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澜循声看去。那里的确有一个碎裂的笛形杯躺在地上,金色的酒液四处流淌,碎掉的玻璃反射出晶莹的光。但四周却并没有人。唯有一个黑色的背影让她感觉有些熟悉。宋星澜摇摇头,回去听祁楧和那个女孩交谈。两人合照之后,女孩却依然没有离去,看起来有些踌躇地想要说些什么。祁楧对于粉丝一向耐心,和往往连签名会都不会去的楚晏礼不同,他很享受和粉丝交流相处的过程。忽然,甲板左侧的乐团停止了演出,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站上了最前面。
宋星澜循声看去。
那里的确有一个碎裂的笛形杯躺在地上,金色的酒液四处流淌,碎掉的玻璃反射出晶莹的光。
但四周却并没有人。
唯有一个黑色的背影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宋星澜摇摇头,回去听祁楧和那个女孩交谈。
两人合照之后,女孩却依然没有离去,看起来有些踌躇地想要说些什么。
祁楧对于粉丝一向耐心,和往往连签名会都不会去的楚晏礼不同,他很享受和粉丝交流相处的过程。
忽然,甲板左侧的乐团停止了演出,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站上了最前面。
宋星澜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了他身上些许与祁楧相似的地方。
“那就是楚新穹?”
她好奇地拽住了祁楧的衣袖。
他表情毫无变化地点头,眼神却并没有往前方移动过,只是盯着自己盘中的食物,仿佛那是什么少见的美食珍馐一般。
楚新穹倒是伪装得和蔼谦逊,脸上始终带着笑。
他先是公式化地感谢了一遍前来的宾客,服务员随着他的声音将小碟的食物摆上餐桌。
紧接着就来到了正题,楚新穹先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眼眶湿润的速度堪比优秀演员。
“大家也都知道,今天这场宴会,是因为楚某前些日子找到了自己很早之前走失的孩子而举办的。”
“秀云临走前交给我的两个孩子,我都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的大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这些年杳无音信,等我找到的时候,这孩子却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祁楧看着台下配合地捂嘴涌出泪花的合格观众,脸上罕有地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自从听到楚新穹恬不知耻地将自己出轨所生的私生子也栽到早已离去的母亲身上时,他的拳头就死死地捏在了一起。
宋星澜担忧地握住他的手,下意识忽略了一道定格在她身上的目光。
台上的楚新穹还在表演。
他款款地伸出手,脸上所装饰的笑容名为慈父。
“我一把老骨头今天也跟着沾沾你们年轻人的朝气,把我们家阿礼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
“阿礼,来。”
最角落的一张窄桌边,始终都藏在阴影里的一道人影缓缓站了起来。
光线从发顶开始描摹,渐渐勾勒出漆黑的发丝,掩盖住光洁的前额,再然后是高耸的鼻骨。
他露出一只漆黑的右眼,瞳孔中伏息着虫洞般的深邃,唇线如同刀刃,暗红得想说抹了血。
宾客席中一阵惊呼。
不是因为他的俊逸,而是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几道嶙峋的疤痕。
一道横过鼻梁,一道从额上蜿蜒而下,越过眉骨与眼眶落到侧颊,看起来无比狰狞。
许多动了心思的来客瞬间偃旗息鼓。
他们终于明白楚新穹刚才说的吃了很多苦是什么意思了。
宋星澜却是瞳孔皱缩,震荡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是楚晏礼……
楚晏礼是楚新穹的儿子?
祁楧也皱了皱眉。
台上的楚新穹却还没有停下,喜气洋洋地一勾嘴角,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今天是个可喜的日子,除了找回了我们家阿礼以外,我的小儿子,祁楧也从外面回来了。”
“祁楧,你也上来,我们父子三个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