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许久,谢芮猛地一抹眼睛,水雾散去。“对不起爸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一个人活着,太孤单了!”直到天快亮,谢芮才从疗养院离开回到宿舍。她洗漱完又换了身衣服,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走进陆总办公室。“陆总,我有事跟您说,我想……提前预支一年的工资。”陆总正在抽烟,听见这话,长叹一声:“谢教练啊,顾彦瑾今天也来找我了,说你不走,他就退出球队。”谢芮心脏骤然一缩,像溺水的人般,有些无法呼吸。
谢芮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她颤抖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顾彦瑾侧过脸瞥她一眼,唇边牵一丝冷笑:“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对我没用。”
他说完抿灭烟头,大步离开。
谢芮下意识要追上去,一只粗壮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还真是你啊,谢芮,我在新闻上看到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谢芮耳畔响起,她的心骤然一沉。
谢芮转过头,对上两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是父亲曾经的债主。
“你们想干什么?”
那两人对视一眼,狞笑着晃了晃手上的借条。
“干什么?当然是讨债啊!”
谢芮挣脱男人的手,皱眉道:“所有的钱我都已经还完了,你们还讨什么债?”
即便是谢芮在国外这三年,这些讨债的人也是不遗余力的骚扰她。
为了将钱还清,她除了当教练,各行各业能赚钱的都要去试一试,吃了不少亏,可也总算是将父亲留下的债务还清,不然她也不会回国。
男人嗤笑一声:“千金小姐就是千金小姐,不懂行情,你爸借的可是高利贷。”
说着,他的手在谢芮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你还完的只是本钱,利息,你还没还呢。”
手上传来令人作呕的味道,谢芮猛地别开脸,将那只手拍下去。
“你们放高利贷本来就是犯法,我可以报警的!”
男人脸色一变,随即看向顾彦瑾离开的方向,又咧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
“你报吧,老子进去了,外面可还有不少兄弟。”
他意有所指地说:“你好像很在意那个球员,你要是不还钱,我们可没法保证,他下半辈子还能不能站上球场。”
谢芮背脊一寒,眼眸迸出惊人戾气:“你们敢动他,我跟你们不死不休。”
“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半个月时间还清五百万,对曾经的谢大小姐来说不算难吧?”
……
疗养院里。
谢芮看着浑身插满了呼吸管道,毫无反应的父亲,眼眸一点一点泛红,酝出水光。
她蜷缩在小小的沙发上,哽咽出声:“爸,我好累。”
除了爸爸这里,她不知道还能找谁诉说。
“我原以为这次回来后,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可现在却好像陷入了又一个泥潭中爬不出来。”
“爸,我该怎么办?那些人贪得无厌,丧失人性,我没办法拿顾彦瑾冒险。”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父亲留下的烂摊子,她却无法责怪。
毕竟在没破产前,父亲给了她大多数人终其一生无法企及的,二十多年的肆意人生。
怔然许久,谢芮猛地一抹眼睛,水雾散去。
“对不起爸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我一个人活着,太孤单了!”
直到天快亮,谢芮才从疗养院离开回到宿舍。
她洗漱完又换了身衣服,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走进陆总办公室。
“陆总,我有事跟您说,我想……提前预支一年的工资。”
陆总正在抽烟,听见这话,长叹一声:“谢教练啊,顾彦瑾今天也来找我了,说你不走,他就退出球队。”
谢芮心脏骤然一缩,像溺水的人般,有些无法呼吸。
“我肯定不会放弃顾彦瑾,所以只能委屈谢教练另谋高就了。”
陆总拿出她的合同,烟雾缭绕中露出一个虚伪的笑:“看在你为我们拿到NBA新秀入场券的份上,违约金我就不收了!”
谢芮安静地听完,没再跟谢总纠缠,直接来到顾彦瑾的球员休息室。
“阿瑾。”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顾彦瑾沉默着,谢芮还是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
一切好像跟四年前顾彦瑾走进谢芮的俱乐部时那样重演,少年故作冷漠地询问,能不能得到一份工作。
那时的谢芮听出他声音中的忐忑,微挑眉梢,嘴角勾起:“当然可以!”
现在时过境迁,两人的身份如戏剧一般荒谬对调。
谢芮弯下腰,掩藏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顾彦瑾,求你,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