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好不容易把瑜王骗回来了,自然是不肯放他走的。三番两次召见,也无非是想确定他还在不在皇城,并以从前素未谋面的“兄弟情义”留他常住。司狩摆脱了无趣的“家宴”应酬,径直回了王府,在门口恰巧遇见了还带着一身血腥味的南楼。南楼看向自己的主子,他身披大氅,腰间佩环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南楼见了礼,汇报了今日的情况。司狩第一句却是:“她在里面?”“应当是的,谢断孽动作没那么快。”南楼道。
“不辛苦,”南楼摇摇头,“刑讯血腥,小姐暂且回避吧?”
“好,那我先去瑜王府吧,谢大夫应该等急了。”清宁道。
都派人出来找她了。
……
……
……
清宁赶到瑜王府时,已经将近傍晚了。
王府的灯火渐次亮起,宛如繁星点点。
雕花长廊下,荷花池中,鱼儿跃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身着锦袍的谢断孽等待已久,放下鱼食,迎了上来:“你可算是来了。”
清宁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却有些失望。
司狩没来。
“瑜王殿下在忙吗?”她下意识问道。
谢断孽笑了一声,道:“殿下有要事在身,不能来。我先替你看看病,稍晚些时候,他没准会过来呢。”
清宁骤然反应过来自己没必要去多问这一句,尴尬地点了点头,随着谢断孽一同走进了药房。
药房内,药香扑鼻,各种草药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
谢断孽示意清宁坐下,开始细致地为她诊脉。
清宁静静地坐着。
谢断孽放下手,眉头微皱:“你的脉象有些不稳,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受到了什么刺激?”
清宁微微一怔,随即苦笑:“哪有什么心事,不过是些琐事罢了……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什么琐事?说来听听。”谢断孽还是那样喜欢八卦。
清宁简单说了,他立刻义愤填膺道
:“那些浑蛋竟然这么对你!太过分了!你报复回去了吗?”
“当然,”清宁嘴角微扬,“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们的。我略施小计,便让他们吃了个大亏。”
谢断孽听后,拍手叫好:“好!就该这样!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然后又兴致勃勃拉着她让她讲更多。
清宁被谢断孽的热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干脆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
两人聊了半天,谢断孽这才意犹未尽地去配药,还忍不住感叹:“你这经历真是比戏文还精彩!若是写下来,定能成一部佳作!”
清宁闻言,轻笑一声:“可惜我是个商贾,没有那个文采。”
谢断孽哈哈大笑:“谁说商贾就不能写书了?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你润色一番,再找个书局出版。说不定你的书能大卖呢!”
清宁被他的话逗得直笑:“那可真是太好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请你喝最好的酒!”
二人说说笑笑,谢断孽的药也配好了。
他包好药材,递给清宁:“这是这次的药,要自己煎,还是两天的量。还有,别太劳累了,你要保持冷静。”
清宁接过药,点头:“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谢断孽摆摆手,“记得给我反馈,不要再忘了。”
“没忘,只是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
……
……
……
另一边,司狩刚从皇宫出来。
如今的皇帝能力一般,没本事开疆拓土,但搞内斗玩弄权术倒是很有一套。
他忌惮于王朝几位拥有封地的亲王,想方设法地想把他们从封地召回皇城久住。
此次好不容易把瑜王骗回来了,自然是不肯放他走的。
三番两次召见,也无非是想确定他还在不在皇城,并以从前素未谋面的“兄弟情义”留他常住。
司狩摆脱了无趣的“家宴”应酬,径直回了王府,在门口恰巧遇见了还带着一身血腥味的南楼。
南楼看向自己的主子,他身披大氅,腰间佩环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楼见了礼,汇报了今日的情况。
司狩第一句却是:“她在里面?”
“应当是的,谢断孽动作没那么快。”南楼道。
司狩转身向府内走去,步伐沉稳。
二人到了药房前,听见了里面的谈笑声。
司狩停下脚步,目光透过半掩的门扉,望向药房内。
只见清宁正专注地看着谢断孽调配药材,她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颊边,竟有几分温婉。
她的眉眼间满是认真与好奇,偶尔与谢断孽低声交谈,被他几句话逗得笑靥如花。
司狩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南楼在一旁不敢言语,虽然主子没有任何反应,但他能感觉到他本就不怎么样的情绪更差了。
南楼正暗自揣测着主子的心思,却见司狩突然抬步,推门而入。
清宁和谢断孽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抬头望去,见是司狩,皆是一愣。
清宁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恢复平静,站起身,福身行礼,“见过殿下。”
司狩微微点头,目光在清宁身上流转,最终落在她颊边垂落的发丝上。
他移开目光,转身对谢断孽道:“情况如何?”
谢断孽回答:“还是那样,我正在研制抑制毒性的药……”
“废物。”司狩启唇吐出两个字。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也并不严厉。
站在一旁的清宁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谢断孽与南楼却一下子愣住了。
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下,谢断孽与南楼直接跪倒在地。
就连向来玩世不恭的谢断孽都姿态卑微地伏在地上,请罪:“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这下轮到清宁愣住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在场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司狩轻轻擦过她的肩膀,走向软塌,边走边褪下身上的大氅,随后半倚于塌上。
他抬眸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清宁,又看了一眼依旧跪伏于地,不敢作声的南楼与谢断孽,轻声开口:“起来吧。南楼,向赵小姐汇报。”
二人这才谢恩起身。
南楼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没什么区别。
倒是原本活泼风流的谢断孽此刻敛声屏气,垂头站在一边,差别格外明显。
清宁这才觉得她有时候会觉得司狩威严的有点可怕确实不是错觉,恐怕南楼和谢断孽也是这么觉得的,不然怎么能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
明明这么一个清清冷冷像世外仙子,不染尘埃般的人,偏偏有一身凡间统治者的气势。
南楼像清宁行礼,汇报了他刑讯获得的情报:“……最后,我没有伤那二人的性命,但有情报在手,他们恐怕是不敢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