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我们在,你放心大胆的说。”袁氏也在一旁附和着。程时安知道自己瞒不下去,若是想要让他们配合自己,那么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必须要如实告诉他们。就这样,程时安将这些时日在京中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听罢,袁氏满是心疼的哭了起来。这程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她放在身边不舍得打骂的女儿,如今竟然受到了这样的对待。可想而知,这些时日她是怎么过来的?若不是他们夫妻二人接到了信就赶来,只怕程时安是要让这些人欺负死也不知。
胡妈妈回到苜蓿阁,程时安正好起了身,“大姑娘,喜事啊!”
喜事?
程时安一脸的疑惑,“哪里来的喜事?胡妈妈,我瞧着你倒是糊涂了。”
“大姑娘,老奴怎么会糊涂呢?是老爷夫人他们来了,眼下正在府上歇脚呢!”胡妈妈一脸的激动。
闻言,程时安眼中蒙上一层薄雾。爹娘和妹妹终于到京城了,她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她很想现在就回到爹娘身边,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不能在事情不明朗之前,让他们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胡妈妈,你亲自去家里一趟。跟爹娘说,我过些日子便去见他们,眼下刚得了赏赐,此时这侯府人的眼睛,怕是都盯着我呢!”
程时安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不去见他们。这么久的时间都等了,再多等几日也不算什么。
程家爹娘得到消息,还以为程时安不便出门,为了不给她惹麻烦,便依着女儿的意思等着。
这一等,便是五六日之久。
这日一早,程时安换了身素净的衣裙便去了仁寿堂。
这世家姑娘出门,无论是去哪里都要和家中的长辈知会一声。思来想去,程时安最终以自己要去寻铺子的借口出了府。
她清晰的看到程老夫人眼中的惊讶、错愕以及一丝的不满。原本,这些铺子该归与她和李氏的手中。如今想要却是难于登天,除非是程时安自己愿意给。
为了以防外万一,程时安当真坐着马车去铺子里寻了一圈。这车夫是胡三儿,马车也是程时安自己又买的,所以程家的人根本寻不来借口换了胡三儿。
云裳阁内,程时安换了身在寻常不过的衣裙从后门离开了。而半夏则是穿着程时安今早的衣裙,装模作样的去了别的铺子。
青云巷外,程时安坐在马车里,满眼的激动。
“大姑娘,咱们到了!”花楹看了眼府们,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和程时安一样,也是十分的激动。
程时安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这才下了马车。
程家的大门是打开的,她刚走到大门外,便从里边跑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看样子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大姐姐,大姐姐!”
“鸢儿好想大姐姐,大姐姐抱抱!”此时,名叫鸢儿的小姑娘飞奔而来。
程时安勾起唇角,抱起了鸢儿转了好几圈,“鸢儿可想姐姐了?瞧,姐姐给你买的好吃的。”
来这里的路上,她顺道去了糕点铺子,让花楹去买了些桃酥。
鸢儿点点头,“大姐姐,爹和娘都念叨着你呢!鸢儿说出来瞧瞧,没想到真的看见大姐姐了。”
程时安点点头,拉着鸢儿的手进了屋。想起上一世,她得到爹娘、妹妹惨死的消息时,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原本,鸢儿可以好好长大,爹娘也可以看着她出嫁。可是最后却因为自己,一切都成了虚无。
姐妹二人走进院子里,程家爹娘正站在那里,袁氏拿着帕子的手抖动了一下,她满眼激动的拍了拍一旁的程朗。
“老爷,是安儿,安儿来了!”
程时安快步上前,朝着面前的二人跪了下来,“爹、娘,女儿不孝来晚了。”
袁氏摇摇头,“傻孩子,哪里就能晚了呢?你是爹娘养大的,你什么性子我们心中有数。快起来,咱们进屋说。”
说着,袁氏拉起了程时安。她心中憋了许多的话,可是当她真的看见自己的女儿时,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程朗亦是满脸的心疼,从陇西到京中,不过一个月左右,可是程时安看起来却瘦了好多。
“安儿,侯府的人对你不好吗?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你爹收到你的信,安排好陇西那里的事,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这一个月,我们也不知道你在京中的情况如何了?这上京比不得陇西,我们又不敢轻易给你写信,生怕给你惹麻烦。”
“就连你妹妹也是,自你离开以后哭了好几次,吵着闹着要来见你。”
闻言,程时安垂下眼眸。这样好的家人,她不知自己上一世为何就听信了李氏的话,或许爹娘他们临死前,也在埋怨自己,为何不曾和他们联系。
程朗倒不像袁氏那般,程时安是他一手教导的,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写信让家里人担心。
“安儿,你跟你爹说句实话,可是在京中遇到了麻烦?”
程时安抬起眼眸,轻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程朗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虽然行商,但是程时安自小在家中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即便是在陇西行商,她也是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可如今,回到京中短短的时间,却成了这般。
“安儿,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爹娘都在,若是那侯府真的对你不好,那么爹一定想法子带你回家。”
“是啊,有我们在,你放心大胆的说。”袁氏也在一旁附和着。
程时安知道自己瞒不下去,若是想要让他们配合自己,那么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必须要如实告诉他们。
就这样,程时安将这些时日在京中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听罢,袁氏满是心疼的哭了起来。这程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她放在身边不舍得打骂的女儿,如今竟然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可想而知,这些时日她是怎么过来的?若不是他们夫妻二人接到了信就赶来,只怕程时安是要让这些人欺负死也不知。
“安儿,跟爹娘回陇西。这京中算是在好,咱们也不待了。明日就想法子和这侯府断了关系,大不了赔给他们些银子便是。”
程时安微微摇头,“现如今,怕是回不去了。这几日我在京中结识了些勋爵人家的姑娘,又让景王妃承了我一个人情,侯府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只是,我一人在京中不足以和侯府抗衡。所以,我需要爹娘的帮助。”
程朗紧了紧眼眸,“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留下来?”
“是!”程时安点头,这便是当初她写信回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