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提醒道:“殿下,莫要自欺欺人了。”萧君泽周身气压骤降,捏紧了手中薄薄的信纸,冷冷地看向他。“本王的事,轮的到你多嘴?”侍卫忙躬身认错:“是属下逾越!”萧君泽漠然开口:“自行领罚!”“是!”天色已晚,萧君泽看不清信上内容。他寻了一处亮了灯的寝殿,这才缓缓打开信纸。萧君泽的心莫名揪紧,还有一丝期盼,期盼着她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玩笑,期盼着她这一次是真的在骗他。说是信纸,只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上方的内容只一眼便一览无遗。
萧君泽恍惚了一下。
他心中忽地一颤,询问道:“她在哪?我就知道她没死!”
亲身侍卫抿了抿唇,叹息道:“殿下,信是边关战士送来的,您该知晓,沈将军……已经不在了。”
即便沈若棠已经死了一月有余,自家主子却始终不肯相信。
活着的时候熟视无睹,死了以后不愿面对,果真是造化弄人。
他不禁提醒道:“殿下,莫要自欺欺人了。”
萧君泽周身气压骤降,捏紧了手中薄薄的信纸,冷冷地看向他。
“本王的事,轮的到你多嘴?”
侍卫忙躬身认错:“是属下逾越!”
萧君泽漠然开口:“自行领罚!”
“是!”
天色已晚,萧君泽看不清信上内容。
他寻了一处亮了灯的寝殿,这才缓缓打开信纸。
萧君泽的心莫名揪紧,还有一丝期盼,期盼着她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玩笑,期盼着她这一次是真的在骗他。
说是信纸,只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上方的内容只一眼便一览无遗。
——我无愧。
没有署名,没有其他的字句,唯有这三个字。2
萧君泽倏然顿住,眸光苍凉。
他在看到这三个字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是何意。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萧君泽亲口对沈若棠所说的话。
“沈老将军马革裹尸而还,留下遗言:沈氏子孙当个个挺身而斗,为家国死,为百姓亡,方得无愧于祖宗!无愧于本心!”
“沈家儿郎该在战场上殒身,而非在功名逐利中苟活。”
“沈若棠,你凭什么姓沈?”
现在沈若棠告诉他——我无愧。
无愧于沈家,无愧于沈老将军,无愧于家国,无愧于百姓,也无愧于自己。
除此以外,沈若棠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烛火摇曳,光影晃动不止。
萧君泽盯着信纸看了许久,回过神来时才发觉自己所到之处是太子妃寝殿。
对他而言,这里常年都亮着灯。
因为沈若棠在无数个夜晚,都点着灯等他回来。
萧君泽竟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来到此处,可如今这里空荡荡的,再没有沈若棠的身影。
萧君泽独自躺在被褥上,心口也空了一块似的。
这里一月无人居住,婢女也少的可怜,连暖盆都不放置了,四周都渗着刺骨的寒意。
他忽地伸出手抓了一把虚空,死死攥紧了掌心,直至手心中的痂剥开,又渗出血来。
像是为了惩罚自己一般,萧君泽反复做着同样的事。
萧君泽喃喃道:“沈若棠,我还没有立下休书呢,你怎么敢就这么走了?”
“我说过的,你要死,也要死在我东宫里。”
“你为什么不听话?”
萧君泽的眼眸一点点暗了下去。
沈若棠从不骗人的,她那么傻,哪里会想出这种惩罚人的手段。
可萧君泽又能如何?他只能拼命地欺骗自己,才能让他的神志保持得清醒些。
他是太子,怎么能为一个女人失了分寸?
自沈若棠走后,萧君泽着一月有余未曾睡过一个好觉。
这一夜,枕着有熟悉气味的枕头,倒是难得得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只是才清晨时分,便被吵醒。
下人前来通报。
“殿下!今日那顾氏一族在城门问斩!陛下唤您前去!”
顾氏,便是那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