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雯?谁?林簌簌满眼莫名,很快明白。想来,她还不知道泼她颜料的人叫什么名字。“我没说是你让她们泼的。”郁月寒呼吸急促起来,看起来很生气。“可江惟见是这么认为的,他还来找我兴师问罪!”“不可能。”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江惟见怎么可能去找她。再说,江惟见明明是相信她的。怎么会怪她?她疑惑不已。“江惟见不可能……”郁月寒打断她,把前两天在学校遇到江惟见的事说了出来。
冰天雪地之中,林簌簌戴上了毛线帽子、手套上下学。
肃州风大,今天放学林簌簌是一个人走的,没有和江惟见一起。
郁晚寒也很长时tຊ间没出现在她面前,他还是气,偶尔两人在班级里碰上。
郁晚寒能转身离开的就立马离开,要不就是直接擦肩而过,从未正眼看她一眼。
看来上次他说陪她玩一辈子的话,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这样也好。
林簌簌虽心中酸涩。
但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要的就是郁晚寒再也不要理她。
她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出校门,门口几个保安背着手严肃巡逻。
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尽量小心的寻找积雪融化的地面行走。
路过学校旁边的便利店时,灯光如昼的透明玻璃里,与外面的雪地相比,看上去温暖如春。
她只偏头看了一眼,便利店里冲出来一个人。
郁月寒从室内跑出来,连外套拉链都没拉上,粉白色的围巾圈住她下巴,喘着气,吐气成雾。
“林簌簌!”
气冲冲的模样。
林簌簌回忆着,她好像没得罪这位小公主吧?
“干什么?”
“上次付雯她们泼你颜料,不是我指使的,跟我没关系!”
付雯?
谁?
林簌簌满眼莫名,很快明白。
想来,她还不知道泼她颜料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没说是你让她们泼的。”
郁月寒呼吸急促起来,看起来很生气。
“可江惟见是这么认为的,他还来找我兴师问罪!”
“不可能。”
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江惟见怎么可能去找她。
再说,江惟见明明是相信她的。
怎么会怪她?
她疑惑不已。
“江惟见不可能……”
郁月寒打断她,把前两天在学校遇到江惟见的事说了出来。
小公主自上次生了江惟见很久的气,就没再主动去找他。
可事实上人家江惟见压根儿不在乎,该干嘛干嘛。
她就是自己跟自己生了个闷气。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江惟见只是不喜欢那个星星礼物,再或许他只是还不懂而已。
就这样,她给自己修了一个台阶下。
“怎么不可能,江惟见为了你,都可以找我算账。”
林簌簌无奈。
江惟见搞什么飞机,不会是拿她来当挡箭牌了吧?
不得不说,在某种意义上,他们默契真的很足。
“他说我蛇蝎心肠!”
郁月寒把她堵在便利店门口。
林簌簌头痛不已。
江惟见真的很行啊。
处理好这烂桃花后,晚上妈妈打电话来,要她周六去一趟郁家,郁妈妈听说她要回家,想见她一面。
林簌簌无法拒绝。
周六的时候,林簌簌刚下楼就看到楼下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在楼下等她,手上还戴着白手套。
“小姑娘,天气冷,郁太太让我来接你。”
林簌簌受宠若惊。
眼睛眨巴眨巴。
这司机她也算面熟了,几次碰上郁晚寒坐车,都是他开的车。
她放心的跟着他走。
车子停在青安超市门口,比起公交车,汽车舒适度和速度都很好。
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郁家,知海湾88号。
站在大门口,隔着栅栏,看见院子里的蔷薇已经枯萎,花匠修剪去无用的枯枝,只留主干,等待着来年再次抽枝发芽开花。
这次是郑芬给女儿开的门,一见林簌簌就牵着她的手摸,“冻疮好些没?”
林簌簌摇头。
来肃州几年,冻疮就长了几年。
只有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时才会长好。
郑芬拉着她往里走,一路嘘寒问暖。
郁妈妈在玄关处迎她,还是上次她穿过的那双拖鞋。
她换好鞋,郁妈妈就走上来拥抱了她。
香而淡雅的香味儿并不刺鼻,林簌簌上一世经常出入医院,对医院的味道十分熟悉。
她还是精准的捕捉到她身上的消毒水味儿。
从郁妈妈温暖的怀抱退出,林簌簌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微笑。
“听说你要回家了?我想着以后没有时间回家,特意从外地赶回来,想见见你。”
林簌簌性格独立,真不习惯这种被关爱过度的感觉。
郑芬心思细腻,知道女儿不习惯这种相处模式,就连关心都是隔着恰到分寸的距离。
林簌簌只能赔笑,悄悄观察四周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郁妈妈搂着她往客厅走,“在找阿晚吗?他出去了,午饭时会回来。”
郑芬也插不上话,就去厨房帮厨,客厅只有她俩。
被说中心事,林簌簌下意识反驳,“没有。”
郁妈妈莞尔一笑,转移话题。
“上次我从外地带回来几盒糕点,想着不甜,就让阿晚给你带了一盒去。你吃了吗?味道怎么样?喜欢吗?”
那盒糕点林簌簌吃了两个,味道不错,不甜不腻。
她没有吃完,剩下的分给弟弟和爸爸尝了尝。
“挺喜欢的,就是太麻烦阿姨了,我连句谢谢都没有说。”
“你也太懂事了,这点小事没关系的。你跟阿晚一个班,互相照顾应该的。”
郁妈妈又叹气,“你妈妈跟我说高三才回家,怎么这么着急回家呢?我还想着阿晚能多带你回家玩,可惜……”
林簌簌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跟郁晚寒都闹僵了,见面还装不认识。
怎么一起玩?
她说了句场面话。
“阿姨,来日方长。”
郁妈妈呆了瞬,随即笑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说着拉她上楼参观,说说话。
在二楼一个房间。
这房间几乎有林簌簌家一半多大,几乎相同的面积,可以供他们一家起居生活。
在郁家只是个专门摆放照片和小玩意的房间。
郁妈妈指着墙上的照片。
“那张,是阿晚小时候滑滑板,结果摔了一跤,手臂骨折。”
照片上的小晚寒约莫十来岁的样子,五官精致还未张开,眉宇间已散发着淡淡的冷郁,微蹙眉头,手臂上打着石膏,不太高兴。
“从那以后啊,我就不让他玩滑板了,可他总是背着我偷偷玩,我就让阿耀他们几个监督他。”
她手指又往旁边移,那是一张合照。
这张照片里的郁晚寒看上去比打着石膏那张年龄要大些,模样更英挺俊朗些。
“他旁边那个是柔柔,从小到大,阿晚跟她关系最好了,阿耀和月月还总瞎起哄,阿晚长大要跟柔柔结婚的,可好玩了。后来不是漆家移民出国,说不定我们两家能成亲家呢!”
郁妈妈语气感慨又憧憬,似乎在幻想着孩子们口中的未来和长大。
林簌簌平移视线到郁晚寒身边的漆婧柔。
传闻不如相见。
她终于看见漆婧柔的真面目了。
照片里的漆婧柔,背着手,穿着白色公主裙,歪着脑袋往郁晚寒肩膀靠,微微笑着。
就连常年冷脸的郁晚寒也翘着嘴角微笑,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她下意识把她和自己对比,江惟见曾说过,他觉得她跟小时候的漆婧柔并不像。
尤其是照片里的漆婧柔留着长发,长发垂在胸前,温婉恬静,纯洁富丽。
和她简直云泥之别。
她掐了掐掌心,自惭形秽起来,咬了咬唇,苦涩从里向外蔓延,一点一点的侵蚀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