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宜宁嗦完后才发现那指头不是自己的,瞬间窘得两颊绯红,跟突然点着的红灯笼似的。他的指头上,还有一点濡湿!萧宜宁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朵尖,她想说点什么,就见他已经站了起来,声音有点沉哑,“我出去一下。”门被拉开又被关上时,萧宜宁松了口气,她来不及细想方才一幕,因为她立马想到,这是个绝好的机会。“福儿,你出去看看三哥。”萧宜宁道,“这里暖和,我吃饱了想困个觉。”福儿其实也想问问公子方才为什么慌忙离开,脸色还很奇怪,心想这七魔王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下了什么毒,公子这是去扣喉了。
萧聿的脸色又肉眼可见的黑了,“随便你。”说着大步走了进去。
萧宜宁:她这么为他着想,他为什么还生气?难道是他们八字不合,注定是天生一对——死对头的对。
好人难做,做好人难,要不她本分一些,维持恶毒女配的人设?
那种胡天胡地的日子真是不要太爽。
六姨娘迎了出来,“七姑娘来了。”
几乎是立即的,郭氏注意到她的脸,“脸怎么了,都肿了,涂药膏了吗?”
听萧宜宁说没有,又立马让晚香把药膏取出来,萧宜宁有些盛情难却,就拿了。
然后鼻子动了动,“煮什么,好香啊。”
晚香道,“桃花酥,方才旁边的五姨娘闻到香味,让丫鬟过来都说留点给他们呢。”
六姨娘笑笑:“我是想着做些给宁姐儿送过去,谢谢你之前送来的银子和炭。”
如果说萧宜宁对她还有比较深刻的印象,就是桃花酥了,小小的酥饼被她捏成桃花形状,里面放有压碎的蛋黄和红豆沙,往油里一炸,十分酥脆鲜香。
“好啊,那多谢六姨娘了。”小吃货萧宜宁道:“姨娘的手真巧,那两罐固元膏也是你亲手做的吧,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
“你也想学。”
萧宜宁道:“哦,教教我的侍女,以后总会用得着的。”
六姨娘点点头,“对,固元膏对女儿家用处多,滋阴温补,调理气血,尤其是产后吃了恢复的快。”听说她还有半年成婚,郭氏便没多顾忌。
刚说完,就听到福儿一声惊呼,“公子你的墨条摔断了。”
那墨是京城最贵的折桂斋刚送过来的,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的。
萧宜宁看过去,只见萧聿的脸色比墨还黑,捡起地上的墨条和纸笔就往书房去。
萧宜宁眼睛眨了眨,喊道:“放心,我不会告发你弄坏了祖母送的墨的。”
脚步快如风的萧聿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最后砰的关上门。
六姨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宜宁,心思微动,但什么也没说。
萧宜宁喊双喜过来,“听到没有,固元膏这么多好处,好好记着怎么做的,一定要给我学会了。”
双喜莫名所以,她敢用脚指头打包票,做了小姐也不会吃,她不爱吃这种。但小姐做事,一向有她的道理,只好点头。
萧宜宁还问了那罐子在哪里买的,很别致,六姨娘也把地址给了她。
不多久,厨房里的桃花酥也做好了,新鲜出炉闻着让人流口水,萧宜宁吃了好几个,见萧聿还不出来商量上门道歉的事,就让双喜和福儿一起端着桃花酥去书房找他了。
正好也探一探那灵牌的位置。
萧聿的书房里燃着炭火,总算没上次那么冷,他一只手拨弄着炭火,另一只手拿着书,瞥她一眼,“我不吃。”
“这么好吃你也不吃。”有吃的萧宜宁暂时忘记了所有的恩怨情仇,坐在小圆桌的旁边,颇好声气的说:“吃嘛,过来吃一点。”
她穿着毛绒绒的白狐裘,一边吃着,一边朝他招手,半伏在桌边,乖乖巧巧,眉眼弯弯,看起来像极了老夫人房里那只猫,又懒又馋,还……有那么点可爱。
如果不是同一张脸,这个样子的萧宜宁,跟过去将来那个歹毒的七魔王无法重叠。
萧宜宁吃到第三个,就感到一股幽冷的风在旁边落下,萧聿道:“我娘方才给你的药膏呢。”
见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萧宜宁捂住红肿部位,“我不涂,我要维持着惨兮兮的形象,明日再跟我爹提一次退婚的事。”
双喜,福儿,萧聿三人都是一阵无语。
这吧嗒吧嗒一脸满足吃糕点的样子,看不出哪里惨了。
“在我这里呢。”双喜把药膏递过去,“小姐还是先涂脸吧,破相就麻烦了。”
萧聿拿过药膏,神色漠然,“就你这点小聪明,能退婚?只有不到半年,我劝你死了改嫁这心思。”
萧宜宁心头闪过恐慌,药膏在脸上划过冰凉的同时,她的心也一样的凉,“我一定要退,不退我会死的!”
突然脸上一疼,她嘶了一声,“你做什么那么用力,我的皮破了没有。”
比药膏还凉的还有萧聿的眼神,视线跟冰渣子一样掠过她的脸,“破了最好,没人娶你。”
萧宜宁马上又变乖了,按照他对自己的讨厌程度,说不定真会让她破相,“你,你轻点儿~”
那声音柔柔的,带着点恳求,尾音拉得很长,像有个钩子一样钩得人心头发痒,萧聿在她脸上的指头微颤了一下。
柔滑温软的触感,跟他以前触摸过的一切都不同,他沾了药膏的指腹在上面流连不走,沿着脸颊缓缓落到唇边那一抹诱人的红上。
眼眸变得幽邃,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像翻涌着黑色的云浪。
嘴里还嚼着酥饼的萧宜宁忽然愣住了,呼吸微微凝滞。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的时候,他的手指在她的嘴角揩了一下,“沾到碎屑了。”
萧宜宁看着他指头的酥碎,这么大一块,几乎是追着去的,在他指头舔了一下,把碎屑给嗦回去了。
萧聿:!!
福儿也吃了一惊,双喜……好吧,双喜比较镇定,小姐就是这样的,府里又不是少她吃,但只要是她爱吃的糕点,她总会毫不犹豫嗦自己的指头。从小就这样。
可那是三公子啊。
不知为何,双喜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往小姐跟其他哥哥也常有打闹亲昵的时候,但到了三公子这里有点不一样,不知是不是他看小姐的眼神……
啊呸,不可能,小姐以前经常和其他兄弟姐妹刁难陷害三公子,三公子讨厌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
而且,他们是……双喜一个劲的骂自己怎么如此龌龊。
那明明就是想杀人放火的眼神,没错,三公子表面上一副兄友妹恭,内心指不定暗戳戳的想着怎么干掉小姐呢。
啊,这么想,她舒服多了。
而萧宜宁嗦完后才发现那指头不是自己的,瞬间窘得两颊绯红,跟突然点着的红灯笼似的。
他的指头上,还有一点濡湿!
萧宜宁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朵尖,她想说点什么,就见他已经站了起来,声音有点沉哑,“我出去一下。”
门被拉开又被关上时,萧宜宁松了口气,她来不及细想方才一幕,因为她立马想到,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福儿,你出去看看三哥。”萧宜宁道,“这里暖和,我吃饱了想困个觉。”
福儿其实也想问问公子方才为什么慌忙离开,脸色还很奇怪,心想这七魔王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下了什么毒,公子这是去扣喉了。
于是他“哦”的一声赶紧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