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做纸。”“做纸？做什么纸？”“桑皮纸啊！”这句话一出，老郭愣住了。可就楞了一分钟，老郭立刻把手上直播的手机揣在了口袋里。“啊呀，怎么黑了？”“天黑了？要下大雨？”“山里的天气来的这么突然么？”“刚刚还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桑皮纸怎么做的呢……”却只听直播间里传来老郭的咆哮声。“快！把摄像机都关了！全关了！这一段全剪掉，不能播！”“郭老师，我们这是直播……”“快掐了，全关掉，进广告！”王正来到老郭面前：“郭老师，您这是怎么了？！”那意思，我才是导演啊，郭老师你这是干嘛？
“我查到了：师相元，特级文化遗产项目传承人，其父很早之前就是知名的折扇制作大师，所作折扇，广受社会名流追捧。师相元大师曾于大庆五十周年之际，制作十大名将题材折扇，这十把折扇，现收藏于天京博物院……”
“哇呜……这可真不得了……这小小的折扇，收藏在天京博物院？！”
“什么？什么？刚才郭老师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道昨天那个小哥哥比师相元大师，手艺还要好？！”
“即使小哥哥的那把折扇很好，也未必就是他自己做的啊……”
“你看节目仔细一点好么？人家昨天亲口说了，是他自己做的！”
“他不能吹牛么？他不能装X么？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但即便是这样，那也不值60万啊……”
面对直播间的质疑，老郭笑道：“折扇的贵重，除了扇骨的选材，制作工艺之外，还有一项特别重要的地方，那就是——用纸。”
“一把好的折扇，要是能请到大家在扇面上题字，作画，身价也会倍增。这样，就要求折扇的纸质一定要好。玉竹的扇骨，制作保存的好，能收藏几百上千年，如果搭配的纸张不行，扇骨还在，扇面却腐朽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昨天节目里的那把折扇，工艺极好，更重要的是，它的扇面，很有可能是用桑皮纸做的……这才是它珍贵的关键。”
桑皮纸，又是桑皮纸！
短短两天，桑皮纸这三个字，已经出现过几次了，这三个字就像是有魔法一样，萦绕在所有人心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让郭其林这个少班主大惊失色？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能让郭德刚这个班主，不远千里，登门拜访？
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在等待。
他们齐刷刷的弹幕道：“郭老师，讲讲桑皮纸吧！”
郭老师，讲讲桑皮纸吧！
郭老师，讲讲桑皮纸吧！
郭老师，讲讲桑皮纸吧！
郭老师，讲讲桑皮纸吧！
老郭深吸一口气：“桑皮纸，是我九州华夏一种传奇的纸张。原料是桑树皮。桑皮纸最早的记载是在汉代，最早的实物，是建两百多年前，有个外国人在一座唐代寺庙里，找到的一本账簿，历经几千年之久，那账簿依旧不朽，字迹清晰。”
“桑皮纸，具有柔韧，防虫，拉力强，不褪色，吸水力强等很多优点。在古代，分为很多种品质。最低级别的，用来制作鞭炮，纸伞，包扎货物。好一些的，用来制作书籍，账簿。而最高级的桑皮纸，则被文人墨客用来作画，写字，制作扇面。现在京宫里的各种文物字画，基本全都是用桑皮纸书写的，正因为桑皮纸优越的特性，才能使这些画作历久弥新。”
“前几年，一刀李后主的‘澄心堂’桑皮纸，在苏富比拍卖行，拍出了16万美刀的价钱……”
16万美刀！
这个价钱，点燃了整个直播间
“16万美刀……那不就是90多，接近100万么？！”
“一刀纸？，卖了100万？”
“不懂就问……一刀是个什么计量单位啊？”
“一刀就是100张！”
“100张纸100万……那一张纸不就是……10000块？！”
“我的天啊，难怪那小哥哥的扇子，那么值钱！”
老郭喝了口水，竹林已经近在眼前了：“制作一把折扇，至少要使用10张以上的桑皮纸，而且流传下来的桑皮纸因为年代久远，大多纸质变脆，制作过程中的损耗更多。传说中，真正的桑皮纸有60多道工艺。经过建国前的连年战火，很多工匠逝世，工艺遗失的非常严重。现存的桑皮纸制作工序，连30道都不足，质量远不及先人所做的古法桑皮纸。但即使这样，桑皮纸的制作工艺，依旧属于高级机密，不可外传。”
“难怪啊！我百度都查不到详细的资料。”
“这不就跟云南白药一样么？”
“哎呀，涨见识了！”
“新鲜的知识又增多了！”
陈迪的四合院，就在眼前了。
老郭和老于来到门前，伸手轻轻拍了拍门。
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他们却不进去，又轻拍了三声。
“请进。”
老郭这才进门。
一进院中，只见陈迪正坐在院里，将白色的树皮放入一口大铁锅中，不停的搅拌着。
铁锅下点着火，咕嘟嘟烧的正热闹。
老郭紧走几步来到近前，看着锅里：“这是？”
陈迪抬头一看：“哟，郭老师？您怎么有空来的？您问这锅里东西？”
“是。”
“我在做纸。”
“做纸？做什么纸？”
“桑皮纸啊！”
这句话一出，老郭愣住了。
可就楞了一分钟，老郭立刻把手上直播的手机揣在了口袋里。
“啊呀，怎么黑了？”
“天黑了？要下大雨？”
“山里的天气来的这么突然么？”
“刚刚还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桑皮纸怎么做的呢……”
却只听直播间里传来老郭的咆哮声。
“快！把摄像机都关了！全关了！这一段全剪掉，不能播！”
“郭老师，我们这是直播……”
“快掐了，全关掉，进广告！”
王正来到老郭面前：“郭老师，您这是怎么了？！”那意思，我才是导演啊，郭老师你这是干嘛？
老郭连推带搡：“先关了摄像机，所有人都出去！全都出去！”
大家不明就里，但看老郭急切的模样，只能照办。
所有人退出了小院，老郭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死里逃生一般。
所有人都莫名的看着他。
尤以王正，更是有些嗔怒。
节目进行的如火如荼，直播间人数节节高涨，郭老师传播这些传统艺术，观众们听的如痴如醉，这不是好事么？
怎么老郭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呢？
“郭老师，您这是干嘛啊……这回可真演出事故了！”
“演出事故？这都小事！刚才弄不好，你这辈子就不用当导演了！”
“哈？您什么意思？”
老郭确定直播的手机已经关掉，这才说道：“我刚才说的你没听到么？桑皮纸的制作工艺，是高级机密！你当我开玩笑呢？”
“这……”王正一时语噻。
“你听说过以前有人偷云南白药的秘方么？抓住了，直接就毙了！倒卖机密，是重罪！”
“听说过啊，这学校课本里都有啊。”
“是啊，你这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给人直播？直播高级机密？！你不想干了！还是不想活了？还演出事故？弄不好就是你人生的事故！”
刺啦，王正满脸惨白，一脚没站稳，就向后倒去。
还好离他近的黄雷和何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王正缓了好一阵，这才一把抓住郭德刚的手：“郭老师，得亏您反应敏捷啊，大恩不言谢！”
过了约莫一小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迪换了一件衣服，出现在门口：“诸位，来的都是客，请进吧。”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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