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母亲一直把谢云希当成亲孙女,他们在一起了,那算什么?薄时予不得不承认,在感情这方面,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连谢云希都不怕的事情,他却害怕。他不仅害怕,还逃避了。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他看得到她的关心,她的在乎,可他假装视而不见。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真的彻底将她推开,她也彻底死心,并且用一场死亡来结束这荒诞的感情。他才感到后悔。旁人的议论又怎么样?他更在乎的人是她,他应该以她的感受为首。他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听见屋里传来窗户被推开的时候,秦晔就感觉到了不安。
他急匆匆推门进去,就看见薄时予双眼空洞无神的站在窗边,一条腿已经跨出了窗外。
“薄总!”
秦晔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拽回来。
两人齐齐摔在地上,秦晔顾不上疼,忙去看薄时予的状况:“薄总?薄总?你怎么样?”
薄时予无神的眼眸在他的摇晃中渐渐清明。
一瞬间,谢云希不见了,她的声音也消失了。
短短一天,秦晔遭受两次心惊胆战,此时背后冷汗都下来了。
他不解的看向薄时予:“薄总,您又看见谢小姐的幻觉了?可您不是吃药了……”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在垃圾桶里的药片。
秦晔不可置信:“薄总,您没吃药,就是为了见谢小姐一面?!”
薄时予没有否认,反而问:“从谢云希离开那天开始,到今天,是多少天?”
秦晔没犹豫,立马就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一年零三个月。”
“是一年零三个月五天。”薄时予坐在冰冷的地上,背脊深深弯着,整个人像是被压垮了,“她从来没离开过我这么久。”
“当年我说要把她送到国外,也只安排了三个月的期限。可她竟然敢擅自离开那么久。”
“我……很想她。”
秦晔从没见过薄时予这副模样。
而这也是薄时予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清晰表露出他对谢云希的感情。
秦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他很爱的人突然了无音讯,而再有消息时就已经是她的死讯,那么他或许不比薄时予好上多少。
可这种执念发生在薄时予身上,就很奇怪。
好像薄时予天生就没有软肋,别人都觉得他不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但转念一想,薄时予也是个人。
是人就会有感情,是人就会有软肋,是人就会伤心。
薄时予怎么就不会伤心呢?
更何况,他失去的,是他看着长大,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姑娘。
明明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可就因为那一声称呼,薄时予明白,如果他真的和谢云希在一起,那么光是议论的声音就足以震耳欲聋。
而他的母亲一直把谢云希当成亲孙女,他们在一起了,那算什么?
薄时予不得不承认,在感情这方面,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连谢云希都不怕的事情,他却害怕。
他不仅害怕,还逃避了。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他看得到她的关心,她的在乎,可他假装视而不见。
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真的彻底将她推开,她也彻底死心,并且用一场死亡来结束这荒诞的感情。
他才感到后悔。
旁人的议论又怎么样?他更在乎的人是她,他应该以她的感受为首。
他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薄时予抬手盖住眼睛,在无声的安静里又重复了一遍:“秦晔,我真的很想她。”
秦晔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抿着唇,别开了头。
半晌,他虽然犹豫,还是开口:“薄总,我今天问过医生了,您看到的幻觉是您想看到的,也就是说,您看到的谢小姐,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只是您自己的想法。”
“您可能觉得谢小姐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都在恨您,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只是您在怨恨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