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天花板,身体各处的麻痹感混合着疼痛,仿佛在提醒我,入院前发生的一切。这时,门外说话的声音,隔着病房门进入我的耳朵。“这病房的小姑娘太可怜了,才十八岁,听说是父母双亡,孤儿一个,没有家人。”2“以后她可怎么过啊?”我知道他们在说话,鼻尖忍不住发酸。原本我是有家人的。只是宋怀泽……他不要我了。想到昏迷前他的选择,我无法接受,也不甘心。我挣扎着想起身去找他,撑着床却发现身体有些不太对劲。我一侧手臂打着石膏,只能用另一只手掀开了被子。
一瞬间,我觉得天都塌了。
绝望化作黑暗遮住我的双眼,宋怀泽的声音却那么清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们马上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我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着急的声音,像是对待自己的珍宝。
我奋力抬起头,就看到宋怀泽跟着那个女人的担架,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似乎忘了,我还被困在这里。
我的眼前被鲜血糊满,赤红一片。
除了骨头断裂的疼痛,我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到最后,我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无尽的冷意。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沉沉闭上眼时,救援人员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别睡!我们来救你了!”
是在和我说话吗?
可是我好累啊。
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这样想着,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在医院的病房里醒来。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刺激大脑。
我盯着天花板,身体各处的麻痹感混合着疼痛,仿佛在提醒我,入院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门外说话的声音,隔着病房门进入我的耳朵。
“这病房的小姑娘太可怜了,才十八岁,听说是父母双亡,孤儿一个,没有家人。”2
“以后她可怎么过啊?”
我知道他们在说话,鼻尖忍不住发酸。
原本我是有家人的。
只是宋怀泽……他不要我了。
想到昏迷前他的选择,我无法接受,也不甘心。
我挣扎着想起身去找他,撑着床却发现身体有些不太对劲。
我一侧手臂打着石膏,只能用另一只手掀开了被子。
掀开被子后,我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我的右腿,膝盖往下的部分,不见了。
“啊——!”
我吓得大叫,人也从床上跌落,摔倒在地。
尖叫声充斥了整个病房。
护士闻声闯了进来,急忙将我从地上扶起,安抚情绪崩溃的我。
“患者你先冷静可以吗?你先冷静。”
“我的腿呢?”我用没受伤的手,去抓护士的胳膊,像疯了一般,“我问你我的腿呢!”
我想听他们说“你的腿还好好的。”,可只看到他们同情的双眼。
“抢救不及时,坏死截肢了。”
突然,宋怀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愣愣看去,只见他推着一个轮椅走进来,神情平淡。
“是要命还是要腿?”
他的话像点燃我身体里的崩溃和绝望。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在宋怀泽选择救那个人的时候,我就应该死掉!
为什么我要活下来,看到自己残缺的身体,生不如死。
“你不是希望我死吗?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
眼泪打湿我的脸庞,头发也胡乱黏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疯子,可我没有办法冷静。
我才18岁,我还这么年轻……
以后我又该怎么办?
宋怀泽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病房门外又传开一道埋怨的声音。
“姐,你干嘛非要来看她?姐夫也真是的,都要把她赶出国了,还照顾她。”
这声音我再耳熟不过,是季以寒!
我朝门口看去,果然就看到季以寒。
她还挽着一个手臂上打着石膏的女人,赫然就是宋怀泽选择先救的那个人!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病房等我。”
宋怀泽快步走过去,眉眼中都是担忧。
这样的他,让我的心猛地揪起,也意识到刚刚季以寒的称呼。
她叫那个女人姐姐……
那她口中的姐夫——是宋怀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