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一直在旁观的傅玉行这时候开口了,“我今秋做衣服的钱,倒有个五六十两,既然伯父伯母手紧,干脆我也省下这笔钱来,敬送给二老修修房子。”这话一出,傅家二老和玉止都禁喝了一声:“玉行!”傅玉行笑了笑,已经遂了意,不再多言。没想到赵母忙不跌擦干眼泪,连说:“哎哟,所以说是大户人家呢,富家一席酒,穷汉半年粮。二少爷真是费心!”赵蘅已经不敢看也不敢听了,几乎一张脸要埋到胸口。
“这样吧,”一直在旁观的傅玉行这时候开口了,“我今秋做衣服的钱,倒有个五六十两,既然伯父伯母手紧,干脆我也省下这笔钱来,敬送给二老修修房子。”
这话一出,傅家二老和玉止都禁喝了一声:“玉行!”
傅玉行笑了笑,已经遂了意,不再多言。
没想到赵母忙不跌擦干眼泪,连说:“哎哟,所以说是大户人家呢,富家一席酒,穷汉半年粮。二少爷真是费心!”
赵蘅已经不敢看也不敢听了,几乎一张脸要埋到胸口。
见赵蘅实在难堪,傅家二老便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玉止似乎是唤了她两声,见她没有回应,便先把给赵父赵母准备的一应财礼都交代好了,银子也说会备下,也先去了。
赵家二老提了几层满满的篮子过来,走时又装得满满的回去。傅家又给了两大车衣服头面,命了两个仆婢和挑夫在院中替他们装整。
赵母刚来时不知深浅,还唯唯诺诺,如今因傅家人客气,她便抖起来,站在台阶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呼喝下人。
下人们当面忍着,退下后也少不得要嘀咕上几句:大少夫人也是干净体面的一个人,家里的父母怎么这么上不得台?
赵蘅哪能看不出他们心中想法,却也无话可说。
赵母斜着眼掏着耳朵,看那些赠礼,好像是很满意,又好像有什么极不满意:“哼,到底是富贵人家,不要的东西剔下来一点儿,就塞了我们这种小人物的牙!”
赵蘅知道她心里又不平了,但也不搭理,将一些紫金丸、活血膏包好了给她,“这紫金丸治头疼最好,之前回门里也有,再带些回去吧。这半年来头还疼过吗?”
她母亲冷哼一声,拿小勺指住了她父亲,“嫁到这么个家来,操持这么一个不中用的烂货,我还能有好的时候?我这一辈子就是被你们爷俩给我拖累了!你是个姑娘家,派不上什么用处,也幸好我会打点,千方百计把你塞到这么一户人家里来。原指望着你可以多弄点钱,结果没想到你这么没用,掉到金矿里了都不会捞!”
赵蘅看了一眼阶下的人,对这种情形感到厌倦,“你还想怎么捞?”
“你嫁到他们家来,就是做个管家主妇的,那么多东西由你主张呢,就是你做不了主,傅家替你填的那两大箱嫁妆你总做得了主吧?偷取些出来施舍你忍饥挨饿的老娘,总不是什么难事!”
赵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那些钱哪里就是我的了?再说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了,我在傅家还能做人吗,你有没有替我想过?”
赵母不耐烦:“不愿就不愿,你别一张口就尽是抱怨,人家还以为我多亏待你!你不要忘了,当初媒婆说亲要把你嫁到那七十岁的张大户家去,到最后是谁心疼没让你嫁?如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你看到那个亲家母吗,跟我差不多一样的年纪,人家穿的是什么衣裳,我穿的什么衣裳?你是好命,你那害病鬼丈夫不管是活着还是两腿一伸,对你都只有好处,你下半辈子这就有了靠山了。我呢?
人家说,女儿大了不由娘,从前我还不相信,我说我们家闺女绝对不会是那种吃饭砸锅的人,没成想,你还真是这等。你别当我不知道,今天特意还把我们往偏院里领,就是不愿我们撞上你的新公婆,这就开始嫌我们丢人了?可别忘了自己吃几碗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