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德宫中。桌上烛光渐渐微弱,直至最后熄灭。寝宫陷入昏暗,窗外的天变已经泛起鱼肚白。德妃抹黑坐在满桌冷凝佳肴的前,柔美容颜透着彻骨寒意。边上的宫女忍不住道:“娘娘,天快亮了,皇上大概不会过来了,您休息一会吧。”德妃一动不动。宫女又劝慰道:“来日方长,身子要紧,娘娘贵为一品妃子,长得又漂亮,迟早会有恩宠。”“本宫生辰,皇上说要来的。”德妃眸中无光,喃喃道:“却被那前朝破鞋截着在养居殿折腾一夜。”
柳媚泄了力,软软瘫在他胸膛上。
陈煜一脸餍足,伸手拂过她长发,低头去吻她红晕的脸颊,声音细不可闻:“你是我的。”
淑德宫中。
桌上烛光渐渐微弱,直至最后熄灭。
寝宫陷入昏暗,窗外的天变已经泛起鱼肚白。
德妃抹黑坐在满桌冷凝佳肴的前,柔美容颜透着彻骨寒意。
边上的宫女忍不住道:“娘娘,天快亮了,皇上大概不会过来了,您休息一会吧。”
德妃一动不动。
宫女又劝慰道:“来日方长,身子要紧,娘娘贵为一品妃子,长得又漂亮,迟早会有恩宠。”
“本宫生辰,皇上说要来的。”德妃眸中无光,喃喃道:“却被那前朝破鞋截着在养居殿折腾一夜。”
想起宫人的禀报,她惨然一笑:“本宫乃高门贵女,才貌双全!未出阁时,求亲的人踏破门槛,进宫后,竟还不如个前朝破鞋!”
这话宫女可不敢瞎接,默了默:“皇上许是图个新鲜儿,娘娘不必在意。”
“不在意?”德妃霍然站起,将面前长寿面一把扫到地上,精致的瓷碗碎了一地:“进宫的秀女哪个不是冰清玉洁,皇上却叫一个破鞋勾了魂,日日颠鸾倒凤,不踏后宫!你跟我说是图一时新鲜?”
宫女吓得跪倒在地:“娘娘息怒。”
“明知道本宫生辰,还来抢人。”德妃寒声道:“仗着得宠就无法无天,柳媚不把本宫放在眼里,长此以往,后宫妃嫔们有什么活路?”
“娘娘说得是。”宫女道。
德妃目光闪动:“樊嫔说有能让柳媚翻不了身的把柄,本宫原不屑这些手段,如今看来……”
她望向窗外,吩咐道:“下午请樊嫔过来一趟,告诉她,本宫有事相商。”
——
柳媚睡到午后才醒。
后背的伤处和下身都很清凉,像被抹过药。
她问丹橘:“你替我清洗过身子么?”
“是皇上。”丹橘笑道:“皇上亲自替小主擦洗身子,可见对小主的宠爱。”
算他还有点良心,昨夜差点被他折腾死。
“小主。”丹橘禀报道:“小柳娘子被皇上遣出宫了,说是放她回家。”
罚也罚了,事情已经揭过,柳媚对此并不意外,想了想问:“她伤得怎么样?”
“伤得不轻,好在骨头无碍,得休养一段时间。”丹橘说着想起一事:“对了小主,昨天是德妃生辰,奴婢去养居殿的时候,正好碰见她的宫女也在。”
柳媚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德妃的宫女比奴婢先到,说德妃生辰,想请皇上过去一叙,皇上说先到咱这儿来,晚点再去找德妃,可昨夜…”
昨晚养居殿一夜春风,陈煜估计都忘了这茬。
柳媚大为头疼,明明做不到,他干嘛答应德妃,现在好了,这笔帐肯定得算她头上。
沉吟片刻,她吩咐道:“你挑件贵重点的礼物,送到德妃那儿,就说是赔罪。”
按理来说,她该亲自带礼过去的,但这些高门贵女看不上她的出身,偏偏她又得宠,以至于妃嫔们恨她入骨,过去难免受气,没必要自取其辱。
顿了顿她又交代:“你跟咱宫里其它人说声,最近少在外面走动,行事低调些,要小心德妃那边的人,别惹麻烦。”
***
又是一夜缠绵后。
柳媚还在睡,陈煜起床准备上朝。
宫女去给他拿衣服,不小心从衣柜里带出两幅画,‘哗’地掉在地上。
陈煜扭头看去,见画上似乎是幅美人图:“什么东西,拿过来看看。”
哪知宫女‘噗通’跪了下来:“皇上,求您别怪我家小主,她不是有意的。”
陈煜见她被吓成这样,心头一沉,上前捡起画,借着烛光展开。
是幅春睡图。
画中女子侧卧在榻上,披散着长发,衣襟似敞非敞,端的是婀娜多姿,明艳动人。
相比之下,另一幅更不堪入目,女子后背赤裸,倚在浴池边,只有侧脸,但妩媚非常。
画师技艺不错,不但将女子面貌画得清清楚楚,神态更是栩栩如生。
旁边还题了几句难以启齿的媚俗艳词。
右下角有红泥印章盖的戳,署名文德。
文德是萧帝的表字。
陈煜像被人打了一耳光,脸色极为阴沉。
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柳媚,强忍下一腔怒火。
将画揉成一团,他走出门,将纸团扔在士良脸上:“朕不是说过,宫里不许再出现这种东西吗?怎么还有人拿来恶心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