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行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冰冷。他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大,被他恐吓了之后转头又敢对小知青耍流氓。看来上次教训的还不够!他眸光越发凛冽,戾气丛生,强行按着他转了回去,“继续听着!”罗宝成感觉自己肩膀快被捏碎了,神情痛苦至极,心底涌出无限的悔意。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脸被他妈丢光了,现在还招上了这尊煞星...“...”不过...他调戏女知青关煞星啥事儿?罗宝成苦着脸揉起肩膀,心生疑窦,他转着快生锈的脑子,思考起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儿。
怎么又是你?
说得好像她经常惹事一样。
那诘问的口吻让程徽月不禁挑眉,心道李村长是来者不善。
她佯装困惑,“村长这话什么意思,我在什么地方得罪过您吗?”
围观的乡亲们一听这话,立马想起了最近村子里的传言,看向村长的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村长对程知青态度确实不太好啊,难不成传言都是真的,他利用职务之便针对知青,就是因为她拦住了他孙子李狗蛋欺负人?
察觉到众人目光的变化,李村长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一个知青,下乡没两天就搅得村子里不得安宁,上工时间不好好干活,在这里殴打本村社员,还哗众取宠,耽误大家伙春种,我作为村长,当然有责任管理规训你!”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刚正不阿,叫众人心中的猜测怀疑瞬间消散大半。
又在话中不经意提起春种,让他们从看热闹的事不关己变成了被耽误挣工分的局内人。
一时间,不少人对程徽月抱有了些许埋怨。
见此,程徽月轻轻扯开唇角,眸色愈发凉薄。
村民见识不多容易受引导她明白,但李村长这么睁眼说瞎话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把所有问题全都推到她的头上,受害者成闹事者,这就是他所谓的管理规训?
“村长这话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我本本分分在自己上工的地方干活,是这位胡婶子突然跑出来打骂我、毁我名声、耽误大家春种,为什么您一说,就全成我的过错了?”
“就算您是村长,也不能这么颠倒黑白吧...”
她蹙着眉,眼眶一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下乡知青虽说不是本村人,但我们都是十几岁就远离父母来这里生产建设,久一点的已经呆了七八年了。”
“上岭村就相当于我们的第二个家乡,我们跟村里的叔叔婶子相处的时间比亲叔婶还长,又怎么会想搅得大家不得安宁呢,这对我们又没有什么好处...”
程徽月软和的声音有些抽噎,垂着头难过地抱住松懈下来的胳膊,看似不小心地露出脖子和手腕上的几道血痕。
周围的人群都是几十岁的人了,看到这么一个小姑娘被他们这么多人‘欺负’,霎时就羞愧得脸红。
她说的对啊,人家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农村种地,身边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明明就是胡春霞跑来惹事,李村长还这么咄咄逼人,是欺负人家父母不在身边好拿捏吗...
要是她们家的娃受了这委屈,都不用回家告状他们就能来给她撑腰!
“村长,这事是胡春霞做得太过分了,怪不着程知青啊。”
“人一个小姑娘,被罗宝成耍完流氓,现在他妈又跑过来耍无赖,可怜见的,瞧她都被胡春霞挠成啥样了...”
一众人帮着程徽月指责胡春霞,让本就抬不起头的罗宝成更觉丢脸了。
恨不得直接找个缝钻进去。
“丢死人了...你快回去上工别瞎跑了!”
他拽着胡春霞想走,却被她反手拉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还想干啥呀!再闹下去你就不怕我爸跟你离婚?”他生气地低吼。
胡春霞只顿了顿,就挣开了他的手,不复刚才的瑟缩,反而一脸怒容。
“你个臭小子,老娘为了你脸都不要了,你不帮着你妈我,还拿你爸威胁我,真是白养你了!”
她又不瞎,如今村长在给她拉偏架,使使劲她说不定还能薅下来一笔钱。
要真的灰溜溜走人,那才真的是啥都没有还丢人!
至于她男人...只要拿着钱回去,应该就不会说啥,好歹她给罗家生了个儿子呢,怎么也不会离婚的!
想清楚后,她大喊一声,趴到李村长面前哭诉:“村长啊!我儿子冤哪,说他耍流氓我不能认啊!”
“他连她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打了,中午都是抬着回来的,这怎么能算耍流氓呢?分明就是这个小蹄子故意伤人,要狠狠地惩罚她才行啊!”
周围人没眼看了,“胡春霞,你儿子好好地在这站着,看着没啥事儿,你这么要死要活的给谁看?”
“就是嘛,我就说程知青一个小姑娘,打人能狠到哪去?”
“你们知道个啥!”胡春霞瞪着眼,“我儿子被踹了命根子,万一以后有啥问题你们负责吗?”
他们不说话了,罗宝成表情更难看了,他不想管了,转身欲走,却迎面被身形英岸的男人挡住。
他抬头一瞟,脸色立刻白了下来:“你...”
“觉得丢脸了?”
霍砚行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冰冷。
他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大,被他恐吓了之后转头又敢对小知青耍流氓。
看来上次教训的还不够!
他眸光越发凛冽,戾气丛生,强行按着他转了回去,“继续听着!”
罗宝成感觉自己肩膀快被捏碎了,神情痛苦至极,心底涌出无限的悔意。
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脸被他妈丢光了,现在还招上了这尊煞星...
“...”
不过...他调戏女知青关煞星啥事儿?
罗宝成苦着脸揉起肩膀,心生疑窦,他转着快生锈的脑子,思考起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儿。
想来想去,似乎都跟程知青有关,难不成...这煞星对她...
他倏然睁大了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关键,震惊地看向霍砚行,被他锐利的视线一盯,顿时又缩起了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样,那他岂不是把煞星给得罪死了?
罗宝成脸色更白了,不由得怨恨起胡春霞来。
要不是他妈惹是生非来找麻烦,这事儿根本就不会被他发现!
另一边,肖庆飞跑着来到二大队办公室,一脑门的汗,连口气都来不及喘,拉着谭国栋就走。
“快...快走!出事儿了...”
“哎呀别拉我,啥事这么急啊?”谭国栋放下手摇电话,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肖庆平复了下气息,“胡春霞...胡婶子,跑到程知青上工地...撒泼去了,围了好多人呢...快打起来了!谭队长你快点去看看吧!”
他做着夸张的表情,故意说的很迫切。
“程知青,你说的是程徽月吗?”谭国栋皱起眉,神色有些异样。
肖庆狂点头,“是啊是啊!就是给我们分糖吃的那个程知青,谭队长你快跟我走吧,程知青那么娇弱,去晚了她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不行,我现在不能去。”谭国栋起身开门,“镇上来了领导,我得去接一下,正好,你跟我一起去。”
“啥?”肖庆不情不愿,还有点生气,“啥领导不认路还要你接啊?程知青她还等着你主持公道呢!”
谭国栋瞪他一眼:“人家就是专门来找程知青的,你去接不接吧?”
肖庆愣了一下,“领导找程知青?”
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