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听完后,问杨秋兰和刘惠,怎么回事,她俩说完后,他又对宁妙妙,说:“宁大夫,我们赵家湾刁民多,都是我这个书记的错。对不住了,啊!”妇女一听傻眼,鄙夷的瞪了眼宁妙妙,又打算哭诉,书记脸色一变,吼道,“大过年的,晦气。”而后,跟那男孩说,“去把你爹叫来。其他人散了。”女人一听叫她男人来,顿时就吓得浑身发抖,“书记,给娃看病买药是我的事,叫我男人干啥啊?”书记说:“让他来把去年的账结了。再好好管教管教自家婆娘。”
杨秋兰怼了村妇一脸,本是要走的,这会儿直接坐下来不走了。
宁妙妙看向那村妇,“你是要买药吗?”
村妇被杨秋兰怼的一时都忘记自己来医疗站干嘛了。
“哦!哦……”村妇哦了两声,道:“我儿子耳朵疼的打滚,牙齿也疼,宁知青可有啥药给我一点?”
这里人冬天睡炕,暖和是暖和,但也有个最大的弊端,容易上火。
宁妙妙说,“应该是上火了。不过你最好把人带来让我看看再开药。”
妇女一堆借口,就是只想要药,但还没钱。反正这里人一半儿都是欠账看病买拿药,年底,有的人家能要来账,有的人家根本要不来。
妇女最后没得办法嘀咕着去找她儿子了。
“都被扫地出门了,还神气什么呀!呸。”妇女骂着走了。
杨秋兰看向宁妙妙,“宁大夫,下次有人再这样,你就给她骂回去。这些个碎嘴婆子就是欺软怕硬,实在不会骂人就拖鞋,用鞋底抽她的嘴,一次就给抽老实了。”
宁妙妙和刘惠,“……”
很快那妇女扯着个脸蛋皴裂的男孩来了,宁妙妙检查了娃的耳朵和牙齿。
“炕不要烧太热,温火就可以了。”宁妙妙开始开药方,询问名字年龄,“多喝水,不要吃辣。”
“一共三毛钱。”
妇女,“这么贵?欠着吧!我没钱。”
宁妙妙抬头看着女妇女,“上头说了,代销店和医疗站今年开始不欠账了。你们家去年的欠账都没结清,你今儿个正好一起结了。”
妇女一听,这还了得,开始破口大骂,宁妙妙哪里骂得过这样的泼妇。除了一句“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就没词了。
杨秋兰几次要帮腔都被刘惠和宁妙妙制止住了。
妇女开始撒泼打滚,孩子直接躺地上打滚哭嚎。很快就把外面排练各种节目的人吸引来了。
妇女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看,一边哭一边诉说,“宁知青这个烂了良心的贱人,她竟然见死不救,我带我儿来看病,娃耳朵和牙疼的打滚,她不给药。你们给我评评理呀!”
父女笃定今天能占上风,毕竟宁妙妙现在没人给她撑腰了。结果,杨秋兰仰头大笑,比妇女声音还大,“你个疯婆娘胡说八道就不怕嘴上长痔疮?我和刘知青俩大活人还在这里呢!就你会胡说八道?”
妇女又开始骂杨秋兰,是宁妙妙一伙儿的。顺带把杨秋兰她娘也骂上了。
“你们一群小婊子,老婊子都是一伙儿的,说的话也能信?”
杨秋兰抬手就要去打那泼妇。
“住手。”宁妙妙看着杨秋兰摇头,“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妇女这下又针对宁妙妙了,“你个臭婊子人,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今儿个大队的书记正好在大队部,听闻医疗站闹事便赶了过来。
“咋回事儿?”
又是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先向书记告状。
书记听完后,问杨秋兰和刘惠,怎么回事,她俩说完后,他又对宁妙妙,说:“宁大夫,我们赵家湾刁民多,都是我这个书记的错。对不住了,啊!”
妇女一听傻眼,鄙夷的瞪了眼宁妙妙,又打算哭诉,书记脸色一变,吼道,“大过年的,晦气。”而后,跟那男孩说,“去把你爹叫来。其他人散了。”
女人一听叫她男人来,顿时就吓得浑身发抖,“书记,给娃看病买药是我的事,叫我男人干啥啊?”
书记说:“让他来把去年的账结了。再好好管教管教自家婆娘。”
男人很快就来了,一进门就扇了女人一个耳光,跟书记赔礼道歉。
书记冷哼一声,“你该给人宁大夫道歉。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你家那婆娘才是。”
男人给宁妙妙道了歉,清了欠账,给儿子买了药。恶狠狠瞪了眼女人,“给老子回家,丢人现眼的东西。”
很快医疗站人都走了,杨秋兰幸灾乐祸道,“那臭婆娘回去肯定会被她男人打的下不了炕头,你俩信不?”
宁妙妙吃惊的很,“这么严重?”
杨秋兰解释了半天,宁妙妙只听到了家暴是他们赵家湾男人“管教”老婆的正常操作。
杨秋兰一走,刘惠看向脸色发白的宁妙妙,“你咋了这是?离婚这么大事儿,我都没看到你有这么大反应?”
宁妙妙说,“那男的不会把那女的给打死吧?”她换了芯子没多久,别说六个生产队的人了,就他们这一个村的人,她都还没认全呢!更别说了解太多这里的民风民俗了。
刘惠说,“打死不至于,但打的她几天出不了门肯定是要的。这赵家湾打老婆最出名的几个男人都没有把老婆打死,就刚才那男的,顶多就打的她鼻青脸肿罢了。”
宁妙妙来这段时间几乎隔几天就能听到村里男人打的女人戏码。有打的老婆满地滚的,有的打的鼻青脸肿,但让她不解的是,没听到有一个女人报警的,过几天,女人又没事儿人似的继续下地干活,回家做饭伺候一家老小。
刘惠说:“刚才那女的怕是给人当了马前卒,被人利用了。”
宁妙妙,“什么意思?”
刘惠说,“我来这里第三年了,第一次见那女的主动惹是非。听村里人说,那女的脑子不是很够用,容易被人撺掇。感觉她是来替人探路的。你如今和赵东城离婚了,你想想谁最想对你下手?”
宁妙妙,“谢小燕?”
刘惠点头,“可是,那贱人向来心思缜密又狡猾,如今又是队长家儿媳妇,轻易不会明面上与人交恶。那就只能多养些马前足了。”
宁妙妙,“……”
刘惠,说:“妙妙,你以后还是多个心眼吧!”
果然,那女的还没到家就被男人一脚踹倒在地,打的满地打滚。才大年初四就打架,又被人围观了一场。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赵东城家。赵家几个妯娌正在商量赵东华和赵东城兄弟俩的婚事呢!
大伯母说,“就是个不安分的主,还好咱们家跟她撇清了。”
有了那女人的教训,接下来一段时间,宁妙妙的日子好过多了。正月里也没什么农活干。地里基本还冻着,隔三差五的还要再下雪。不过村子里依旧每天都是敲锣打鼓,鞭炮不停,热闹的很。
过了正月十五,这年基本算是接近尾声了,但队里还是没有全面开工。知青们已经有人陆续从城里回村了。
学校也开学了,谢小燕如愿以偿进了村小做了代课老师。
正月十六那天,赵东华和杨秋兰订婚了,说是年底就结婚。俩人早就对上眼了,就是没人主动提出,这次是赵东华自己提出来的,张春梅这才找了村里的媒人去杨家说的媒。
赵东城的婚事依然是热门话题,这方圆百里的风俗就是女孩子十几岁就把婆家定下来了,年龄到了就结婚。他都二十七了,哪里来那么大的姑娘?
年纪差不是很大的,人姑娘家又嫌他是二婚。
二月,全面开工了。郭医生以家里老母亲tຊ年纪大,农活多为由,把医疗站的业务全都交给宁妙妙了。
她现在可没有去年刚进医疗站时的待遇了,和大队部其他公职人员一样,上午上工干农活,下午到晚上在医疗站上班。
其他的村子若是有人请医,哪怕是半夜有人来请医生,作为村里的赤脚医生,宁妙妙就得无条件出诊。
隔三差五就有女人失踪的新闻发生,方圆百里也有女知青莫名其妙失踪的案子发生。
这穷山恶水之地,出诊的时候是发生意外最好且最合情合理的时机。
宁妙妙现在考虑,要不要放弃这个赤脚医生的工作?
与此同时,三年一次的基层干部的选举开始了。
听说赵东城要竞选赵家湾的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