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手机忍痛许久,她擦干眼角的泪渍,还是给陆景胜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她差点压不住喉咙的血腥味,才被接通。她压着委屈,低声哀求:“……景胜,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来医院接我?”下一秒,却听男人冷酷指责:“你能不能少折腾我?”“嘟嘟嘟——”电话很快被挂断,宋诗情如坠冰窖。她只能忍痛独自回家。屋子没开灯,陆景胜没有回来。“叮咚!”手机忽然来了信息,铃声在空旷的屋子显得格外刺耳。她划开一看,来信是杨欣柔——
“咳咳!”
宋诗情一向闻不得香烟味,从前陆景胜应酬完回家,都会马上沐浴,生怕染上的香烟味熏到她。
可现在……
胸腔一阵刺痛,宋诗情分不清是烟味令她难受还是男人的淡漠更刺心。
“景胜……”
话还没说完,副驾驶的车窗忽然降了下来。
杨欣柔伸出头,一脸可怜楚楚:“宋小姐你还真的来了,对不起啊,之前是我不小心按到手机,给你打了电话……”
宋诗情却死死盯着陆景胜,脸色异常难看。
“你不是说副驾驶只能我能坐吗?”
陆景胜掐灭烟,神情倦怠又不耐:“闹够了就上车,欣柔身体不舒服,我要快点送她回去。”
宋诗情只觉得荒唐,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深爱自己的陆景胜吗?
秘书在饭局上受了委屈,他为了哄人特地把人带来情侣专属的情人湖,秘书不舒服,所以他就理所应当让她占了自己老婆的位置?
越想越气,宋诗情不上车,指着副驾驶的位置:“让她下来,这个副驾驶只有我能坐。”
陆景胜脸色一沉:“你就非得这么闹我?”
宋诗情倔强望着他,可男人下一秒却像是耗尽了耐心,干脆上车扬长而去。
寒风刮过宋诗情的脸,如同万千利箭。
陆景胜再一次把她扔下了。
他的女秘书,在他眼里是多金贵啊?
心中一阵绞痛,宋诗情呕出一大口血。
剧烈的疼痛让她四肢抽搐,她颤着手,往包里翻止痛药,可是怎么也翻不到。
她不得不去医院。
做完检查治疗,从漫长的疼痛中醒来后,天都已经黑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院门口的,医生的话回荡在耳边:“止痛药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你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一个月,她都撑不到今年的除夕了。
握紧手机忍痛许久,她擦干眼角的泪渍,还是给陆景胜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她差点压不住喉咙的血腥味,才被接通。
她压着委屈,低声哀求:“……景胜,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来医院接我?”
下一秒,却听男人冷酷指责:“你能不能少折腾我?”
“嘟嘟嘟——”
电话很快被挂断,宋诗情如坠冰窖。
她只能忍痛独自回家。
屋子没开灯,陆景胜没有回来。
“叮咚!”
手机忽然来了信息,铃声在空旷的屋子显得格外刺耳。
她划开一看,来信是杨欣柔——
对方居然发的是陆景胜睡颜的照片!
【宋小姐,我会比你更能照顾好陆总。】
短短几个字,满屏的炫耀。
宋诗情死死握紧手机,咬住嘴唇,直到嘴唇出血,痛苦依旧无法排遣,紧接着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
她爱陆景胜,想到自己不能继续陪在陆景胜身边就心痛,可她活不长,就算是不甘,她也不可能要求陆景胜在她死后不找其他人……
但她没想到,陆景胜原来早就背叛。
她以为的刻骨铭心的爱情,可笑的很,只有她一个人在意。
握着手机,宋诗情在客厅苦等了一夜,陆景胜始终没有回来。
她曾经也这么等过,那时候陆景胜总心疼说:“诗情,我让你在家当全职太太是为了让你养身体,我工作忙,你不用等我。”
父亲死后,她没过久也退出集团,工作重担全压到陆景胜身上,她没有对他的话怀疑半点。
可如今看来,陆景胜真的只是在忙工作吗?
她看着窗外的夜空,每一颗星都像是在嘲弄她的愚蠢。
她一直等到浑身僵硬,四肢麻木。
第二天一早,陆景胜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的女人香,见到她,明明眸子闪躲,却还气势压人,给她摆脸色:“不装死就杵在这里吓人?”
宋诗情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将婚戒褪下,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陆景胜,我们离婚。”
陆景胜一惊,脸色忽青忽白。
随即,他大步走上前攥住宋诗情手腕,强迫她对视:“你又在作什么?装死还不够,现在又用离婚威胁我?”
“以前你就喜欢发大小姐脾气,我通通让着你,我为了你爸爸留下的公司累死累活,你就不能体谅我半点?”
提及父亲,宋诗情的眼睛更是干涩得难受。
从前父亲就不同意她和陆景胜在一起,说他唇薄眉深,是薄情寡义的长相。
可她还是一意孤行嫁给了他……
见宋诗情沉默,陆景胜又软了下来,搂着她哄:“情情,别耍小性子,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她“情情”了。
从前,她喜欢着甜腻的称呼,如今却莫名觉得膈应。
她推开人,眼中决绝:“陆景胜,我是真心要和你离婚。我先搬出去住,离婚协议很快会给你。”
她还是想给他们的爱情,留一个体面的结局。
可男人显然不这么想。
见宋诗情执意要跟自己对着干,他的手握成拳头,愤怒不再压抑:“好,你要搬就搬,正好让你头脑清醒清醒。”
“我等着你哭着回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