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没察觉,只是停下脚步,转身淡淡看着杜衡,“长随也好,护卫也罢,世子爷是你的主子,我作为他的夫人,自然也是你的主子。”“杜衡。”沈望舒的声音是有着少女的软糯轻柔,可这般慢悠悠的,有些郑重的喊声,还是让杜衡有些畏惧。他不由得拱手听命,“属下在。”沈望舒淡淡的看着他,“不服我?”“属下不敢。”是因为谢司珩的身份,所以他不敢不服,但心里就是不服。沈望舒淡淡一笑,“不敢,那就憋着,若再表现出来,我作为世子夫人,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罚你,都无需我动手。”
沈望舒和谢司珩从曲水堂出来。
谢司珩跟她说:“可以让芍药带你熟悉一下府里,缺什么要什么,也都跟芍药说,如果要找我,就去望月居找冬青……”
沈望舒安静的听着,然后余光看了眼身后,和灵芝并肩走在一起,却一脸不服的长随。
谢司珩也回头淡淡看了杜衡一眼,“他叫杜衡,是我的长随,跟着我出门比较多。”
他的眼神淡淡的,但杜衡却是后背生寒,对着沈望舒拱手,“杜衡见过世子夫人。”
沈望舒看他语气虽然很恭敬,可脸上却还是有着七分的不服气,那三分恭敬,怕是来自谢司珩的压力。
“杜衡冬青,倒是跟我的丫鬟一样,都是草药的名字。”
她的丫鬟是灵芝和茯苓,因着四哥多病,她记得最多便是草药名。
杜衡自是不服气,“属下虽是长随,可也是世子爷的贴身护卫。”
他才不是跟灵芝一样,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小厮。
谢司珩温和的脸,骤然冷了下来,身上的气息,都有三分冷冽。
沈望舒没察觉,只是停下脚步,转身淡淡看着杜衡,“长随也好,护卫也罢,世子爷是你的主子,我作为他的夫人,自然也是你的主子。”
“杜衡。”
沈望舒的声音是有着少女的软糯轻柔,可这般慢悠悠的,有些郑重的喊声,还是让杜衡有些畏惧。
他不由得拱手听命,“属下在。”
沈望舒淡淡的看着他,“不服我?”
“属下不敢。”
是因为谢司珩的身份,所以他不敢不服,但心里就是不服。
沈望舒淡淡一笑,“不敢,那就憋着,若再表现出来,我作为世子夫人,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罚你,都无需我动手。”
她笑的淡然,可无形中却是一股子威压,猛然压下来。
杜衡诧异的看着沈望舒,穿着橘红海棠花,绝美的小脸,带着淡然的微笑,很无害,却是自带尊贵的凌然气势。
这气势,竟是不输公主。
杜衡被她的凌然气势,震慑的有了两分服气,低下了头,“是。”
沈望舒前世是当过皇后的,纵使重生,身体稚嫩,可无形中就是带着她的皇后至尊气势。
文武百官不服她时,她都能面不改色的舌战群臣,区区一个长随,她更是不必放在眼里。
沈望舒又感受到浓烈的探究玩味的眼神,抬头对上谢司珩的双眸。
他的眼神很犀利,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让她心里一慌,面上却是有些羞涩的问他,“我这个狐假虎威,怎么样,唬人吗?”
“你是狐狸,我是老虎?”谢司珩轻笑。
沈望舒皱眉看他,他这个重点,有点不对吧?
“那狗仗人势?”
也不等谢司珩问,她便说,“你是狗,我是人。”
谢司珩笑看着她,“好,日后为夫就仗着夫人撑腰了。”
明明是一句很正经的话,沈望舒却是被他说的脸红发烫,好似这不是一句正经话一样。
特别是他看她的眼神,更是火辣辣,直勾勾的,让她无所遁形。
“我回院子忙了。”沈望舒侧头,不敢和他的眼神对视。
谢司珩嗯了一声,“我也要出门了。”
“中午可回来吃饭?”沈望舒下意识的问他。
谢司珩想了一下,他今天要去诏狱审犯人,倒是没那么快回来。
“中午不了,晚上会回来和你一起吃。”
他这个回答,好似沈望舒是想让他陪她吃饭一样。
沈望舒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脸红的转身先离开了。
谢司珩看着她离开,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冷冷的看着杜衡。
杜衡被看的脚底生寒,已经想着要不要请罪,自己去领罚了。
谢司珩这才冷淡开口,“你应当庆幸,舒儿她出言教训你了。”
……
沈望舒往揽月楼走,如今出嫁作为高门主母,她手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
她正低声吩咐着灵芝,一会儿要做的事。
“大嫂。”
耳边突然响起谢少辰的声音,让沈望舒皱起了眉头,看了过去,淡淡的打招呼,“二弟,有事?”
她环视着四周,好在周围都有丫鬟小厮在忙着手中的活。
只要一抬眼,便能看到他们,如此不算私下接触,她便安心了。
谢少辰看着面若桃花的沈望舒,点着头,“如今大嫂管家,我是来请示大嫂,我有同窗大喜,今日要送贺礼,请大嫂帮忙拿个主意。”
沈望舒问他,“你的同窗是什么大喜?”
如果谢少辰要出的贺礼,是从中馈出的话,那确实要经过她的同意。
“是户部尚书的二公子,刚定下亲事。”
户部尚书是正二品官员,他家的公子定亲,那送的礼自然就讲究。
只一会儿,沈望舒心中便有了想法,“赠送文房四宝吧,你们是同窗,如今秋闱在即,可祝贺岳公子金榜题名,姻缘美满。”
她对谢少辰说:“一会儿,我让人去库房选好文房四宝给你送去。”
谢少辰看她静美的小脸,手拿纸扇的拱手,“麻烦大嫂了。”
谢少辰没有多逗留,谢过之后,便走了。
如今谢少辰看着倒是斯文有礼,不知前世是怎么和沈宝珠给勾搭上的,如此有违天伦。
沈望舒回到院子,还没喝一口茶。
谢婉婷便拎着裙摆,一进来就直呼其名,“沈望舒。”
沈望舒抬眸淡淡看她,“五妹妹向来都这般莽撞无礼的吗?”
谢婉婷站到她面前,冷哼一声,“我才不要像你们这种宅门女子一样,天天就讲没用的规矩,讲名声,只要我不在意,才污不了我的名声。”
沈望舒深深皱眉,“五妹妹这是什么奇怪想法?”
世道如此,女子名声比命还重要。
没有好的名声,没有学好名门千金的规矩,那是要被人唾弃的。
岂是她说不在意,便污不了的?
谢婉婷毫无形象的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然后看着沈望舒,“我是来叫你跟大哥和离的。”
新婚第二天,就被人劝和离。
沈望舒当即冷了脸,“五妹妹,慎言!”
谢婉婷看她,“我又没说错,大哥不喜欢你,你婚前又没见过大哥,盲婚哑嫁的,对你们都不好。”
“再说了,在这段婚姻里,不被爱的大嫂,等于第三者,就该和离,别浪费我大哥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