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候车大厅的播报声再次响起,催促着程音栋加快动作。程音葶注意到他纠结的神情,知道自家哥哥担心,便上前抱住他,轻拍着安抚道:“放心,哥,哪怕是为了妈和孩子,我都能调整好的。”她的话终于打消了程音栋的担心,高大的男人拍了拍她肩膀,抿唇说:“好,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程音葶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只是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她勉强撑起的笑容便即刻塌了下去。程音葶失魂落魄地走出车站,打车回到家。刚到家,看着屋中熟悉的一切,只觉空落落的难受。
这声饱含悲痛地哭喊将程音葶定在了原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心血上涌。
“爸……”
一声低喃从唇齿间泄出,声音带着未预料到的沙tຊ哑。
程音葶踉跄着走向那张病床,看着程母掀起的那一角白布下熟悉的脸庞,终于痛哭出声。
“爸!”
程音栋和洛思珩抱着孩子匆匆赶来时,正听见程音葶一声穿透云霄的哭喊。
两人俱是一愣,心道不妙。
只见那张病床上,程音葶和程母伏在一侧,已泣不成声。
程音葶满心都是愧疚与自责,她甚至想,自己何必参加比赛,何必重回赛场呢?
是不是只要自己不参加奥运会,不去训练这两年,就能挽救父亲的死亡。
或者,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至亲的离世像是从活生生的人跳动的心上剜走一块血肉。
程音葶的泪仿佛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流出,浸润一片。
程音栋最先反应过来,先上前揽住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给他们沉默无声地支持。
洛思珩只能牵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悲痛的一家四口,心猛地一沉。
程音葶应该很后悔,没见到程父的最后一面。
他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程音葶,心也跟着揪起。
偏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悲痛欲绝的大人,问:“姥爷怎么了?”
洛思珩被问得心头一滞,沉默了良久,回复道:“姥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医院的走廊中,凄切的哭声不绝于耳。
……
十天后。
程父的葬礼已经办妥,程音栋的假期也到了尾声。
“要不我再申请一下,多留几天吧。”程音栋背着包站在车站上,心有余悸道。
程母这段日子天天以泪洗面,每日都提不起精神,短短几天便瘦了一大圈,似乎要随着程父一起离开。
孩子也要上学,洛思珩又临时有事被叫走。
要是他也走了,这些重担便都压在程音葶一个人身上。
程音栋看着程音葶一副憔悴的模样,知道她也并不好过。
懊悔与愧疚折磨着她,短短几天,程音葶便瘦了一圈,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煞白。
程音葶感受到程音栋的目光,愣了一瞬才回神,勾起唇角笑了笑,道:“没事的哥,我能照顾好家里的。”
她虽笑着,可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程音栋越看越不放心,几乎想离开站台。
可候车大厅的播报声再次响起,催促着程音栋加快动作。
程音葶注意到他纠结的神情,知道自家哥哥担心,便上前抱住他,轻拍着安抚道:“放心,哥,哪怕是为了妈和孩子,我都能调整好的。”
她的话终于打消了程音栋的担心,高大的男人拍了拍她肩膀,抿唇说:“好,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程音葶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只是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她勉强撑起的笑容便即刻塌了下去。
程音葶失魂落魄地走出车站,打车回到家。
刚到家,看着屋中熟悉的一切,只觉空落落的难受。
这里的每一处,都有父亲与她的回忆。
程音葶心头一颤,立刻制住回忆。
家里只剩她和母亲了,她不能倒下。
想到这,程音葶心思一定,倒了一杯温水,敲了敲母亲的房门:“妈,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回答她的是一室空寂。
程音葶心中一沉,将门一推:“妈,我进来了。”
房门打开,一室空荡,了无人烟。
程母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