已的,还有拿着蓝色药瓶脸色复杂的林隽。
他以为这药被处理了。
但没想到被江肆偷偷藏了起来,还吃了这么多。
林隽叹了一口气,抬头推开面前的门。
里面的药味很浓重,倚靠在病床上的人瘦了很多,苍白的脸上表情麻木空洞,无声无息的像是一潭死水。
他左手手腕上包扎着绷带,溢散着点点血迹,右手青筋暴突的手背也被针眼扎得青青紫紫。
“先生。”林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面上的笑很和蔼。
秦天见状无声退下,顺手关门,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林隽和江肆。
他拉开椅子坐下,像是邻家老大爷般温和道:“您是在等她吗?”
江肆呼吸凝滞了一瞬,他缓缓抬头,狭长的眼眸布满血丝,里面的痛苦和绝望几乎压得人快要窒息。
沉默了许久后,他声音嘶哑颤抖的说道:“我……找不到她。”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她忽然不要我了……”
短短几个字眼,他却说得异常艰难,面上的表情茫然无措,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我一直在等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