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伶喉咙像塞满了土块一样,干涩,胀痛。“我没想做什么。”她解释着。程远衡冷冷看了她一眼,垂眸望向卢钰钰时,尽是温柔:“你先回府,我很快就回去陪你。”卢钰钰瑟瑟地看了眼时若伶,才点头离去。霎时,寿康宫内,就只剩下时若伶和程远衡。在询问战事和自我解释间,时若伶还是选择了后者,她不想程远衡误会。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程远衡说:“战事已平。”“大祁王朝同意休战,但前提是,太后您必须入大祁王宫和亲!”
时若伶瞳仁紧缩,指尖猛地捏紧。
流言半真半假,宫外豢养面首是假,与朝中大臣私相授受才是真。
但这种事,程远衡不可能往外说。
时若伶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李阁老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这样污蔑哀家?”
“若没有豢养面首,为何朝堂民间诸多流言,半月前太后突然出宫一夜未归,是去了哪里?”
时若伶没想到自己偷偷出宫这件事,竟会被知晓。
这偌大的皇宫,就像是个破簸箕,四处漏风。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母子!
时若伶没说开口,朝堂上,众臣也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小皇帝莫容隐重重拍了下龙椅扶手:“胡说八道!”
“李阁老,母后她断不会做出那种事,今天的话朕就当没听过,日后也不要再说了。”
“退朝。”
莫容隐起身握住时若伶的手,就拉着人离开了含元殿。
宫路上。
莫容隐的背影透露着气恼。
时若伶看在眼里,心里却涌入一股暖流。
不论如何,至少这个孩子是真心爱自己的……
至于程远衡。
等战事平定后,还是要断个干净。
时若伶想着,心脏涌上针扎的疼。
爱了那么多年,在心底放了那么多年的人,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她垂下黯淡的眼,将莫容隐送到了寝殿,才带着绿竹回到寿康宫。
“去查查,最近这些流言是从何处传出的?”
绿竹领命退下。
再回来时,已是晚上。
“小姐,是太傅府,卢钰钰。”
闻言,时若伶不禁诧异。
对于卢钰钰,她其实没见过,多是在程远衡的口中听说。
却没想到她竟敢暗害自己!
时若伶目光一厉:“立刻召卢钰钰入宫。”
半个时辰后,卢钰钰步履款款而入。
她捂着小腹,含笑行礼:“母后,突然召我入宫有何事?”
卢钰钰一口一个母后。
可看上去,她的年纪甚至比时若伶还要大上两岁。
时若伶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让程远衡动心的女子,却如何都找不出任何优点。
她盘着髻,上面插满了各种华贵的珠玉。
怀着孩子,周身却充斥着刺鼻的脂粉香。
眉眼间,更满是青楼女子的奴颜媚骨。
时若伶根本想不出程远衡到底喜欢她什么?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救命之恩吗?
她攥了tຊ攥手,逼着自己不再去想。
“本宫豢养面首的流言,是你传出来的?”
卢钰钰面露惊惶,忙跪下来:“太后明察,钰钰什么都不知道,您豢养面首一事,是少辞告知我的,我不过是与人闲谈是说漏了嘴……”
时若伶瞳孔骤缩,她没料到这话,竟然是程远衡告诉她的。
一瞬间,心如刀绞,
时若伶只能用力摁住心口,弯腰大口喘气,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她看着面前跪着的卢钰钰,刚想开口让人离开。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时若伶看去,就见本该在千里之外战场上的程远衡,竟然回来了。
他身上,盔甲还未褪去,和记忆里的文人模样,大相径庭。
时若伶有些陌生。
还没回过神,程远衡已经走到卢钰钰身边将人扶起,护在怀里。
他看时若伶的眼神冷寒如霜:“时若伶,你想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
他以为自己要做什么?
时若伶喉咙像塞满了土块一样,干涩,胀痛。
“我没想做什么。”
她解释着。
程远衡冷冷看了她一眼,垂眸望向卢钰钰时,尽是温柔:“你先回府,我很快就回去陪你。”
卢钰钰瑟瑟地看了眼时若伶,才点头离去。
霎时,寿康宫内,就只剩下时若伶和程远衡。
在询问战事和自我解释间,时若伶还是选择了后者,她不想程远衡误会。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程远衡说:“战事已平。”
“大祁王朝同意休战,但前提是,太后您必须入大祁王宫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