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在那个书架后面,我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段元溪根本没有丢手链,我看到她把手链摘下来给她朋友了。”短发女生指着段元溪身后一个挑染了紫发的女生,“就是她,段元溪把手链交给她了。”“对,我也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你们胡说什么?哪个班的?”段元溪立刻凶神恶煞地盯着站出来作证的两个人,以眼神威胁。短发女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镜哥虽然表面淡定,但眼神开始闪躲。段元溪可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校霸,她这两年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没少欺负人。
段祁州拨开了人群,走到了段元溪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谁啊?”段元溪不耐烦地回头,一看到段祁州,气势瞬间矮了半分,“哥?你怎么在这里?”
“段家哪条家教教你在外面这样肆意妄为的贬低侮辱别人?”
“我……”段元溪撇了下嘴,立刻指着阮向葵,“是她先偷了我的手链!”
“我没有,段总,我没有拿她任何东西,我在图书馆勤工俭学一年了,这期间也捡到过好几次别人的耳机、手机,我都交给老师了,我不是那种没素质的人,更不会去偷。”阮向葵看到段祁州,莫名一阵安心。
虽然他是段元溪的亲哥哥,但是,在阮向葵的潜意识里,段祁州是和段元溪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拜托,耳机和手机值几个钱,我的手链可值二十多万呢,这能一样吗?”段元溪咄咄逼人。
段祁州拧眉看着妹妹:“你闭嘴。”
“哥!”
“你说人家偷你手链,你有证据吗?”
“当时就她在那里,不是她还能有谁?”段元溪一口咬定,“肯定是她!”
“主观判断并不能成为证据。”
“哥……”段元溪不明白,哥哥段祁州为什么好像更偏向阮向葵。
“图书馆有监控吗?”段祁州问。
“有的。不过我们刚才已经查过监控了,段元溪丢手链的那个位置是监控死角,什么都看不到。”
阮向葵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给段祁州看。
段祁州将那个时间段的视频认真地看了一遍,监控的确没有拍到段元溪丢手链的画面,但是,监控拍到了那个时段那排书架附近有很多学生,这么多学生,不会没人看到事情的始末。
“有哪位同学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可以和我说说吗?”段祁州目光扫过在场看热闹的那些同学。
同学们都不敢和段祁州有眼神对视。
段祁州知道他们的顾虑,于是道:“我是段元溪的哥哥,我今天在这里,不是来给段元溪撑腰的,而是想快点找出真相,我保证,今天无论是谁站出来作证,我都不会让Ta受到打击报复,不会让Ta受到半分伤害。”
在场的同学开始抬头看向段祁州,这些话无疑是一颗强有力的定心丸。
现场静了半分钟左右后,忽然有一个短发的女生站出来。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在那个书架后面,我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段元溪根本没有丢手链,我看到她把手链摘下来给她朋友了。”短发女生指着段元溪身后一个挑染了紫发的女生,“就是她,段元溪把手链交给她了。”
“对,我也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
“你们胡说什么?哪个班的?”段元溪立刻凶神恶煞地盯着站出来作证的两个人,以眼神威胁。
短发女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镜哥虽然表面淡定,但眼神开始闪躲。
段元溪可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校霸,她这两年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没少欺负人。
“段元溪!”段祁州见段元溪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威胁别人,强压着怒火沉声道,“你给我安分点!”
“哥……”
“我让你闭嘴!”
段元溪再横,也不敢在段祁州面前耍横。
段祁州走到那个挑染紫发的女生面前,朝她伸出手。
“拿出来。”他语气不重,但那股无形的气tຊ场让人心颤。
紫发女生看了段元溪一眼,目光落回段祁州身上,嘴硬道:“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拿出来,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什么啊?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她朝段祁州一挺胸,轻佻地笑着,“哥哥不信,你可以自己搜身。”
“赵怡欢,你爸是志宏制药的董事长吧?”
“你……你怎么知道?”
赵怡欢家里虽然也有点小钱,但和段家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她不知道,像段元溪这样身家的大小姐,身边但凡出现个什么朋友,段家都会第一时间派人去做背调,以确保段元溪的安全。
赵家和志宏制药的资料早在赵怡欢第一次和段元溪一起出去唱K的时候,就已经躺在段祁州的办公桌上了。
“如果你不想让志宏制药出现什么问题,就别给我耍什么花招。”段祁州耐心告罄,“把手链拿出来!”
赵怡欢平时再嚣张,也不过是仗着背靠段元溪这棵大树,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段元溪见了都要变缩头乌龟的大佬,她刚才斗胆逗一逗都快腿软了,哪儿敢真拿父亲的生意去赌。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赵怡欢识相地拿出了那条梵克雅宝手链。
众人哗然,没想到,真的是段元溪和朋友串通陷害阮向葵的。
“段元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段祁州转向自己的妹妹,眼神凌厉。
“我……我只是和阮向葵开个玩笑而已。”段元溪眼见形势不对,立刻改口,“我就是逗逗她,又不会真的要她赔手链。”
“谁好端端的会想和你开这样的玩笑。”阮向葵寝室的几个女生手挽着手站出来,“我们作证,段元溪这段时间疯狂霸凌阮向葵,她不仅在阮向葵的床上泼水,把她的书本都撕碎,她还想把阮向葵在吃的护心药扔掉,是我们拦着,她才没扔成。”
阮明月听到这些话,气得太阳穴直跳,难怪妹妹阮向葵会不开心跑到她那里来住两天,原来是在学校被段元溪欺负了。这个傻丫头,竟然还想瞒着。
段祁州的愤怒并不比阮明月的少。
“谁去请一下校长?”他说,“校园霸凌不可姑息,这件事情学校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我去我去!”有热心的男生拔腿就往校长办公室跑。
“哥!”
段元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校园霸凌真的上报,那肯定是要受学校处分的,她不明白,段祁州为什么处处和她反着来。
他不帮她也就算了,竟然还站到了阮向葵的队伍里去,凭什么啊,这可是她亲哥!
直到,段元溪一转眸,在人群里看到了阮明月,才忽然醍醐灌顶,又是这个女人,肯定又是这个女人给她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阮明月!是你把我哥带来的是吧?”段元溪拨开人群冲过去,“你们狐狸精姐妹,抢了我爸还不够,还要把我哥也抢走是吧?我蹿死你!”
段元溪一脚朝阮明月蹿过去,可惜,她的黑色马丁靴还没碰到阮明月,就先踢到了哥哥段祁州的膝盖。
这一脚力气很大,段祁州疼得蹙起了眉。
阮明月眼见段祁州为了护她挨了一脚,本能地想蹲下去查看,可一想到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妹妹阮向葵也在看着,她忍住了。
段元溪眼见自己踢错了人,吓得不知所措:“哥,你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段祁州擒住了手。
“你跟我过来。”
段祁州一把将段元溪拉到了图书馆外的车边,将她强塞进了车里。
“哥!你干嘛?”段元溪倒在车后座上,扶着后椅背翘起来,“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姓阮的那两个小贱人?到底谁是你的妹妹?”
“你听听你出口成脏的样子,什么狐狸精什么小贱人,你有没有一点家教?”
“我没有家教,我妈死了,我爸被狐狸精骗走了,现在连我哥都偏心外人,什么是家教,我们家现在没人教我了!”段元溪红着眼眶大喊。
段祁州沉了口气,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溪溪,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妈在天有灵也会难过。”
段元溪听到段祁州忽然提到母亲,眼泪彻底绷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母亲冯素玲死后,段元溪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哪怕在葬礼上,她都强忍着眼泪,保持着段家小姐的体面,可这一刻,她完全忍不住了。
“我想妈妈,哥,我好想妈妈!”
她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段祁州坐在前面,默默给她递了一盒纸巾,等她暴风一样哭过一阵后,才回头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妈妈,但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借口,哭完就去道歉认错,学校给你任何惩罚,你都得认。”
“那如果学校要开除我学籍呢?”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你就不能帮我和校长求求情吗?我们学校的实验室都是你捐的,只要你开口,校长什么都会答应你。”
“我给学校捐实验室,不是为了在学校给你制造特权。”段祁州态度强硬,“如果你今天得逞,那被开除学籍的就是别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在帮阮向葵,哥,你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当初翁美芯嫁进段家,你是最反对的,我大闹爸和那个狐狸精的婚礼,也是你默许的。怎么现在对她两个女儿比亲妹还好?”段元溪记得,她在婚礼上逼迫翁美芯签的那份不领证协议,还是哥哥段祁州给她的呢。
她原以为哥哥不让爸爸和那个狐狸精领证是不让她进家门,是他也讨厌那个狐狸精的意思,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是就事论事。”
“哥……”
“你别再给自己找借口,我希望你是真心知错。”
段元溪哪里会真心知错,相反,哥哥越是护着那对狐狸精姐妹,她只会越恨他们,但是,段元溪知道哥哥的脾气,她不敢硬碰硬,只能先顺着哥哥服软:“哥,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自己不对,我会去道歉的,学校就算开除我,我也认了。”
“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
段元溪终归是段祁州的亲妹妹,段祁州见她诚心悔改,也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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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件事情以段元溪被记过和被公开通报批评落幕。
当着校长和众学生的面,段元溪还主动对阮向葵鞠躬道了歉。
阮向葵对这个处理结果很满意,回寝室的路上,她还一路哼着小调。
阮明月看着妹妹心满意足的样子,忍不住说:“其实你在学校遭受校园暴力,是可以报警的,这个结果,还是太便宜她了。”
“算了姐姐,今天我被冤枉偷手链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百口莫辩,能这么顺利当着老师和同学们的面为自己洗刷罪名,我已经很开心了。”
也许是经历过被病魔折磨的痛苦,阮向葵的心态比常人更乐观。
阮明月心疼地抚了抚妹妹的后脑勺:“为什么段元溪欺负你的事情,你上次来我那里的时候不说?以后遇到事情要及时告诉姐姐知道吗?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
“我上次就是想告状才去你那里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阮向葵在姐姐那里看到了段祁州,她忽然想起来,姐姐在段氏上班,而段元溪是段氏的大小姐,是段祁州的亲妹妹,她不想让姐姐为难。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段祁州会为了她教训自己的亲妹妹。
“姐,段总这人还挺好的。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他,否则的话,就算校长来了,也不一定能为我洗刷冤屈,你替我谢谢他。”
“好。”
“对了,段总怎么会和你一起来啊?今天不是周六吗?你们怎么在一起?”阮向葵问。
阮明月顿时眼神乱飘:“我们正好在公司加班。”
“段氏怎么老加班?”段元溪双手捏了捏阮明月的肩膀,“姐,你别太辛苦,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零花钱不够就和我说,别整天想着勤工俭学,图书馆那么多书你搬得动吗?”
“我一本一本搬,就当锻炼,放心,我大难不死,我比谁都在意我的身体,我有分寸。”
“那就好。”
两姐妹有说有笑地走到女生宿舍楼楼下,她们没看到,食堂后头,段元溪带着赵怡欢一行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这两个贱人今天让我脸都丢尽了,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段元溪咬牙切齿道。
她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都被人高高捧着,这一次,却因为阮向葵被全校通报批评,沦为学校的笑柄,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可是你哥说了,他绝对不会让你打击报复今天这件事情里的任何一个人。”赵怡欢提醒。
说起哥哥段祁州,段元溪更是一肚子气。
她觉得哥哥最近太奇怪了,他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怡欢,你不是说tຊ你有个朋友是做私人侦探的吗?让你朋友最近跟着我哥。”
“跟着你哥?这不是要我朋友的命吗?他肯定不会接这单生意的。”
“我把梵克雅宝这条二十多万的手链给他,再给他块五十万的表,只要他能查出我哥的猫腻,我还会再给他一笔五万的现金奖励。”
“给的这么多,看样子,我的朋友肯定是无法拒绝了,不过溪溪,你哥会有什么猫腻啊?”
“我不知道,但我预感,他和姓阮的两姐妹不对劲,让你朋友着重盯这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