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音一个小姑娘,再不乐意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她哥哥可是很早以前就想除了这个被父母偏爱的小女儿了。但是这些现在还不能说给薛新穹听。他端着一副和蔼慈父的姿态,用一种看自己不懂事的孩子那样的眼神端详着薛少辞。却只让他更加烦闷。薛少辞心中冷笑,反正薛新穹的各类罪证所在的地点、以及密码,他上辈子就已经差不多摸清了。现在自然无需与他虚与委蛇,连眼神都懒得赠予,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唱着曾经的音乐。“……至于公司,不知道你喜欢演戏还是唱歌?其实都可以,我前两年开的那一家就交给你,要多少投资直接从账上划……”
那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薛少辞再度惊醒,病号服被汗液打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凄艳的红裙架构起他千疮百孔的魂灵,记忆如同被钉墙压垮,一瞬间痛不欲生。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只能勉强抬起一只尚存石膏与钢钉的手,无力的指节嵌进左眼的眼眶,像是要自己将它给挖出来。
沉郁的痛混杂了忏悔的意味,不够纯粹,浑浊污秽得令人不忍观瞻。
血痕被镌刻在眉骨连接眼眶下的空隙中,他将自己抓出了刺痛的伤口,皮肉外翻,看起来分外可怖。
可薛少辞自己就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浑浑噩噩地抓依然挠着没有知觉的左眼。
眼眶边缘传来带着痒意的痛觉,他转动着灰白的眼珠,不出意外地只看到了麻木的噪点。
那一边的脸仍旧被纱布包裹着,他看不见里面的状态,然而腐烂后的皮肤被蠕动的新肉替代的感觉,不算隐匿。
月光越过窗棂,寂然地撒满他被缠裹严实的身体。
一阵嘶哑的吼声挤压过喉舌的压迫,从舌根开始向外滚烫地挣扎而出。
就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动物,哭叫着想要回到自己安居的皮囊之中。
他身侧抖动犹如兽类的阴影下,一张名片被静静地摆放着。
那里只写了薛新穹的名字和一串号码,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他疯狂的目光望了过去,然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了上去。
……
两小时前,薛新穹进入他的病房时。
“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说这句话时满脸志得意满的神色,仿佛笃信以薛少辞现在的状态不会再拒绝他。
毕竟他的这个傻儿子,现在已经彻底地一无所有了——连那张原本俊逸非凡的脸都被毁了。
薛新穹倒是不太在意这个,在他看来,男人只要手上有权财就行了,容貌或许有用,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用了。
只有他准备联姻的江家大小姐那边可能会有点问题,疤痕可以修复,但是一个瞎了眼睛的残疾人可不一定入得了她的眼。
转念一想,薛新穹感觉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一直跟他做着“生意”的江洺撼不介意就是了。
江雪音一个小姑娘,再不乐意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她哥哥可是很早以前就想除了这个被父母偏爱的小女儿了。
但是这些现在还不能说给薛新穹听。
他端着一副和蔼慈父的姿态,用一种看自己不懂事的孩子那样的眼神端详着薛少辞。
却只让他更加烦闷。
薛少辞心中冷笑,反正薛新穹的各类罪证所在的地点、以及密码,他上辈子就已经差不多摸清了。
现在自然无需与他虚与委蛇,连眼神都懒得赠予,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唱着曾经的音乐。
“……至于公司,不知道你喜欢演戏还是唱歌?其实都可以,我前两年开的那一家就交给你,要多少投资直接从账上划……”
“或者你想用建筑公司试试水?这行油水确实是足,只要不搞出人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多说什么……”
“反正你喜欢什么直接跟我要,能给你的我都会给。”
薛新穹扔在喋喋不休地用权力和财富对他循循诱导。
在他看来,这个现在一穷二白的小子绝对不会拒绝自己送钱的好意。
一番话说完,他意犹未尽地扯了扯领带,这才注意到薛少辞的脸色此刻难看的要命。
“你说够了没有?没有别的事就离开吧,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