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长夏上前,“这里交给奴婢和宝丫儿吧!”“宝丫儿这名字……”苏澜看了眼宝丫儿晶亮的眸子,“以后就叫南星吧!”出门后听到长夏在柔声解释。“姑娘自幼习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用药材取名的,南星也是呢。”“是说姑娘喜欢我吗?”“是的呀!你这么努力,我们都喜欢的。”苏澜笑了笑。让孤苦的人有了依靠,原来也是件不错的事呢。“给您送吃的来了!”一声清喝,吓苏澜一跳。
刘用和水蛇腰做这事必然是严密的。
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如何能那么快找到人,何况众目睽睽?
圆盘脸瑟缩了下:“奴婢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将胡娇驱逐。”
“奴婢真是没有办法,胡娇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处处勾搭。”
“院里的管事都和她有一腿,她什么都不用做,还经常欺压我。”
苏澜轻轻抬眸,声音淡漠却极具压迫:“我没说你做错,人受到不公平是该反抗。”
她忽地加重语气:“但你不该利用我。”
圆盘脸跪下,“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奴婢怕没有证据,姑娘不信。”
“信不信不是你该考虑的,做我的奴婢,你只需把情况如实禀报就够了。”
圆盘脸磕了个头,态度虔诚:“奴婢知错,任凭姑娘发落,绝无怨言!”
“这次就算了。”
苏澜话音未落,就见长夏小跑着过来,气喘如牛。
她不由柔和了声音:“你慢着些,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长夏边跑边道:“姑娘,不好了,江承发了高热,跟火炉子似的。”
苏澜起身往锦阑苑赶。
虽知道江承伤重,就算接好骨,敷了草药也难免会感染。
但没想到高热来这么快。
江承已经烧迷糊了。
脸颊泛红,嘴唇干裂,喃喃着:“小花儿别怕,阿兄在,粥,吃!吃呀……”
苏澜讥笑,没想到后来财大气粗的江半城,少年时竟也有这样可怜的时候。
真是苍天有眼。
“小花儿!”江承的声音忽然尖利,然后竟呜咽起来,“别丢下阿兄,别……”
小花儿,是他妹妹吗?
是否已遭遇不测?
苏澜心里忽然有些不适,展开针包,捏起他的手,刺其少商和商阳两处穴位。
高热很快就褪了。
高热是体内炎症爆发的原因,苏澜又开了几味退热消炎的药交给长夏,其中有两味是毒。
以毒入药是苏氏先祖的手法,那位毒老祖的造诣,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惜,苏氏族人迫于坊间议论,硬是将其所著书籍封存,不许后人学习。
苏澜也只是偷到半本残卷,仔细研究过而已,可这残卷已让她受益匪浅。
这两味毒她斟酌了很久,原因是之前已经给过药,怕药物互相作用,毒死他。
最后拿了解毒丸在手上,她才吩咐长夏:“煎得浓浓的,让他服下。”
这次给药后,江承撑了一个时辰,然后又开始高热,来势汹汹。
苏澜给他行针退热后,检查他膝盖的伤,发现竟然红肿起来。
“这是什么逆天体质。”
苏澜无奈,以她的处理手段,换做寻常人,绝不会红肿发炎。
不过,看到江承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也就解释得通,是体质太差。
她从针包里取出,最长最粗的那根针,移目看向长夏:“取火来。”
“您要火做什么?”长夏不解。
“说了你也不明白,取来就是。”
长夏乖乖取来油灯点燃。
死盯着那根比筷子也细不了多少的银针,颤着声音问:“姑娘,您不是想扎死他吧!”
“自然想的。”
长夏当了真:“别呀,姑娘,您答应过奴婢的,可不能食言。”
苏澜没tຊ回答,只是将银针放于灯下烤,“逐星,来摁住他的腿!”
逐星两手按住江承。
苏澜眸光沉沉,手起针落,刺进江承红肿的膝盖,暗红的血伴着一丝脓液骤然涌出。
看着都疼。
长夏死死捂住嘴,怕自己惊叫出声。
江承生生被疼醒。
他睁着猩红的眼,死死盯着苏澜。
“清腐肉时未清太深,为的是易于恢复,却没想他体质不佳,化了脓。”
“我已将脓液放出,接下来敷药休养便可,放心,他的腿可以保住。”
听到腿能保住,长夏长出口气。她不喜欢残废,再俊的也不喜欢。
苏澜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点柱安神香,让他睡会儿,总睡不下不行。”
“奴婢知道。”长夏上前,“这里交给奴婢和宝丫儿吧!”
“宝丫儿这名字……”苏澜看了眼宝丫儿晶亮的眸子,“以后就叫南星吧!”
出门后听到长夏在柔声解释。
“姑娘自幼习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用药材取名的,南星也是呢。”
“是说姑娘喜欢我吗?”
“是的呀!你这么努力,我们都喜欢的。”
苏澜笑了笑。
让孤苦的人有了依靠,原来也是件不错的事呢。
“给您送吃的来了!”
一声清喝,吓苏澜一跳。
她打量四周,没人。
“我在这儿!”
循着声音抬头,再抬,见乘云那厮坐在房顶,怀里抱个大食盒。
苏澜:“你上我家房干啥?下来!”
乘云抱着食盒落地。
逐星上前去接,拽了一下,没动,再拽,还是不动。
“咋?想打架?”
乘云斜她一眼:“你打得过吗?”
逐星磨牙:“等踏月回来的!”
“你们两个也不够揍。”
“你……”
苏澜伸手:“给我。”
乘云没动。
苏澜走过去,抱住食盒,用力一拉。
乘云眼皮抖了抖,松手。
苏澜弯了眉眼:“昨日阿舅答应今日还吃水晶虾饺,这就送来啦!”
逐星打开食盒。
“素三丝、糖蒸酥酪、烧火腿、糟鹅掌,还有两份虾饺,您要吃吗?”
苏澜点头,故意看了眼日头,道:“乘云呀,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乘云的目光始终被虾饺吸引着。
挪不动。
“别看了,看了也吃不得。”
逐星推他,纹丝不动。
苏澜觉得初见那日,自己在乘云面前丢了丑,昨个儿馋他一次也算够了。
“给你一份。”
乘云眼睛一亮,末了又黯下去,“不了。”
转身,“咻”地一下飞走了。
苏澜愣了,她到现在还没适应,乘云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
“为何不吃?难道是不好意思吗?”苏澜侧头,“也不像脸皮薄的样子呐!”
逐星往常没有表情的脸上,隐约生出笑意:“他食虾腹泻,每次都泄到站不住。”
呃……
苏澜看了眼食盒。
逐星好扫兴。
饭后,苏澜带了逐星去冯家,说好要给冯昌平医肺疾的,又耽搁到了下午。
冯家门房见是苏家的马车,直接过了垂花门,将马车引进内院。
苏澜的脚刚踩上轿凳,就听见女人凄厉地叫喊声:“儿啊!救命!救命啊……”
她举目望去,见这院子种了不少青松,还有一座用太湖石堆积的假山。
那声音是从假山后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