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捡起药渣尝了尝,又闻了闻药罐子,突然发现一旁的被药熬黑的木盖子,只见他捡起来闻了闻,转身走向祈顺道的方向“老爷,毒源便在这盖子上了,老夫推测,这盖子放在毒药中烫煮,而后毒素浸入了盖中,在熬药时药汁沸腾带入一些毒素,所以小姐才只是轻微中毒。”祈顺道叫下人送大夫出去后,摔了桌上的茶杯“你说是春开骗你的是吧?去叫她来!你们当面对峙。”卫氏跪在地上“老爷,真的不关我事!”“那你为何知道有毒,难道不就是因为你知道她熬药的木盖子是有毒的吗?你以为我是瞎的是蠢的不成?”只见祈顺道脸色铁青。
“你这孩子真是比几个妹妹懂事多了。”祈顺道乐呵呵的笑着,看着祈棠枝有些欣慰。
祈棠枝跟着他的脚步入了书房“父亲,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说。”
他放下燕窝,眼中若有所思“让父亲猜猜,可是何家之事?”
祈棠枝抿唇一笑,眼中如浩然星光般闪耀“父亲猜中了!棠儿近日收到了二叔的信,他说希望能得父亲一臂之力重新入朝,父亲,棠儿认为这是可行的,我们本就是姻亲,父亲刚入朝堂也是需要有人相帮相扶,何家门生便天下,父亲这句话您一定听过,这是对咱们百利无一害的,您觉得呢?”
祈顺道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不过一瞬又大笑了两声,心想这个女儿是个儿子就好了“你能为祈府着想,父亲很欣慰,我会斟酌的。”
看着女儿亭亭玉立芳华绝代的背影,祈棠枝不像她母亲,倒有几分像自己。他似乎终于想起了他的发妻,她是个多么天真烂漫的人,自己实在是不懂得珍惜,哪里像如今的卫氏又恶毒还胡搅蛮缠。
“那棠儿就谢过父亲了,父亲尝尝棠儿的手艺。”说着他端起那碗燕窝,尝了一口“嗯,棠儿的手艺果然不错。”
卫氏这时急匆匆的跑来,一把打翻了白玉碗中的燕窝。
春桃急切的说“夫人,这是小姐熬了一上午的心血啊,您怎么可以这样。”
祈顺道也冷眼看着她问“你要作甚啊?”
卫氏狠狠的说“老爷,不能喝,这里面有毒!”看她说的若有其事一般,祈顺道狐疑的看了一眼祈棠枝。
她美丽的脸蛋上都是无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父亲,这是棠儿亲手熬的怎么会有毒呢?夫人怎么能如此污蔑我!”
卫氏得意的笑了“好啊,那就请大夫啊!”
春开一早就去梨园报信,说是祈棠枝在拿熬药的陶罐盖着盖子熬燕窝,卫氏笑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寻死路啊。
大夫是卫氏去请的,来的很快,大夫尝了尝,又拿银针一试后才回答“回老爷夫人,此物无毒。”卫氏愣住了,又问了一遍“不可能!你再说一遍?”
那大夫撇了撇嘴“老夫从业三十年,夫人何必怀疑我的医术。”
“夫人,为何要如此污蔑我!”祈棠枝一脸心疼的模样,那控诉的表情让人为之生怜。
卫氏嘴里呢喃着“不可能啊。”
祈顺道的脸色铁青,他问“你是如何晓得这里面有毒的?”卫氏支支吾吾闪躲的眼神被几人看的一清二楚。
“都是春开那贱人骗我,老爷,我是被骗的!”祈顺道正想说话,祈棠枝突然晕了过去,恰巧一旁就是大夫,隔着丝帕诊脉又听婢女形容判断症状为中了穿心莲与白附子的毒,两样都是含毒之物。
可她为什么会中毒?
“小姐中毒症状较为轻微,找出毒源,我再开一剂清毒的药方,服用后好生休养便能痊愈,但是毒源,小姐便要从饮食之中找了。”
春桃这时说“小姐的饮食都是厨房送来的,并无异常,只是最近小姐喝了药总是觉得困倦。”
“药渣和熬药的东西拿来我瞧瞧。”
大夫捡起药渣尝了尝,又闻了闻药罐子,突然发现一旁的被药熬黑的木盖子,只见他捡起来闻了闻,转身走向祈顺道的方向“老爷,毒源便在这盖子上了,老夫推测,这盖子放在毒药中烫煮,而后毒素浸入了盖中,在熬药时药汁沸腾带入一些毒素,所以小姐才只是轻微中毒。”
祈顺道叫下人送大夫出去后,摔了桌上的茶杯“你说是春开骗你的是吧?去叫她来!你们当面对峙。”
卫氏跪在地上“老爷,真的不关我事!”
“那你为何知道有毒,难道不就是因为你知道她熬药的木盖子是有毒的吗?你以为我是瞎的是蠢的不成?”只见祈顺道脸色铁青。
春开这时也来了,只是一来便跪下了,还铺开了荷包里的银子“老爷,奴婢有罪!奴婢要认罪!奴婢因为一时贪心收了夫人的银子,每隔两日便把大小姐的药盖子拿去夫人院角的洞里,一个时辰再去拿,可奴婢并不知道夫人是要下毒呀!”
祈顺道指着卫芸恶狠狠的痛斥她“毒妇!原本何家老太君说棠儿差点死在府中,我还不信,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毒害我的女儿?此等毒妇,如何堪当我祈家宗妇!我要休了你!”
卫芸哭着求着也没能让祈顺道改主意,这时祈棠枝悠悠转醒。
“父亲,我这是怎么了?”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祈棠枝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父亲,春开,也只是无心之失,便逐出府中就是了,至于夫人,棠儿不明白为何您要如此对我,我若是今日不小心拿了那盖子焖煮,父亲连同老夫人岂不是也会中毒?夫人,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她撇过头去,似乎有些哀伤。
卫氏这时猛然看向她“是你!你发现了!再连同春开来陷害我!知道我急于抓你的辫子,你便计划了这一出好让我上当是吗?好深的心思,祈棠枝!你算计的好狠!”
见她如此说自己,祈棠枝脸上都是可悲之色“我没想到夫人会这样想我,夫人好自为之吧,父亲,女儿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去吧,好好休息,为父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这件事到最后的结果是卫氏被赶到庄子上去了,祈棠枝原本也没想着能彻底弄垮了她,毕竟她有一儿一女,府中也不能一日无主母,若是卫氏安分过日子,她也能让她稳坐主母之位。
昨日得了祈顺道的首肯,何家回京这件事基本能成,她便写了信送出去了,何家能够重新复出自然对她更有利,她深知依靠祈家不如依靠何家。
这些日子府里都很安静,祈棠枝近日得了老夫人的话开始着手管理宅内事物,毕竟府中不能无人主事,她今日拿了于氏和祈元芬的月例银子和一些布料去了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