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男人的声音紧张不已:“阮清,你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胃又疼了?”阮清又想起自己上次胃出血进医院的时候。他说“胃疼就吃药,找我干什么”,那么冰冷的话,到底是怎么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呢?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她抱有的期待,却让她受到最深的伤害。“没有。”话一出口,阮清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吓人。她清了下嗓子:“是我妈妈的事情,麻烦你过来一下。”“知道了。”阮清听见他那边掀被子的
江年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男人的声音紧张不已:“阮清,你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胃又疼了?”
阮清又想起自己上次胃出血进医院的时候。
他说“胃疼就吃药,找我干什么”,那么冰冷的话,到底是怎么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呢?
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她抱有的期待,却让她受到最深的伤害。
“没有。”话一出口,阮清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吓人。
她清了下嗓子:“是我妈妈的事情,麻烦你过来一下。”
“知道了。”
阮清听见他那边掀被子的声音。
下一秒,电话被她挂断了。
江年看着手机屏幕回到主界面,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始换衣服。
……
阮清从住院部出来,跨过了大半个医院区,一直到正门,走到街上买了早餐。
各种事情接踵而至,心也空空,目也空空。
“小阮,来买早餐呀。”早餐铺的老板娘招呼她。
阮清木然地点点头,嘴角勾出一个礼貌的笑。
她又从正门,到医院散步的花园再到最里面的住院部。
脚步虚浮无力,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抽离。
一声号哭剌开了她的意识,视野内终于清明了。
那声之后,哭声不断。
是殡仪馆的车。
阮清宁愿自己像刚刚一样,也不想看见这一幕。
家属在车后哭泣不止。
“别走……别带走他……再让我看一眼、最后一眼……”
可车厢的门还是关上了,像整车的黑色一样,沉默地、肃穆地、不容置喙地开远了。
阮清感觉自己的心也突然被刺开了一个大口。
悲伤和绝望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她颤抖不已,无力地蹲下身,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眼泪静静在脸上淌着,和那个人一起痛哭流涕。
“阮清?”
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见了秦思程的脸。
男人如墨的眼像是她的安定剂一般,好像很多情绪都跟着沉了下去。
“你在这里干嘛呢?”
秦思程的手拉住她的胳膊,他手上的温度成了她今早感受到的唯一热源。
阮清这样子真的把秦思程吓到了。
他头一次见她这么情绪失控。
阮清的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先涌了出来。
秦思程心疼不已,将人拉起来,往自己的怀里带。
他身上有股干燥的香味,好像和初高中时没多大变化。
男人穿的大衣外套很好地包裹住了阮清的身子。
她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情绪支点。
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缓了过来。
在他胸前,阮清的声音又轻又闷。
“秦思程,我要没有妈妈了。”
他没有说话,揽紧了她的肩膀。
阮清静静地埋在他的怀里,缓缓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闭上眼,好安心,这个人从小时候起,就让她很安心。
男人的身体被阮清的动作弄得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又紧紧抱住了她。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
“你们在干什么!”
阮清从秦思程怀里抬起头,发现是江年带着怒气走来了。
自己几乎和秦思程严丝合缝的,也难为他认出来。
这时,阮清才感觉自己和秦思程的姿势确实不太合适。
可她又觉得自己和别的男人怎么样,都和江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于是她神色未变,恍然未觉般,从秦思程的怀里出来了。
阮清静静地看着他:“你来了。”
江年几乎目眦尽裂,没想到自己匆忙赶到医院来看到的是这一幕。
真像一把尖刀一样扎进了他的眼里心里。
可她的目光那么静,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爱意。
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两个人已经结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