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弟?你这是……结婚了?请客?”简挺一笑,说:“结黄昏呀……花姐,你……”他们说话的当口,花梦蝶与西门盛身后的十几人,个个喜笑颜开,嘴里说着“恭喜啊,简支队”“支队长步步高升啊”之类的祝福,就鱼贯而入。简挺“同喜,同喜,请进,请进”地回应着,也顾不上与花梦蝶对话。花梦蝶也笑了,似乎明白了什么:“哎哟,看这样子,简弟是高升啦!真巧,喏,我在隔壁吃饭,你先招呼客人吧。待会见!”简挺说了声“好的”,就赶紧进包间招呼大家了。
选择花梦蝶,另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选的意愿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不知廉耻,都愿意去当“小”啊。省长的“小”就不是“小”了吗?不同样要看人脸色,低心小意,俯身做小吗?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人家不愿意上套,这不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而选择花梦蝶,根本不存在这个担忧。以她的精明,她当然知道,同样是背靠一棵树,市长与省长,不是一个重量级,简直是云泥之别嘛。
再者说,这又不是嫁人,二者还可以通吃的嘛!
想来想去,王智化碍于身份,觉得自己出面说这种事太掉价了,让西门盛尽快落实。
西门盛当即与花梦蝶联系,俩人约定第二日晚上七点,在中阳酒店吃饭见面。
中阳酒店是个高档饭店,主打粤菜。一个月前,换了个大厨,西门盛曾约过王智化前来尝鲜,但王智化以人多眼杂为由没来。西门盛这个吃货,还一直惦记着这一口呢。
盛大集团的向天啸,是西门盛的小跟班,也是贴身保镖,对外是集团公司办公室主任。向天啸提前预定了三楼尽头的小包间,便于私密谈事。
七点整,西门盛与花梦蝶在酒店门口恰巧碰到,就一起上楼。
酒店生意真好,他们俩上楼时,两部电梯里挤得满满当当。
出了电梯,这群人说笑着,也向小包间方向走去,西门盛和花梦蝶夹杂其间。
原来,西门盛和花梦蝶所要去的是小包间,这是隔壁大包间的食客。三个大包间,平日里之间以隔断分开,需要时推开隔断,成为小型宴会厅。东家站在门口,正恭迎着来宾。
当花梦蝶路过大包间门口时,东家和她四tຊ目相对,都愣住了。
“花姐?你怎么……”
“简弟?你这是……结婚了?请客?”
简挺一笑,说:“结黄昏呀……花姐,你……”
他们说话的当口,花梦蝶与西门盛身后的十几人,个个喜笑颜开,嘴里说着“恭喜啊,简支队”“支队长步步高升啊”之类的祝福,就鱼贯而入。
简挺“同喜,同喜,请进,请进”地回应着,也顾不上与花梦蝶对话。
花梦蝶也笑了,似乎明白了什么:“哎哟,看这样子,简弟是高升啦!真巧,喏,我在隔壁吃饭,你先招呼客人吧。待会见!”
简挺说了声“好的”,就赶紧进包间招呼大家了。
原来,简挺今天请客,请二马路派出所的三十多号干警。
作为一般干警,简挺在二马路派出所破了两个天荒。一个是被关禁闭,史无前例,仅此一人;另一个,直接被提拔为副支队长,从未有过。
自从关完禁闭回到所里,从所长到看门的老头,谁见面都要问他,啥时候请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你小子,捡了个金元宝,不能不吭不哈地,一个人偷着乐不是?
看来,本想低调一点,可众口铄金,不请客不行。
按简挺的打算,在派出所门口的那个“百姓小厨”小店里,请大家坐坐,表达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也很有必要。去这个不很起眼的小店,倒不是为省钱,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届时,拿上高档一些的烟酒,省得大家说自己铁公鸡,一毛不拔。说白了,他还是出于低调的考虑:还没上任,翘什么尾巴呢?
可是,当他一说去百姓小厨吃饭,哇塞,立刻炸锅。特别是那七八个年轻人,平时在一块儿打闹惯了,根本不买账,陆奕说,百姓小厨?太不够意思了吧?简支队,怎么一升官,川剧的变脸啊?怎么变得这么抠门了?亏你能说得出口,咱平时加班时,就是百姓人家,看见那菜就反胃,不去不去。
话这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中阳酒店。吕文渊,人称“大吕”,说,简支队,再过两个多月,你就走马上任了,弟兄们想找你喝一杯,难呀,嘚,你呀,就让大伙儿宰一把,咬咬牙放放血,干脆去中阳大酒店得了,等上任走了,你想挨宰,不也没机会了不是?
呵呵,这话说得没毛病啊。后来的结果是:简支队,你得请客,而且必须是中阳,若是换个店儿,嘿嘿,场儿好备,人难请,别怪大伙儿驳你面子。
唉,总不能刚当领导,还没上任,就显得“脱离群众”吧?就这样,简挺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有了今晚的中阳之请。
三个连通的大包间里,除了所里留了两个值班的,所长顾谦带着,倾巢出动,挤挤挨挨坐了三大桌,喜气洋洋,其乐融融,自不必说。
西门盛与花梦蝶进了小包间,向天啸略显尴尬说,没想到隔壁这么热闹,要不要换个包间?
西门盛摆摆手,表示没那个必要。
向天啸要转身出去催菜,西门盛交代道:“菜一次性上齐,就不要让服务员来打搅了。我和花总要谈重要的事情,不想让外人有任何打扰,明白吗?”
向天啸躬身点头:“董事长,明白了。”
俩人落了座。进门前的偶遇那一幕,自然成为话题。
西门盛问:“看那架势,你这个简弟,像是刚提升吧?”
花梦蝶摇摇头,也很疑惑,说,简弟叫简挺,相互认识也不久,只知道是二马路派出所的小民警,三天不见,刮目相看,摇身一变成了支队长。
“哦,那就是说,他是公安系统的支队长了。”
花梦蝶也来了兴趣,说:“你给王市长打个电话问一声,不就清楚了?”
“王市长?蚂蚁来月经,多大点事儿啊,去惊动他?”
说完,他拨了一个电话,不出三分钟,挂断了,说:“你这个简弟,禁毒支队的副支队长,刚提了半个月。”
“噢,也没听他吭声。”
“刚才那朋友说,他是全市公安系统最年轻的副科级,只有26岁,这小子,官运旺呀。”
“是吗?”花梦蝶也很意外,心里倒有一丝得意,说明自己没看错人。
“对了,今天既然碰到了,待会儿呢,你我过去敬杯酒吧。还有,你回头约他坐坐,咱俩一块给他庆贺庆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