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偏浅色,薄,但很软。沁甜的苹果抵在他唇上,他没张嘴,只是死死的盯着病房的唯一门口。苏狸的手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样举了将近半分钟。气氛一下子弥漫着恐怖的诡谲。苏狸摸不着头脑,不安的预感让她的心窜的蹦蹦跳。下一秒,一道用力的推门声吓得苏狸手一抖,苹果掉在地上。砰——视线里,一个高而挺拔的背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骇人,眉眼压迫,寸头平发,鬓角连着耳后,有个刀疤,全身散发着猛烈又炙热的气息。
单看皮囊,没有女人不喜欢。
“过来。”
周君成发令,苏狸犹豫。
“不过来的话,就让我们来谈谈一百二十万的事。”
话音刚落,苏狸走上前去。
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心写道: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你母亲生病了?”
苏狸震了一下,撩眼皮看他。
周君成蹙了一下眉,“很难猜吗?”
……好像也是。
苏狸面目凝重,迟疑的点了一下头。
“没关系,半个小时不打紧。”
周君成反手一拉,把她扯到了床上。
苏狸两手抵在他的胸膛,手心有种被灼烧的触感。
两人靠的极近,热气呼撒在她脸上。
深黑色的眼眸里,除了明晃晃映照出来的她,就是背景的一片白茫。
“几天没见了,亲会儿。”
话音一落,唇就被人猛地揪起。
周君成特别喜欢用啃咬的方式,来推进他的攻势。前劲是烈的,中劲是缓的,后劲是柔的。凶猛澎湃是他,柔情爱怜也是他,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或许他就是这样。
苏狸没一会,嘴唇就被亲的又肿又麻。
心失了飞行航道,此刻发出悸动的红色警报。
牙尖咬破了舌,苏狸吃疼,手一下推开了愈演愈烈的周君成。
男人明显动了欲,眼色昏昏沉沉,恰似落日斜阳下的远山。
苏狸在他手上写:
——痛。
周君成喘了几口粗气,看着同样衣发凌乱的苏狸,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错了。”
适时的退让,也是男人逮捕猎物的手段之一。
没过半分钟,周君成伸出手,从苏狸白色衣服下摆撩进去。
等他过足了手瘾,这才彻底放过苏狸。
苏狸被男人撩惹的早就面红耳赤,脸红心跳,她像滩泥,身软如棉,无力的倒在他的怀中。
这里还是医院,他们就做这样的事情。
周君成的手捋着苏狸的脊背,禁忌的刺激感如同电流般淌过。
苏狸坐起来,周君成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亲密的动作,一切都在沉默和隐秘中进行,旖旎气息挥之不去。
周君成抬眼看了一眼钟表。
唇若有似无的勾起。
“苏狸,去帮我洗个苹果。”
“要慢,要仔细,去皮去核,切成四瓣。”
苏狸坐在那,觉得疑惑。
——怎么突然……
还没等苏狸写完,周君成抽回手,一吻封缄,堵住了她的唇。
许久,“不要多问。”
周君成的眼神冷了下来。
一冷,看她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方才令人心悸的吻,已然成为错觉。
喉咙弥漫着淡淡苦涩。
是她越矩了。
苏狸耷下眼皮,轻轻点了点头。
起身,去找苹果和刀,拿去洗浴室洗。
周君成静静坐在床头,苏狸坐在他床沿,苹果皮被薄薄的一层不断连的削着。
刀刃利,手法稳,这一看就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
周君成看了一眼钟表,然后把目光移到苏狸越显刀削的下颌上。
“癌症的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
苏狸掀了一下眼皮,瞳孔凝滞了一秒,然后继续削皮。
男人继续道:“射频消融并不一定能让她完全痊愈,你医或者不医,救或者不救,都那样了。”
苏狸手一顿,心里对他这一番话极其排斥。
她不会让陈兰死的,大不了她最后去做肝脏移植手术,也要让陈兰和苏长乐继续活下去。
“我父亲是个严厉的人,自从母亲走之后,家里都是男人。”
除了前些年刚被大哥周君尧娶回来的孟青。
男人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苏狸愣了一下,看向周君成。
只见周君成一直盯着墙面上的钟表,眉宇沉重,眼神阴鸷,似乎在等待什么。
“啊。”
苏狸的手抓了他衣袖的一角。
——你母亲生前也患了肝癌?
周君成看着她在他手心写完字,收起了掌,没握拳,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苏狸被他看得脊背一凉,瞬间挪开了目光,把削好皮的苹果,两刀四瓣。
电梯停至五楼。
一班人马气势汹汹迈步走出,脚步踩着地面犹如千军万马集结,大地宛若在颤动。
难以令人忽视的是走在最中间的那一个人,周延面无表情,悲喜不辨,无形气场压的周围空气凝结成冰,坐在值班台的小护士,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孟青碎步跟在周老爷身后,紧张的大气不敢喘。
灰白的墙面,快速掠过几众人影。
周君成:“喂我。”
苏狸拿着其中一瓣的苹果,递到周君成嘴边。
他的唇偏浅色,薄,但很软。
沁甜的苹果抵在他唇上,他没张嘴,只是死死的盯着病房的唯一门口。
苏狸的手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样举了将近半分钟。
气氛一下子弥漫着恐怖的诡谲。
苏狸摸不着头脑,不安的预感让她的心窜的蹦蹦跳。
下一秒,一道用力的推门声吓得苏狸手一抖,苹果掉在地上。
砰——
视线里,一个高而挺拔的背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脸色骇人,眉眼压迫,寸头平发,鬓角连着耳后,有个刀疤,全身散发着猛烈又炙热的气息。
周延紧紧盯着周君成,然后撩了一下眼皮,目光掠过苏狸。
只一眼,苏狸坐在那,吓得半声不敢吱,全然忘了反应。
周延看着他们凑得暧昧的身影,“伤恢复的不错。”
周君成懒散的躺在病床,无动于衷:“托您的福,晚上睡得很好。”
“周二少日子过得倒是够滋润,居然还有女人削苹果吃。”
“是,承您薄面。”
等苏狸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周延二话不说,拿过保镖手里的木棍,朝周君成气势汹汹走来。
孟青站在后面,上前一步,想要制止:“爸!”
周延横眉怒目。
一道瞬即的风声起,木棍被抬高。
周君成不动声色,处变不惊。
倒是没想到有一个人会挡在他面前。
噌——
木棍瞬时落下,一切刹那之间。
皮肉与棍棒的接触发出巨大碰撞声。
“唔!”
苏狸手臂一麻,后劲的疼汹涌而来,苏狸有一种快直接断掉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