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清起身。有沉缓的脚步声响起,入耳,是催命的号角。副局长接连后退数步,大腿撞到了桌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慕,慕董,我,都是误会,其实我都是..我不是,我没有为难姜棠,我......”竟然百口莫辩。大难临头,副局长的喉咙似被一根铁丝死死绞住了,牙齿拼命地打架,汗如雨下,唇色都泛白了,这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慕董事长怎么比地狱的索命恶鬼还骇人啊。慕知清伸手。将副局长头顶的警帽摘了下来,认真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慕知清拿出手机。
姜棠的视角下,他不紧不慢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办公室内进来了很多警察。
为首的是一位凛凛正气的年轻警官,走到贺霆身边,看到他被烫到溃烂的双手后,心惊,用手铐锢住罪行累累的贺总:“走一趟吧。”
贺霆想说些什么,最起码解释解释没有碰姜棠。
谁知慕知清看了他一眼,勾唇,语气慵懒又随意:“贺总,这里的规矩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贺霆汗毛竖起!
慕知清这个阴森森的笑面虎,是不打算饶了他。
贺霆迅速权衡利弊。
坦白讲,贺家跟慕家这样的军政门第相比有天壤之别,为保家业,他也只能暂时屈服,硬生生被警察拖拽着离开了房间。
慕知清起身。
有沉缓的脚步声响起,入耳,是催命的号角。
副局长接连后退数步,大腿撞到了桌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慕,慕董,我,都是误会,其实我都是..我不是,我没有为难姜棠,我......”
竟然百口莫辩。
大难临头,副局长的喉咙似被一根铁丝死死绞住了,牙齿拼命地打架,汗如雨下,唇色都泛白了,这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慕董事长怎么比地狱的索命恶鬼还骇人啊。
慕知清伸手。
将副局长头顶的警帽摘了下来,认真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他看着警帽。
神情平静到不辨喜怒。
副局长刚扬起笑脸,才要上前巴结两句,砰的一声响,那顶警帽忽然狠狠摔砸向了他的脸,那人冷冰冰的语气:“戴不正,那就别戴,免得脏了这顶帽子。”
副局长被砸得后退两步。
感觉自己的鼻梁都被这顶威严厚重的帽子砸断了。
他抱住警帽,老泪纵横。
自己辛辛苦苦忙碌了大半辈子,被人呼来喝去,阿谀奉承舔了各种领导十几年,送礼巴结了那么多人,本以为能在最后这两年升至正局,然后功成名就。
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监察部门来的两名工作人员走到副局长身边,把他带走,副局长看向门口的小姑娘,匪夷所思,这个姑娘竟能惊动京州慕家的人。
副局被带走了。
屋内还有两个记录着什么的年轻警察,姜棠上前两步,想去问问她打碎的是谁的花瓶。
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
还没开口,她的手腕忽然被身旁的慕先生握住,他声音清润,尾音略微上扬:“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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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警局另一侧走廊。
慕知清的特助周文赋将一张支票递给古董花瓶的主人。
“您的古董花瓶由责任方贺氏集团全款买下,这是支票,希望后续不要找姜小姐的麻烦,也不要联系她。”
花瓶主人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瞪大眼睛,惊讶地说:“价钱给多了一倍。”
“慕董说,多的都是赠您的。”
“你确定?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万一以后贺霆那老匹夫来找我算账——”
“千真万确。”
周文赋笃定的语气:“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花瓶主人笑着点头。
真是豪横。
如此短的时间能从贺氏集团硬生生拔出近八个亿,慕董事长,果真是个狠人。
素来嚣张跋扈的贺霆算是踢到钢板了!
现在,集团老总被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集团账户变动,恐怕贺氏集团内部现已是一锅粥了。
花瓶主人从包里拿出一张古董花瓶的价值证书。
递给周文赋。
他语气诚恳,许诺:“您放心,我不会找姜小姐麻烦,也怪我,只顾着饭局,没注意身边的古董被我不懂事的小儿子拿走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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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警局。
盛夏的夜,能听到路边灌木丛里小虫的窸窣声音。
这一路上,姜棠心里碎碎念。
她硬着头皮跟在慕知清的身旁,脑海中迅速思忖着如何答谢大佬的客套话。
她以前并没接触过慕知清。
远处跑来一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跟在慕知清身边,将古董价值证书递给董事长。
“慕董。”
慕知清停下脚步。
姜棠也定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身前的慕董事长。
此刻,路灯泛着暖色柔光,晕染着男人的面部线条,他眉目清隽,瞳若点漆,近距离看他的模样,远远要比电视上漂亮。
似一幅丹青卷,由水墨染,佐以惊鸿之笔。
慕知清瞥了一眼价值证书,然后折叠起来,转身,视线定格在小姑娘的身上。
“您好,我叫姜棠!”
小姑娘真诚地朝慕知清鞠了一躬,笑容璀璨夺目:“慕先生,感谢您对我的帮助!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打碎的古董花瓶,是我的。”
“您的?”
“嗯,我这里有鉴定中心出具的价值证书,三亿九千万,需要看一眼吗?”
“๑ᵒᯅᵒ๑”
姜棠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多、多少?”
“三亿九千万。”
姜棠的小手以0.25倍速伸出去:“我…看一眼价值证书吧。”
虽然知道对面这个男人是全国首富,估计也不会在一个古董的价值证书上骗她。
但他的一个古董花瓶四个亿啊…
真有那么贵吗?
啥朝代的瓶子,这么贵。
拿到那张颐川堂拍卖会出具的价值证书后,姜棠看到了古董的名字,是北宋年间烧制的上等汝窑天青釉水仙直口瓶,还是皇室御用过的,世间仅此一个。
她听说过颐川堂拍卖会。
据说是全球名列前茅的顶奢拍卖会,三年才举办一次拍卖活动,拍的都是旷世珍宝,能拿到入场券的人非富即贵,所以拍卖价格被抬得异常昂贵。
找到评估价值那一栏。
她仔细数了一下三后面的零。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天老爷。
还真是三亿九千万啊。
慕知清拿出手机,打开了聊天软件,点开自己私人账号的二维码,递给她:“加个联系方式吧,姜工程师。”
姜棠愣在原地。
慕知清竟然把她的职业都调查清楚了。
“嗯?”
“我不会赖账的,稍等,容我算一下。”
姜棠拿出手机。
将价值证书还给慕知清后,她扫码添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
然后转身,背对他。
她刚才还疑惑慕知清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平白无故对她这样的小透明施以援助,原来是怕他的天价古董花瓶没人赔。
想到贺霆那双快熟透的猪蹄子...
姜棠下意识瞟了一眼自己的小手,低下脑袋,不行,舍不得手被烫,翻了翻手机里一堆软件。
找到计算器。
毕业后进了京州军区的技术部,实习期间月薪两万六。
可还没领工资呢。
等她转正后,添上以后的加班费和各种奖金的话,再把一些杂七杂八的补贴都算上。
一年大概能赚八十多万!
欠了慕知清三亿九千万,也就是说…
棠棠。
从现在开始,你不吃不喝,只需要四百八十多年就能还清大佬的花瓶钱咯!
乌龟听了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