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样子很滑稽,逗得温家上下都笑得合不拢嘴,温简清更是笑得在沙发上打滚,裴时洲羞得脸更红了。秦竹则是直接笑出眼泪,然后带着他和小温简清出去买衣服了。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的他在秦竹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影子。那时的秦竹是那样健康又有活力的一位长辈啊。想到这里,裴时洲低下头,淡淡地弯起唇角。秦竹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有些眼熟……这个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蹙眉,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那张早已模糊的脸……
秦竹在医院住了多久,赵泽就认识温简清多久了。
这几年来,温简清从来都是只身出入医院,自己照顾秦竹。
他从来没见过她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家人来过医院,除了温简清有个叫路之念的朋友三天两头来一次,再无他人。
那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是?
“这……”
温简清看向旁边的裴时洲。
而裴时洲此时也看向她,仿佛在期待她的回答。
他确实期待温简清会怎么向别人介绍他。
温简清朝他笑笑,然后挽住他的胳膊对赵泽说:“赵医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裴时洲。”
“我们刚结婚。”
听到这个回答,赵泽有些发懵。
他从来没听说温简清有男朋友,怎么就突然结婚了呢?
是他今天上班的方式不对?
还是他打招呼的方式不对?
怎么就结婚了呢?
不是,谁来告诉他一下,温简清怎么就突然结婚了呢?
赵泽心脏被紧紧揪着。
他没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的暗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这几年来他从温简清身上看到了太多了美好品质,她符合自己对另一半的所有期待。
每次路过病房看见温简清和秦竹聊天时的样子他都会驻足许久。
她的笑太美了,给气氛沉沉的住院部带来了一束明媚的光,这束光也直接照在了他心里。
他喜欢温简清,并一直把这份喜欢藏得好好的。
本来他想着等秦竹康复出院,自己就去送祝福,然后趁机和温简清表白。
不管能不能成功,只要能将爱意说出口他就满足了。
再不济他可以等,毕竟追女孩也不是一次就能成的。
他可以追温简清。
可现在……
赵泽看着温简清和裴时洲挽着的手,眼神黯淡了下来。
现在他连把爱意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裴时洲朝他伸出手:“赵医生你好,感谢你对清清和清清母亲的照顾。”
赵泽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冷眼看着他伸出来的这只手。
情敌的手。
呵,晦气。
还“清清”~
行,确实比“小清”亲昵。
他抬头和裴时洲对视,语气冷淡得很:“哦,不客气。”
然后,他直接绕过两个人离开了。
裴时洲收回手,扯了扯唇角。
“赵医生年轻有为,有点个性。”
温简清跟着干巴巴笑了一声,把手从裴时洲的臂弯抽出来。
“你别介意啊,赵医生平时不这样的。”
裴时洲本来觉得没什么,可赵泽一走她就把手抽出来了,还替他说话。
他一下tຊ就不爽了。
“哦,谁会介意。”
他冷笑一声,朝电梯间走去。
不就是甩脸吗,谁不会。
温简清觉得气氛古怪,但没多想,赶紧跟上。
秦竹在重症病房的这两天,温简清想请假在医院陪护。
但是被裴时洲劝回家了。
他怕她身体吃不消,所以让她养精蓄锐,等转到普通病房之后再来照顾。
所以温简清又上了两天班。
自从上次和白栀发生矛盾之后,白栀就没和温简清说过话了,但还是会通过别人让她做很多不属于她工作范畴的工作。
于是温简清一边做着超负荷的工作一边去医院看望母亲,直到深夜才肯跟着裴时洲回家。
这几天秦竹清醒的时间长了一些,只是病房的探视时长有限,温简清也待不了多久。
终于,秦竹转入了普通病房。
温简清立马请了假,裴时洲开车带她来了医院。
她们到的时候,秦竹刚刚睡醒。
见温简清来了,秦竹露出笑容。
“我都让赵医生告诉你不用来了,怎么又过来了。公司那边不忙吗?”
温简清见母亲恢复情况还不错,手术之后精神也好了不少,脸色也正常了许多,她打心底的开心。
“怎么,我都来了你还要赶我走?”
秦竹当然也是开心的。
“怎么会呢。”
她看了看如今这高档病房,心里也猜到是谁的手笔了。
“妈,”温简清犹豫开口,“裴时洲来了。”
“啊?”秦竹看向窗外,没看见裴时洲的影子,“在哪儿?”
“在外面呢,我没让他和我一起进来,想先告诉你一声。”说到这个,温简清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帮了我不少,你知道的。”
秦竹拍拍她,催促道:“快请进来,既然帮了我们那么多,怎么能让他在外面站着呢。”
“我这就去叫他。”
把裴时洲带进来之后,他把手里的鲜花和补品放在床头,对秦竹微微欠身。
“阿姨好,我是裴时洲。”
秦竹望着他,眼角忽然有些湿润。
“好,好,快坐。”
裴时洲坐在温简清身边,双手乖乖地放在腿上。
秦竹缓缓开口:“这几年清儿多亏你照顾了,我现在不方便坐起来,等我出院了再亲自登门感谢。”
“阿姨,您也知道我和清清结婚了。”他特意拿来了结婚证,把它们放到秦竹手边,“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见外。”
“再说了,我一个小辈,哪有让您感谢的道理。”
“倒是我疏忽了,现在才来看望您。”
温简清打断两个人的寒暄:“你们两个一定要这么客气吗?”
礼数到位之后,就不需要继续寒暄了。
显得太陌生疏离。
秦竹笑笑:“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裴时洲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小时候他和温简清玩的那半年,他也麻烦了温家不少。
印象里有一次衣服玩脏了还是秦竹给他洗的,那时候他光溜溜地站在洗衣房,左脚踩右脚,十分无措。
秦竹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后看到他这副样子噗嗤就笑出来了。
虽然个子高,但怎么说还是个小孩子嘛。
她翻出一条大人的短袖和短裤给他套上,因为裤腰很松,秦竹就又拿了一条腰带把他的裤子勒得紧紧的。
当时的样子很滑稽,逗得温家上下都笑得合不拢嘴,温简清更是笑得在沙发上打滚,裴时洲羞得脸更红了。
秦竹则是直接笑出眼泪,然后带着他和小温简清出去买衣服了。
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的他在秦竹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影子。
那时的秦竹是那样健康又有活力的一位长辈啊。
想到这里,裴时洲低下头,淡淡地弯起唇角。
秦竹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蹙眉,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那张早已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