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王宇杰就听到了一句让他瞬间警铃大作的话。“安医生,我换了个阿姨,明天晚上七点左右会去左岸,到时候你把她指纹录进去,这样,她打扫卫生也方便些。”什么,他们住在一起了?身体不禁晃了一下,王宇杰猛地站起身,先是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停下来,目光紧紧盯着安羽柒不放,似乎是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心虚。“你、你......安羽柒,他是我舅舅啊,亲舅舅,你怎么可以……”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可这句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王宇杰伸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然而,那微微颤动的身子却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波动。
“是的,我想追回她,舅舅,这有问题吗?”
人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
面对这个什么都比自己出色的小舅舅,尤其看他俩很熟络的样子……王宇杰更是没有底气,心中充满了嫉妒和不安。
他深知陆洐之的为人,绝不可能和安羽柒有什么不正当的瓜葛。
然而,理智始终无法压制住那如野草般疯狂蔓延的疑虑。
王宇杰手指的骨节紧绷着,再次确认。
“有问题吗?陆董!”
称呼都变了!
这小子是把他当情敌了吧。
陆洐之察觉到他情绪波动,眸中冷光一闪,不徐不疾把他碰掉的病历拾了起来,卷成卷儿在手心里敲了敲。
“当然没问题,不过看起来你好像有些问题,生病了?”
他的嘴还是那么毒,擅长捅软刀子。
王宇杰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瞬间捏紧,他抬起头,嘴角带着浅笑。
“我没病,只是不知道您来找阿柒有什么事?求医,还是问药?”
幽暗的眸子一闪,陆洐之喉结一滑。
不免哑然失笑。
全程,安羽柒都未发一言,她站在一旁,神色冷清,发丝垂落,睫毛轻颤,看不出任何异常。
原因很简单,现在这种情况,她说什么都不对。
更何况,她也不想解释。
陆洐之笑着摊摊手,很随性的感觉。
“我既不求医也不问药,只是些小事需要她帮忙。”
什么小事儿需要他亲自出面?
王宇杰觉得自己需要清醒理智的思考,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双腿打开身体微俯。
“那您说吧,我不急。”
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偶尔传来一声闷雷。
然后,王宇杰就听到了一句让他瞬间警铃大作的话。
“安医生,我换了个阿姨,明天晚上七点左右会去左岸,到时候你把她指纹录进去,这样,她打扫卫生也方便些。”
什么,他们住在一起了?
身体不禁晃了一下,王宇杰猛地站起身,先是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停下来,目光紧紧盯着安羽柒不放,似乎是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心虚。
“你、你......安羽柒,他是我舅舅啊,亲舅舅,你怎么可以……”
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可这句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有什么不可以?”安羽柒抬起头,与他愤怒的目光对视,没有丝毫退缩,“难道和你分手,我还得为你守孝三年?”
她承认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王宇杰感到一阵窒息,他好像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敲击闷鼓的声音,沉郁又强烈。
缓缓转过头,他想看看陆洐之的表情,想听见他亲口否认。
挑了挑眉,陆洐之面不改色,任他看着。
没有丝毫局促,依旧是刚才的姿势,神色依然自得,完全不受影响。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窗外的风似乎变得愈发猛烈,吹得窗帘飘舞不止。
愤怒和难堪交织在一起。
在王宇杰心里,安羽柒始终是属于他的。
在他看来,追回她只是时间的问题。突然横空钻出个‘情敌‘,还是他的舅舅,而且是比他优秀很多的舅舅,突然间,王宇杰心里就没有底了。
“为什么,阿柒为什么,他是我舅舅啊……”
他将额头埋在手心里,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安羽柒的情景。
那时,她穿着一袭白裙,扎着高高的马尾,微风吹起她的裙摆,仿佛是一个降落凡间的精灵。
那一眼,他的世界都亮了起来。
狠狠地闭了闭眼,安羽柒轻呵一声,不屑地笑着。
“王宇杰,你还有完没完?别说他是你舅舅,就是你爹又怎样,我和谁在一起关你屁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明说了吧,我讨厌你,看到你就恶心,这辈子就算找不到男人,我也不可能回头,明白吗?”
陆洐之好好看了安羽柒几眼。
就这玩意儿,还迷得他外甥不要不要的,真粗俗。
王宇杰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受伤,声音已然哽咽,一字一句都在发抖。
“不,不是的,阿柒……那次是我喝多了,你知道喝多了的人会控制不住……”
她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了他,她连HSPH进修的机会都放弃了。现在,他想回头,她却不要他了,王宇杰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说来说去!
就是为自己的错找借口。
“嗯!控制不住?那你喝多了为什么不杀人?因为你很清楚杀人要偿命。”安羽柒嗤嗤笑着,用力鼓了几下掌,“好啦,演戏的演完了,看戏的也看过瘾了,都散了吧。”
她的冷漠,她的无情,她的不在意……一切都让王宇杰陌生。
默了好半晌,tຊ他站起身来,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她冰冷的目光,终究什么也没说,身子一转,大步走了出去。
随着门关上。
安羽柒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般,瘫坐在椅子上,胸口一阵阵闷痛。
她难耐地趴在桌子上,眼里已是潮湿一片。
不论她说得多么坚决,面上绷得有多紧,他始终是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那个时候她多想和他在一起啊......
她很庆幸,有些东西早点看清楚,其实是种幸运。
“安医生,你后悔了?”陆洐之缓缓直起身,低低喊了她一句。
她,后悔了么?
没有!
抹了一下眼睛,安羽柒低垂着头。
“陆先生您也请吧。”
陆洐之冷冷一哼,眼皮儿都没有动一下。
“如果后悔,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是来当说客的?
掀唇,挑眉,安羽柒轻“哼”一声,美眸微眯着,润泽的粉唇上扬成嘲讽的弧度。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啊?”
胆儿真肥啊,敢这么挑衅他?
陆洐之刚才还暖如春风的脸,瞬间就变成了冬日般的严寒,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他从裤兜里掏出几贴膏药扔在桌上,那眼神儿里是不世一可的狂傲,一句话说得极尽张扬。
“我还没饥渴到要人施舍机会,爷只是可怜你腰伤没好,照顾不好可乐。”
嚯?!
他有这么好心,专程来给她送药?
安羽柒愣了一下,长卷的睫毛微颤,想也没想就说道。
“这药……过期了吗?”
冷眼扫着她,陆洐之脸上情绪不明,略带着一点点嘲弄,淡然开口。
“还差几天过期,能用,毒不死你。”
靠之......安羽柒翻了个白眼,想着他也是一片好心,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外面暴雨下个不停,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了一层厚厚的灰色纱幕之下,乌云翻滚,屋子里没开灯,显得更加昏暗。
“那就谢谢啊,慢走,出门时麻烦帮我把门带上。”
不识好歹的东西,他今天就不该来。
好不容易发点善心,一腔热情就这么被她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陆洐之那眼神儿冷了极致。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而他逆着光的样子,竟别扭得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彼此对视着。
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安羽柒,早知道爷就该看着你痛,痛得死去活来,痛死你这世上少个白眼儿狼。”
“嘶......你丫能不能好好说话。”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陆洐之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放在门把手上,门再次推开,差点儿撞到他那高挺的鼻梁。
还是那个胖胖的小护士,站在门口着急忙慌地喊。
“安医生,赵副院长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