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棠枝沉思的模样被于清曼看在眼里,她又问“母亲是因为什么病去世的?”于清曼道“咳疾,那时我常去找夫人,夫人的咳疾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后来是吐血暴毙身亡的。”月季说她出嫁的前几天母亲的咳疾都是不严重的,怎么会如于氏所说那般,于姨娘说谎了,可为什么她要说谎,她若是真的与祈棠枝的母亲交好,自然是会知道其中内情,为什么要同他人一般来蒙骗我。“那母亲生前可有突然爱吃什么东西?”于姨娘思考了一番“当时,现在的夫人要抬进来做妾,所以颇为讨好先夫人,三天两头的送吃的给先夫人,先夫人都是照收不误的,也是先夫人善良,若是其他人
于氏还是那副柔弱顺从的模样“这些东西大小姐让下人送过来就好了,怎么还自己送来了。”
“今日无事,正好有空便送来了,顺便来看看姨娘和妹妹,这是今年的新布料,姨娘和妹妹不如瞧瞧?瞧上了便做件春装tຊ。”
祈元芬对于打扮自然是上心的,高高兴兴的就开始挑选了。
于姨娘给祈棠枝上了茶,两人坐于堂上说着话。
“我这儿的茶不知道大小姐喝的惯吗?”
“姨娘的茶自然是极好的,对了姨娘,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能告诉我一些我母亲的事吗?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说来惭愧,我这做女儿的一忘就忘了个干净。”
于姨娘面色不改依旧陪着笑,目光远远的看着某处,似乎是在回忆“先夫人对于吃食倒是不挑但唯爱桃片糕,可先夫人只爱吃定州黄记的桃片糕,先夫人还喜欢我绣的海棠花帕子,喜欢看些奇志异怪的画本子,先夫人是一个极温柔的人,比现在的夫人好接触多了。”
“姨娘有我母亲的画像吗?”
于姨娘摇头“原本有一幅的,可去年不小心被丫鬟丢了,再没找回来,说起来当年还真是世事无常,本来现在的夫人是要抬进来做贵妾的,可夫人不幸因病逝世,她就被娶进来做续弦了。”
祈棠枝沉思的模样被于清曼看在眼里,她又问“母亲是因为什么病去世的?”
于清曼道“咳疾,那时我常去找夫人,夫人的咳疾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后来是吐血暴毙身亡的。”
月季说她出嫁的前几天母亲的咳疾都是不严重的,怎么会如于氏所说那般,于姨娘说谎了,可为什么她要说谎,她若是真的与祈棠枝的母亲交好,自然是会知道其中内情,为什么要同他人一般来蒙骗我。
“那母亲生前可有突然爱吃什么东西?”
于姨娘思考了一番“当时,现在的夫人要抬进来做妾,所以颇为讨好先夫人,三天两头的送吃的给先夫人,先夫人都是照收不误的,也是先夫人善良,若是其他人定然是要赶她走的,谁会喜欢一个即将来和自己争老爷的人,寻常妾室像我这般的哪里能过的那么好,还能把孩子养在膝下。”
外头的夏红大声道“小姐,咱们要回去了,今日的账簿还没看呢!”
祈棠枝嗔怪的说了句“这丫头,居然也催起我来了,让姨娘见笑了,我便走了,不必相送了。”
青石板路上还残留着刚飘下来没被扫走的花瓣。
她似乎在把这件事往卫氏身上引,又为什么要说谎,她究竟怀着怎样的目的。
前些日子祈顺道便知会了几人日后都要去广文堂听学,讲课的是有圣上亲封少师凤箫还有知识渊博的刘学究,齐学究。
广文堂的一旁便是翰林堂,翰林堂里个个都是才华横溢心高气傲的才子,祈和昌进不了自然只能另寻了白鹿堂入学。
京中贵女大多都在广文堂了,祈棠枝带着两个妹妹到时广文堂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
这些面孔她还是熟悉的,一群小姐簇拥着一个最为华贵貌美的女子便是荣华郡主了,祈棠枝是知道荣华郡主的,最是刁蛮任性,她行了万福礼“见过荣华郡主。”另两个也跟着行礼。
荣华郡主摆了摆手慵懒的瞧了她一眼,眼中尽是不屑。
祈棠枝也不甚在意刚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就听到祈元芬上赶着到了荣华郡主的面前谄媚的说。
“早就听闻东京荣华郡主容貌倾城天下无双,今日一见郡主,臣女真是觉得分外亲切。”
荣华郡主嗤笑一声“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跟本郡主谈亲切二字?”
祈元芬听了这话,面色发白,听着旁边小姐们的议论嘲笑低着头灰溜溜的坐到了祈棠枝的后面,脸上都是委屈之色,可这里没有人会安慰她。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黄色波纹的蝴蝶,停在了祈棠枝的桌案上,刚想触碰它便飞走了。
“我叫黄芷惜,是骠骑将军的女儿,你呢?”
她偏头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看起来舒爽大气的姑娘“祈棠枝,工部侍郎之女。”
黄芷惜恍若想起了什么“是最近才来东京的是吗?”
“是,我瞧着这周围都是几个人几个人一起的,怎么就单你一个人呢?”祈棠枝问
黄芷惜的容貌不算出众,但也是小家碧玉般的容貌“我也是这次父亲在吐蕃之战立功后才来了东京的,她们觉得我是武夫的女儿,觉得我粗鄙不愿同我玩,我刚刚还担心你听了我的名号也就不理我了呢。”
祈棠枝笑了笑“怎么会,既然无人与你一起,我也恰好一人,不如我们结个伴吧。”
黄芷惜听到这头说的话高兴的点点头,喧闹声在少师凤箫的到来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是个看起来极为和善的人,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只有祈棠枝知道他是个如何的人,因为风萧是她的青梅竹马,她脑袋一转几乎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与她都可以成为彼此之间最了解对方的存在。
“今日由我来为你们授课,诸位都是家中的娇娇小姐,本不能多苛待。但我讲学规矩有三。
一,不可耽误时辰,每日辰时还未到的,当天便不必再来。
二,若留有课业,不可假手于人,凡不是自己所写,也不用上我的课了。
三,我不喜欢顶嘴的人。”
凤箫让人把书翻到策论章。
臣曰:“君之楚,将奚为北面?”曰:“吾马良。”
臣曰:“马虽良,此非楚之路也。”曰:“吾用多。”
臣曰:“用虽多,此非楚之路也。”曰:“吾御者善。”
“你们或许有看过这则策论的,讲述的就是一个人不听从劝告而离他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远,你们觉得这个人如何?”
东京才女文韶琴起身道“凤少师,我认为此人是极为蠢笨的,明明知道方向反了,却还要强撑面子反而误了自己的事。”
凤箫点头“你们今后都要在我手下学东西,若是我有责备你们的地方,你们因为觉得下了自己面子而跟我顶嘴的,那么广文堂也就不用来了。
失了广文堂的机会且被我不喜多半也不能去往其他学堂了,我要教你们的第一课就是低头,成大事者从不拘泥于小节,荣辱不惊方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