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被儿媳宽慰一句,叶知澜顿时豁然开朗许多。可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自顾自的发泄道:“老天爷果真是个不长眼的,明知那贱婢在府门前跪了一夜,怎的不降道天雷直接劈死她?”钭“陆家世代忠良,怕是老天也不忍伤了府里的一草一木。”听着本是句打趣的话,却直接将叶知澜给逗笑了。
大雨倾盆,遥遥的看见雨中那道单薄的身影,陆临初顿时心痛如刀割,也顾不得小厮们撑伞,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跑到了云苓身边。钭
瞧着她浑身布满血渍,淋得跟落汤鸡似的,陆临初心疼的跪下身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云苓,你去了哪里,你这一夜跑去了哪里?”
自打与她相识以来,她何曾狼狈到如此地步?
“妾身有错,妾身昨日犯下了大错,害得世子和王妃颜面尽失,妾身罪孽深重。”
云苓呆呆的靠在他肩上,有气无力道:“妾身本想一死了之,可妾身实在放心不下世子,也担心小公子和羽姑娘,只想再回来见你们最后一面。”
听及于此,陆临初的心更为酸痛。
这一刻,他内心的恨意全无,仿佛昨日之事早已如过往云烟。钭
“你休要胡说。”
陆临初紧搂着她不停安慰:“本世子不许你有任何事情,我这就去请求母妃,求她立你为世子次妃,往后你在这府上除了世子妃就是最尊贵的了。”
“不,世子。”
云苓果断摇头拒绝:“妾身命比纸薄,不愿世子再为了妾身惹王爷王妃不高兴。”
“那你昨日又何必不听我劝告,一意孤行跑去华江池大闹?”
陆临初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云苓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因为妾身害怕,妾身离不开世子,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世子,妾身害怕世子会不要妾身了。”钭
“你个傻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怎么会不要你。”,陆临初很是无语。
都这么久了,她竟然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那就让妾身以后安安静静的陪着世子吧。”
云苓请求道:“妾身什么都不想要,妾身只想每天都能看到世子,看到卿辰、卿羽,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陆临初这次却是犹豫了瞬间,才道:“好,我带你回玉容居,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话音刚落,就见她倒在了自己怀里,急得他赶忙将人抱起,一边往府里跑一边冲着围过来的小厮大声喊:“快去请府医,将府上所有的府医都叫到玉容居。”
看着世子又将那尊瘟神抱回王府,小厮们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也没人敢上前劝说,只得依令行事。钭
傅归云正在储贤宫的寝房里陪着陆卿羽用早膳,忽见吉春被人引着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
福完身,吉春便扑在她怀里,难过的抱怨了起来:“世子妃,那贱蹄子她又回来了,她昨日出尽了洋相,险些害得王府颜面扫地,如今她哪来的脸再回来呀,要是奴婢早就寻处铜墙铁壁一头碰死了。”
得知云苓又回来了,陆卿羽最先有了反应,连忙跑到傅归云身下躲了起来。
“不怕,不怕。”
傅归云将小家伙抱到自己跟前坐稳,好生安慰道:“你爹爹和祖母都已答应,只要你自己想要留在储贤宫,没人敢为难你。”
陆卿羽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东西。
“说来也怪,这人究竟图个什么?”钭
清露昨日可是亲眼目睹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
她撅着嘴,很是纳闷:“方才奴婢听几个小厮说,世子想要给云苓世子次妃的名分,硬是被她拒绝了,她说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无名无分的守着世子和两个孩子。”
“守着两个孩子?”
傅归云听得直想叹气。
凭着这两个孩子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云苓与他们并不亲近。
再则,世子次妃地位可不比寻常妾室,也算王府的半个主母了。
当日蒲氏那般苦苦哀求,陆临初都未曾允诺,云苓连这位置都看不上,想要的怕是更多。钭
她可不信这女子当真是毫无所图。
否则,她跑去华江池闹那一出做什么?
“若是只狐狸早晚会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念及于此,傅归云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随后,将吉春搀扶坐稳,语重心长的劝道:“吉姨娘,你只用守好你的本分,无需去招惹她。”
横竖只是个靠博取男人同情怜悯讨生活的,即便有再大的野心也拗不过强权压顶。
凭她那身世,怕是连当朝皇帝都爱莫能助。钭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是因为没有自知之明而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吉春先前的确是存了靠勾引世子辉煌腾达的念头,可世子妃不仅成全了她的欲望,还厚待自己家小,如今她早已心满意足。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替世子妃彻底除掉云苓那贱蹄子。
见世子妃半点不恼怒,她只好咽下了这口恶气:“奴婢都听世子妃的。”
“下去吧。”
傅归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南归在即,家里该安顿的定要安顿好,往后回云都的日子怕是少之又少。”
“是。”钭
吉春现在并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一心只想着不让世子再亲近那贱蹄子,回到听松苑之后又开始苦练自己的祖传手艺。
傅归云处理完宫里的事情,交代翠萝照看好卿羽,想到婆母此时定然是怒火中烧的,便带人赶去了长春宫。
也不出所料,刚到宫门前,就见一众小厮耷拉着脑袋守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闻着外面的动静,孔嬷嬷先是赶了出来,瞧着世子妃的身影,满面愁容顿时消散了许多。
“王妃到现tຊ在都不肯用早膳,也不肯用药,老奴和姜嬷嬷怎么劝都劝不好,世子妃......”
她将目光视向傅归云,眼里充满了无助。
“嬷嬷不必太过忧心。”傅归云朝孔嬷嬷笑着示意了眼,随她一道走了进去。钭
寝房里,叶知澜还躺在榻上耍着性子不肯起身,姜嬷嬷和两名小太监守在一旁,皆是一脸苦意,俨然不知所措。
可看到儿媳的身影,叶知澜当即坐了起来。
连着叹了好几声气,这才恼火的抱怨道:“本妃活了这把年岁,还是头一遭遇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傅归云知她是在骂云苓,连忙坐下身宽慰道:“母妃既知她是个厚颜无耻的,又何须与她一般见识,白白伤了自己的千金之躯。”
“也是,也是。”
被儿媳宽慰一句,叶知澜顿时豁然开朗许多。
可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自顾自的发泄道:“老天爷果真是个不长眼的,明知那贱婢在府门前跪了一夜,怎的不降道天雷直接劈死她?”钭
“陆家世代忠良,怕是老天也不忍伤了府里的一草一木。”
听着本是句打趣的话,却直接将叶知澜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