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溪从剩下的铜钱中,取了八文钱,每人分了四个。“谢谢娘!”“谢谢娘!”这是给他们的零花钱,他们可以任意支配。从小到大,这样的待遇可从来都没有过,如今,庄松和庄桦时不时的就会有一种,大哥已经比不上他们的念头冒出来。“扑通!”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似的。“什么声?我去看看。”庄桦起身往外走,很快,门口就传来了他杀猪一般的尖叫声:“啊!救命啊,有人晕倒在咱们家门口了!”
如今这个时间,街上看热闹的人还不少,尤其是周围铺子的人,一个两个的都伸出头来看。
严家宝吆喝得更卖力了。
却不料,严清溪叉着腰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仰头冲着他“呸”了一口,张口便道:“打你都是轻的,你这种吃白食不给钱的地痞流、氓,就应该打断你的腿!”
周围人登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们就说么,新来的庄家母子明明是个面善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欺负人,原来是遇见了白吃白喝不给钱的。
活该挨打,就应该往死了打,这种人不打他都不长记性。
严家宝惊了一声,急忙辩解道:“胡说,她们胡说,我才不是地痞流、氓,我是他们亲戚,老板是我姐,是我亲姐,我来我姐姐家吃饭,凭什么还要、我给钱?”
严清溪拿过一旁盛放着洗手的水,冲着严家宝就扬了过去:“去你的!谁是你姐?别以为攀关系就能赖账,老二老三给我打!”
庄松和庄桦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一步步走过去。
严家宝吓得扭头就跑。
严清溪指着他逃跑的方向喊:“混账东西,别让我看见你,再让我看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人终于被吓跑了,看热闹的也散了。
庄松庄桦回到店里开始收拾碎了的碗。
庄桦忍不住嘀咕一声:“白瞎了好好的一个碗,早知道就应该给他用狗碗。”
庄松附和了一句:“他用完的,狗都得嫌弃。”
兄弟俩说完,齐齐抬头看向严清溪,眼中带着几分忐忑。
从前他们娘是不让他们说舅舅的坏话的。
可他们却看见严清溪眉眼一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兄弟俩当即跟着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是真的,娘是真的再也不会偏心小舅舅了。
严家宝没有占到便宜,却也不敢再来找严清溪的麻烦。
日子一天天安稳下来,一家人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在每天打烊后,坐在一起穿铜钱。
十个铜钱串成一串,十串铜钱捆成一捆。
“今天挣了多少?”庄桦眼睛亮晶晶地问。
严清溪数了数:“三十二钱,比昨天还多了五钱。”
“今天是满姑镇的大集,果然还是赶集的时候生意红火,比平常能多挣三倍出来。”庄桦感叹了一声。
说完,两兄弟就开始盯着严清溪嘿嘿嘿的傻笑。
又到了每日发零花钱的时刻了,谁能不激动呢?
严清溪从剩下的铜钱中,取了八文钱,每人分了四个。
“谢谢娘!”
“谢谢娘!”
这是给他们的零花钱,他们可以任意支配。
从小到大,这样的待遇可从来都没有过,如今,庄松和庄桦时不时的就会有一种,大哥已经比不上他们的念头冒出来。
“扑通!”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似的。
“什么声?我去看看。”
庄桦起身往外走,很快,门口就传来了他杀猪一般的尖叫声:“啊!救命啊,有人晕倒在咱们家门口了!”
严清溪起身就要出门,刚走了一步,就听见庄松在“哗啦啦”收钱的声音。
严清溪:“……”
她扭头看了庄松一眼,罢了罢了,孩子也没做错什么,谨慎一点挺好的。
严清溪先一步到了门口,果然就看见了馄饨店台阶上倒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带暗纹的衣裳,看起来不像是普通老百姓。
“先把人扶进来,老三你去盛一碗馄饨汤来。”严清溪吩咐道。
“诶。”
严清溪则浸湿了毛巾,替他擦了擦满是灰尘的脸。
一张白白净净俊朗丰毅的面庞立刻出现在了严清溪的眼前,他长眉如黛,鼻梁高挺,下颌骨棱角分明。
好一张俊脸!
几勺馄饨汤喂下去后,男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漆黑如墨的眸子中带着茫然与震惊。
严清溪听见了自己的心发出“嘭嘭嘭”地跳动声,好像有一头小鹿在心口里面横冲直撞。
昏迷的时候还只是单纯的帅,可他睁开眼睛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出现了飞跃,清冷孤傲之中还带着一股禁欲般令人着迷的冷艳。
她的灵魂才芳龄二十六啊!
母胎单身至今的她,终于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直到……
她的心动对象开口说话了。
他拱了拱手,眼眸低垂,客气有礼地对严清溪道谢:“多谢婶婶救命之恩,秦某感激不尽。”
严清溪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住了。
婶……婶婶?
她心口的小鹿,突然猛地一个百米冲、刺,一头撞死了。
“在下秦非阳,平州人士。”
恢复过来几分的秦非阳,一边大口大口的炫着馄饨,一边不忘自我介绍。
“不着急,您先垫垫肚子,吃完再说。”庄桦热情的开口。
一碗馄饨下肚,秦非阳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起身,一本正经地弯腰行礼,解释了自己为何如此落魄。
“秦某本是义通县新任县令,奉命一路从平州赶来,不料半路遭遇山匪,盘缠银钱尽数被抢光,就连通关文牒也浸了水不幸遗失,驿站之人不肯认我,无奈之下,才饿晕在了贵店门口,幸得你们相救,待我到了义通县,今日的恩情必当重谢。”
霎时间,严清溪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全都懵逼了。
庄松冷笑一声:“你可别开玩笑了,哪有县令老爷混成您这样的。”
庄桦也笑了起来:“您也不用装什么青天大老爷了,就算您是路边的乞丐,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今天这碗馄饨算是我们请你了。”
唯有严清溪的神色异常,她突然紧盯着秦非阳,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叫什么?”
“在下秦非阳。”秦非阳再度鞠了一躬。
严清溪的眼睛猛地瞪大。
秦非阳,那不是小说里男主角那位英年早逝的父亲吗?
这人,竟然是她大儿子未来的亲家,是她孙女婿的亲爹!
严清溪的反应太大了,让庄松和庄桦都察觉到了。
“娘?”庄松轻唤了一声。
严清溪立马抬手:“我信你,我相信你真的是咱们义通县的县令大人,这样,您今天晚上就住在后院好好休息,天色也不早了,有什么咱们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