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声音嘎然而止,应该是被人捂住了嘴。“稍等,老付,有情况。”江正快速挂断了电话。这是他留给付义华的最后一句话。“喂,喂,老江,喂,怎么回事?”电话那边的付正华也意识到了问题,放下手中的一切,往这边赶了过来。江正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声音来自一座烂尾的三层小楼,江正快速冲了进去。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了声音,显然是对方听到了有人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一楼没人……二楼,也没有……
江波向看台上望去,并没有找到自己期待的人,只有母亲刘文珺也在四处张望。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
“怎么样?老付,你这个结婚纪念日过得不错吧?”江正在电话里打趣道。
“嗨,江队,你就别嘲笑我了,还是嫂子人好呀,总不会这么折腾人,你是不知道,你弟妹还安排了不少的环节,这不,刚陪着拍完结婚纪念照,也是真的累呀,还不如巡逻轻松!”电话那边传出了付义华抱怨的声音,语气中透着疲惫。
“后面这顿饭你一定要给我请回来,今天的班,我可是替你值的。”江正笑道。
“一定一定,不过,你得让我休息段时间,可把我累坏了,我……”
电话那边话还没有说完,江正就听到了呼救声,“救命呀,救命呀,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随后声音嘎然而止,应该是被人捂住了嘴。
“稍等,老付,有情况。”江正快速挂断了电话。
这是他留给付义华的最后一句话。
“喂,喂,老江,喂,怎么回事?”电话那边的付正华也意识到了问题,放下手中的一切,往这边赶了过来。
江正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声音来自一座烂尾的三层小楼,江正快速冲了进去。
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了声音,显然是对方听到了有人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一楼没人……
二楼,也没有……
那一定就在三楼了,江正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上走去……
的确,楼上可以听到被堵住的嘴发出的“唔唔”的声音。
江正拿出了枪,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同时给巡逻的队员发去了定位信息。
到楼梯口的时候,他有意把枪口压低了一些,里面的“唔唔”声更大了。
突然,江正一个健步迈了进去。
举枪,喊话,“不许……动。”
话来没有说完,迎面就砸来了一个废旧的油漆桶,江正右手拿枪,空出左手格挡。
“啪”地一声,油漆桶就被打在了一边,但与此同时,一个戴着白色面罩的人,光着上身的男人,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江正快速反应了过来,想要追,但还是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
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还塞着什么东西,双手被绑在身后,身边是被撕碎的白色连衣裙碎片和内衣。
女人看到江正后,发出了闷声哀嚎,并把身体蜷缩了起来,尽量掩饰自己并无遮羞的身体。
江正本应立刻去追,把接下来的事交给即将到来的队员,但考虑到女人此时的情况,还是跑了过去,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还没等女人说话,就掏出匕首快速斩断了女人背后束缚双手的麻绳。
江正说道,“我是警察,你已经安全。”说罢就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女人,“一会有我警察队友过来,请配合。”
刚才也tຊ就耽误了几秒种的功夫,江正再次追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四个队友正好赶了过来,两个队友上楼,另外两人跟着他往来路的反方向追踪。
前方,隐隐还可以看到一个人影,三人奋起直追。
距离越来越近,但随着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人影消失不见了。
三个方向,通向三个村庄。
不能赌,分开追。江正快速确定了追踪计划,也正是这个决定,把他送到了死亡的边缘。
江正自己沿着偏右的小道继续追去,他能感觉到,那个人一定就在这条路上,但又不敢把三个人全押在这条路上,万一不在呢?
前面,就在前面,江正使劲地跑,虽然脚还有没完全恢复,但他能明显感到,对方好像更不擅长奔跑。
是什么人呢?江波脑海里不停地想像着,刚才那一个照面,对方戴着白色的面罩,但从材质看,想像并不是专业的面罩,好像就是普通的衬衫围在了脸上。
绑那个女人的麻绳,看样子就是从附近的工地随意捡的,上面还有水泥的痕迹,这些迹象表明,这家伙就是临时起意。
前面是拐角,去哪?往右往左?
往右,或许是警察的直觉,或许又赌了一把。
往右追?那就往右。
江正快速右转,突然一条腿伸了出来,江正万万没有想到,那人就在这个拐角处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
江正摔倒后快速翻身,对方扭头抢先跑出几步,江正快速起身,健步向前,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的白色面罩,一用力,散了开来。
果然是一件衬衫。
对方紧张地看着江正。
那是一张年轻人的脸,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
江正向前几步,正想抓住他肩膀,突然,那人从袖子时滑出一块已经生锈的长形铁锥,没有一点犹豫地直挺挺地插进了江正的心脏。
这一切,都太突然……
江正没有想到,那人会突然下了杀心,所以在去抓他肩膀的时候才会敞开了胸膛,没有一丝的防护,也没有一点的留意,终归还是大意了。
也许,当自己看到他脸的那一刹那,那个年轻人就已经下了杀心了吧。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几秒钟以内。
江正缓缓地倒了下来,鲜红的血不停地从胸口的位置流了出来,意识正在逐渐地消散……
那个人从江正的胸口拔出铁锥,然后又用那件被撕下的衬衫抹去了指纹。
一个冷静的人……
江正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逃跑,却再也无能为力……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马上就要走到终点了,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好遗憾……
好不甘呀……
江正感到一阵的凄凉,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虽然作为警察想到自己多种可能的结局,但这样的,真的,没有想过……
儿子,
你的篮球赛应该赢了吧……再也不能陪你打一场球了……
文珺,
对不起了,不能……陪你过一次结婚纪念日了,本想着……来年纪念日……给你一次惊喜的……
江正用尽自己最后一点气力,用手摸了摸枪的位置,还好,枪没有丢……
江正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已彻底失去了意识。
眼睛睁着,嘴巴微张。
身边一片落叶随风吹起,盖在了他的脸上,他的手还紧紧护在那把枪上……
篮球场上,江波已经感到体能到了极限,时间还剩10秒钟,他果断地接过了球,运球,过掉防守对员,起跳,然后旋转肩膀,一记漂亮的大风车,稳稳地球扣进了篮筐。
“122:120”
秦始皇队赢了……
看台上发出了庆祝的呼喊声,教练和同学冲进了赛场。
江波缓缓地落了下来。
就在落到地上的刹那,突然,他感到场上瞬间安排了下来,自己好像是脱离了这个世界。
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由内而发,仿佛是整个人被抽走了灵魂。
他隐隐看到了父亲从看台上飘了过来,微笑着……
他被队友,高高地抛起,落下,又抛起,但已经感受不到了。
侧了一下眼,看到了母亲刘文珺,刚接完电话的刘文珺已是泪留满面,人几近晕厥,但陪在身边的小嬢刘文婕扶住了她……
江波感到眼前一阵乌黑,也倒了下去,刚刚飘过来的父亲身影也慢慢消散,不见了……
游戏机还放在书架上,十五年来,江波从来没有打开过包装,里面还是崭新的模样。
他站在书架前,回忆着往事,想着自己进入刑警大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父亲遇害时的卷宗。
那件事,改变了三个家族的命,我,凶手,还有那个女人。
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去强奸呢?
这么多年,他又去了哪里了呢?
为了查清真相,江波曾经去看过那个被害的女人,那是一个很漂亮、身材高挑的女人……
等等……
江波一下子站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相貌。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就是前几天在小面馆见到的那个女人吗?
陈露的母亲,王艳……
那个女人的面貌和身材越来越清楚地浮现了出来。
对,没错,一定是她,难怪觉得这么眼熟呢。
可名字不对呀……
一定是为了重新开始生活,改了名字,那个女人的原名叫王燕妮。
只是那天,她认出自己了吗?
江波回忆着那天王艳看自己的眼神,她可能……已经认出了自己。
江波马上拿起了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户籍科吗?我是刑警队江波,帮我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