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进去,不敢从太医的口中听见那个他已经预料到的回答。可许久,柳烟钰终是迈动了僵硬的双腿。却不料刚踏过殿门,就听到太医那惶恐慌乱的语气。无力回天!柳烟钰心头一闷,如潮水般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浑身更像是被利刃划破肌肤、刺进血肉、割断经脉,然后将骨头生生剜出来一般的疼!话落,殿内瞬间雅雀无声。祝明慎瞳孔骤然紧凝,只觉天崩地裂。他猛地抬手拽起了太医,面色冷沉地仿若结了层冰霜:“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听着柳烟钰那没什么起伏的语气,祝明慎心底冒起了火。
可还没来得及出声,院外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雪儿终于带着太医匆匆赶了回来。
看见祝明慎站在院子里,两人皆是一愣,顿住脚步就要行礼。
“参见……”
然而话刚出口,就被柳烟钰冷声打断:“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雪儿一怔,又想起陆怀璟,连忙抓着太医对祝明慎仓促行了个礼就向殿内跑去。
见状,祝明慎眉心更深,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
他什么都没再说,越过柳烟钰,紧跟着也向寝殿走去。
自从陆怀璟拿了和离圣旨离开后,祝明慎的胸口就好似堵了块石头一般喘不上气。
他总觉得她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是在道别,心也愈发不安起来。
掌事太监向他提议,说可以派个人到摄政王府确认长公主是否平安。
但犹豫了很久,祝明慎到底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看见陆怀璟没事才行,便在上朝前匆忙赶来。
这一路的忧虑和惶恐,终究在望见床榻上苍白面色的那人时成了真。
“阿姐?”
祝明慎狠狠愣住,只觉不知哪来的寒意侵袭全身,连血液都仿佛冻凝。
他一把抓住雪儿的手臂,眼底片刻间不满血丝:“长公主怎么了,说!”
雪儿眼眶通红,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奴、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一回来就说乏累,想独自在屋里歇息,然后就把婢女们都给赶了出来……”
“后来没多久,王爷来了,他推开门进去,这才发现公主不知怎么竟倒在血泊中……”
闻言,祝明慎脸色愈发阴沉。
他松开雪儿,转而看向正在给陆怀璟把脉的太医。
“长公主如何了?!”
太医浑身猛地战栗了下,神情惊恐而茫然,好像遇见了什么足以魂飞魄散的事一般。
而听到祝明慎突然的问话,他当即就回过身整个人伏在了地上。
“回、回禀皇上……长公主,她、她……”
“她怎么了!”祝明慎勃然大怒。
太医额上流下一滴冷汗,重重叩首在地。
“长公主她身中乌头之毒,早已没了气息和脉搏,已是无力回天了皇上!”
在雪儿、太医和祝明慎都相继走进殿内之后,柳烟钰却仍站在原地。
他掩在袖中的双手缓缓收紧,指骨分明如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都凸起。
十指上沾着的血早已冷凝干涸,可柳烟钰还是莫名能感受到曾停留过的温热——
陆怀璟最后的温热。
他不敢进去,不敢从太医的口中听见那个他已经预料到的回答。
可许久,柳烟钰终是迈动了僵硬的双腿。
却不料刚踏过殿门,就听到太医那惶恐慌乱的语气。
无力回天!
柳烟钰心头一闷,如潮水般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浑身更像是被利刃划破肌肤、刺进血肉、割断经脉,然后将骨头生生剜出来一般的疼!
话落,殿内瞬间雅雀无声。
祝明慎瞳孔骤然紧凝,只觉天崩地裂。
他猛地抬手拽起了太医,面色冷沉地仿若结了层冰霜:“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太医战战兢兢,整个人抖成了个虱子:“臣不敢欺瞒皇上……皇上若不信,可传其他太医,但长公主她……”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了。
祝明慎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太医。
片刻,他倏地松手转身——
狠狠一拳就砸在了柳烟钰的下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