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僵直着身子没动,尝试着去拉开她的手,“你喝醉了,我让人给你送解酒药。”木婉察觉到他的意图,搂着他的手更紧了,“我没醉,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她脸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善解人意,温柔淡然,有的只是抱怨和不甘心,“我们曾经明明这么要好,为什么后来全都变了,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要嫁的人明明是你的,为什么最后却是顾时衍,你知道当我知道我要嫁给顾时衍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要是跟你说让你带我远走高飞,你会不会愿意?”
夜晚的梓园,如同白昼,喷泉随着音乐舞动,穿着晚礼服的男男女女谈笑声不绝于耳,酒香、花香盈满了整个院子。
岑烟拎着刚取回来的蛋糕进去,她一身雪纺衫搭配牛仔裤,与这份热闹有些格格不入。
穿过偌大的院子,找到摆放糕点的甜品台,把蛋糕放上去,然后往屋子里面走。
她今天回来,也是顺便把东西拿走。
LLOL的员工待遇不错,每个正式员工都能分配到一间小复式公寓,她签了合同还没正式入职,算是特殊审批,上次收拾了东西,原本是打算搬过去的,只不过刚收拾好就收到了外公昏倒的消息。
至于顾时砚说的没跟他打声招呼就走了,她没打算一声不吭地走,只是那天顾时砚突然一下走得急,后来她也没走成。
人都集中在院子里了,屋子里反倒没什么人。她径直上了二楼,东西已经用行李箱收拾好了,不需要再额外收拾。
卧室里开着灯,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淡淡扫了一眼,房间里还是老样子,基本没什么变化,风格也是一如既往的暗灰色调,顾时砚别的不说,生活习惯倒是很好,从来不会把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地。
在角落里找到那只箱子,没有多留,推着箱子出去了。
原本是想跟顾时砚说一声,想想又还是算了,他今天应该正忙着帮木婉庆祝生日,她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
出了卧室,旁边就是书房,门没关严实,留了一条缝儿,转身的时候,听到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来。
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里面的场景就这样侵入她的双眼里。
女人两只手纤若无骨,勾着男人的脖子,男人两手撑在书案上,女人娇小的身体整个被笼罩着,下一秒就要两唇相贴。
岑烟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瞬间,拉着箱子落荒而逃。
尽管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突然亲眼看到心脏还是倏然一缩。
房间里传出一声女人的低叫声,就这样毫无阻隔地刺入她的耳蜗里,声音并不高,却震得她拎着箱子的手都有些拿不稳。
行李箱有些重,好不容易下了楼,她拖着箱子一路行色匆匆,步子细看有些慌乱。
行李箱的轮子接触到并不光滑的鹅卵石小道,发出沉闷的噪音,但是这会儿Party正燃到峰值,已经有人跳起了热舞,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微不足道的动静。
门口停着的那辆车,车身隐在月色下,匆匆驶来,又匆匆离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
书房内
木婉浑身燥热得视线都出现了重影,寻着那抹凉意,勾着人的脖子往下压,眼看着就要碰上了,下一秒却被一股大力扯开。
脚下的高跟鞋一个踉跄,后腰撞上了桌子的边缘,疼得她尖叫了一声。
痛意让她的神色恢复了几分清明。
顾时砚察觉出了她现在的不对劲,转身就要出去,腰身被人从身后猛地抱住了。
“你别走。”
顾时砚僵直着身子没动,尝试着去拉开她的手,“你喝醉了,我让人给你送解酒药。”
木婉察觉到他的意图,搂着他的手更紧了,“我没醉,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她脸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善解人意,温柔淡然,有的只是抱怨和不甘心,“我们曾经明明这么要好,为什么后来全都变了,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我要嫁的人明明是你的,为什么最后却是顾时衍,你知道当我知道我要嫁给顾时衍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要是跟你说让你带我远走高飞,你会不会愿意?”
可是她知道,顾时砚不会,她太了解他,他太冷静,也太理智,理智得让她觉得有点难过,她被他的冷静所吸引,却又痛恨他的过分冷静。
顾时砚眼神复杂,手上用了点劲儿强势地把她的手从腰上拿下来,在她哀怨的眼神中,往后退了两步,给两人之间空出了一个安全距离,“抱歉。”
木婉突然有些痛恨于他这副无关痛痒的表情,就好像一切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情绪倾刻间有些失控,捂着头哭得有些奔溃,“我不要你说抱歉,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顾时砚紧抿的嘴隐着某些不知名的情绪,黑眸深而沉。
他的沉默更是让木婉觉得奔溃,突然情绪失控地把桌面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一方红色丝绒盒子也跟着摔落在地上,盒子的暗扣没锁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木婉睫毛上还挂着泪痕,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之后慢慢蹲在地上,先顾时砚一步,把东西捡起来。
项链压在她手心上,沉甸甸的,看着里面熟悉的东西,她的眼眶变得有些热,哑声开口,“浮生年华?你找到了。”
她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原来你还记得……”
顾时砚薄唇翕合间,说了句,“生日快乐。”
“谢谢。”
木婉身上的那股异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番折腾下来,她也冷静了不少,扶着桌角站起来,有些狼狈地开口,“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
拿着东西匆匆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