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断孽苦于没能八卦成功,但迫于司狩的威压,只能打开匣子,认认真真检查一番。良久,他才说道:“衣服和发簪本身都没有问题。”“什么?”清宁一愣。看着她的反应,谢断孽满意地笑了:“哎呀,卖个关子。本身没问题,不代表完全没问题啊。”他指了指衣服:“衣服很漂亮,蒽,它是完全没问题。”他拿起那蝴蝶簪子:“簪子做工还挺漂亮……咳,它本身是没问题的,但是呢,它被涂抹了一种很淡的香料。”“这香料味道极淡,如果不是凑近细细去闻,基本上是闻不到的……啊,只是因为它本身就不是给人准备的香料。”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意从指尖传来,瞬间驱散了清宁身上的寒意。
“不要怕。”他说。
向来高傲冷淡的人,此刻居然带了几分罕见的温柔。
这也及时唤回了清宁的理智,她深深喘息:“不,不对……我不对劲。”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下意识紧紧握住司狩的手,试图从他那里汲取勇气和力量。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清宁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是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好像又没什么别的方法能解释了。
司狩皱眉,他感觉到清宁情况的不寻常,但他却无法看出具体的原因。
“我有一个医师。”他说。
“我已经看过很多大夫了。”清宁摇了摇头。
“我的医师或许会不一样。”
司狩的话让清宁心中一动。
虽然她已经看过许多大夫,但司狩的医师或许真的有所不同。
毕竟他身处高位,身边的大夫必然也会更好,或许他的医师真的能够看出她身上的异常。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那麻烦那位医师来替我瞧瞧了。”
“先回木屋,你能自己走吗?”清宁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勉强可以支撑自己站起来。
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司狩见状,什么也没说,带着她回到木屋坐下,命人进来:“去找谢断孽,让他过来看病。”
“谢断孽?好特别的名字。”清宁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让自己再去想那些噩梦。
“他或许不是最好的医师,但大概率有办法帮助你。”司狩通常是不爱说话的,但这一次却配合着她聊天。
“听起来很神秘。”清宁轻轻点头,心中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医师多了几分期待。
她希望,这位谢断孽医师能够看出她身上的异常,解决她的问题。
谢断孽可以说是姗姗来迟,在司狩眉眼间的不耐显露前,他总算是推开了木屋的门。
他身着一袭青衫,衣摆随风轻扬,宛如山涧清泉。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含笑,透着一股潇洒风流的英气。
“这位便是谢医师吗?”清宁有些惊讶于他的年轻。
谢断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作揖道:“正是在下。方才不在府中,听闻有人需要诊治,才匆匆赶来,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他冲司狩眨眨眼:“主子不会怪我的,对吧?”
司狩只是沉声道:“既已到来,便速速诊治吧。”
谢断孽轻步上前,手指轻搭在清宁的手腕上,闭目细诊。
片刻后,他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缓缓道:“阁下的情况,颇为古怪……”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似乎并非普通的病症,而是……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敢问阁下,近日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他说到一半突然好奇地发问。
“你不必管那么多,只说有没有办法治。”司狩冷冷打断他。
谢断孽闻言,也不恼,只是轻笑道:“在下自然是有办法的。只是这毒罕见,需得费些功夫……这首先嘛,就得弄清楚是什么毒。”
说罢,他又好奇发问:“所以,阁下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清宁心头一震,心思急转。
病得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下子想通了什么:“我明白了!”
彩衣,发簪,蝴蝶戏法……
她立刻把绿兰叫进来,让她去取彩衣和发簪。
先前,她颇有先见之明地特地保存了起来。
绿兰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木匣子带了过来。
谢断孽苦于没能八卦成功,但迫于司狩的威压,只能打开匣子,认认真真检查一番。
良久,他才说道:“衣服和发簪本身都没有问题。”
“什么?”清宁一愣。
看着她的反应,谢断孽满意地笑了:“哎呀,卖个关子。本身没问题,不代表完全没问题啊。”
他指了指衣服:“衣服很漂亮,蒽,它是完全没问题。”
他拿起那蝴蝶簪子:“簪子做工还挺漂亮……咳,它本身是没问题的,但是呢,它被涂抹了一种很淡的香料。”
“这香料味道极淡,如果不是凑近细细去闻,基本上是闻不到的……啊,只是因为它本身就不是给人准备的香料。”
“那是给南疆的一种蝴蝶准备的,那种蝴蝶叫做晓梦,取自庄生晓梦迷蝴蝶。”
“说到这里,你们大概也懂了吧?不过我还是要说完。”
“这种蝴蝶呢,有毒。它身上的鳞片被人吸入后,将会使中毒者被梦魇缠身,甚至最后和梦蝶的庄周一样,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最后呢,中毒者会惶惶不可终日,最后通常是神志不清了。”
“你还真是幸运,知道此毒的人在南疆都没几个,因为蝴蝶罕见又难抓,见效还那么慢,又不致死……不过,恰巧本神医了解。”谢断孽还不忘吹嘘自己一句。
“话又说回来,这蝴蝶娇贵,南疆与皇城气候截然不同,这蝴蝶从未在皇城出现过……这么远的距离,要活着运输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设下这局的人还真是花了大价钱想要害你啊,”谢断孽感叹着,又忍不住好奇问道,“所以,你究竟得罪谁了?”
清宁垂下眼,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她就知道,缪老爷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就放她离开那场鸿门宴。
费尽心思想让她上场,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惊艳的亮相。
原来,盛大的场景背后,早已暗藏了死亡的杀机。
伏笔早已埋下,若非她这次晕倒让司狩意识到不同寻常,恐怕她还真的会恰恰发了疯。
以谢断孽描述的来看,全皇城恐怕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出病症在何处。
不然,哪怕她真的疯了,世人也只会觉得,那个本就不太正常的赵家女,果然彻底不正常了。
就连身边的绿兰等人,也只会觉得是她压力太大了。
没有人会怀疑到缪家身上。
真正的凶手,就可以这样完美地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