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月朝他摆摆手,“行,等你沐休再说吧。”看着车走远了,姜九月转身回到院子里,看着还在哭天抹泪的一家人。“别想那三年徭役了,不如想想,杜金花被罚的那五十两银子,你们该怎么交啊?”马桂春听完也不哭了,恨恨道,“这就该梁进昌那个王八犊子出!让他出馊主意!害死我们两房人了!”陈翠红也骂道,“梁进昌这个黑心王八!把我们两房人害成这样!这银子难道还要我们出?是要逼死我们吗?”姜九月的想法跟她们有些一致,不过也不那么一致。
有眼尖的人看见了,梁家的三媳妇姜九月和她三个女儿也在车上呢!
好事的村民们虽然有些惧怕衙役,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远远地跟在车后面,去了梁家。
很快,骡车到了梁家,赵昆客客气气的请姜九月和他的三个妹妹先下了车。
和其他村民一样,梁家人哪见过这种阵仗?
原本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的陈翠红当时就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屋里。
“孩他爹!衙役来了!好多衙役!”
陈翠红刚说完,院子里就响起了赵昆的声音。
“梁家的所有人都给我出来!再不出来,被我们抓出来,可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两房的人紧张极了,可官差都说了,再不出去就要被抓出去,到时候怎么出去的可就不好说了。
赵昆刚说完没一会儿,梁家的两房人全都战战兢兢的挪出了房门。
作为家里的长子,梁友昌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差爷们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赵昆冷笑一声,“不然呢?我们哥儿几个大老远的跑到你家来拉家常?”
梁友昌一抖,“是是是,差爷一定是有事要找我们,可到底是什么事啊?”
赵昆朝他的同僚抬抬眼,同僚立刻会意,去堂屋里搬出了两条长板凳。
看衙役去搬板凳,梁家人更不明白了,搬板凳是要做什么?
板凳放好了,赵昆又看向梁友昌和梁文昌,“县令大人有令,梁杜氏欺瞒官府,罚二十大板,由其儿梁友昌和梁文昌代受,各打二十大板!”
梁友昌和梁文昌傻眼了,娘去告姜九月不成,反而要被打板子,还是他们哥儿俩挨打?
“这这这,官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打,我们也得被打个明白吧!”
赵昆嗤笑一声,“还不是你们的好弟弟,怂恿你们娘去击鼓鸣冤,可她状告不成,还因为欺瞒官府的罪名要被打二十大板,县令大人心善,念在她年事已高,便由你们兄弟二人代为受罚。”
梁友昌和梁文昌听完简直想掐死梁进昌这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货!
要不是他怂恿娘去告官,也不至于害他们两兄弟挨这顿板子!
接着,梁文昌又很快反应过来,“这板子为啥是我们兄弟俩挨?梁进昌呢?这板子不该他挨吗?”
姜九月冷冷接过话头,“梁进昌现在半死不活的在医馆躺着呢,家里除了你们俩,还有谁能代你们的亲娘受罚?”
梁友昌和梁文昌还想说什么,被衙役直接抓住按倒在了板凳上。
两人不敢反抗衙役,结结实实地被按在板凳上打了二十个板子。
梁家其他人就站在旁边,动也不敢动的看着他们俩被打得鬼哭狼嚎。
来的路上,赵昆就说过了,打梁家这两个男丁不需要收着手,他们都是下地下惯了的,身强力壮,打不死的。
所以打板子的衙役根本没收着力度,比打杜金花更用力,很快就让兄弟二人见了血。
二十大板打完,两人的裤子上都已经洇出了森森血迹,动也动不得了。
等衙役退开之后,陈翠红和马桂春才扑上去,哭着查看起了二人的伤势。
这边还在哭着,赵昆又无情的开口了。
“梁杜氏因为私下买卖人口未遂,被罚五十两银子,加上欺瞒官府的罪名,除了你们被打二十大板以外,梁家所有成年男丁均要服三年徭役。”
陈翠红听完这句话,连哭都顾不上了,慌忙问道,“所有成年男丁都要服徭役三年?!我家成勇也要去吗?”
打板子的时候,县令大人说十五岁未成婚不算成年,但服徭役的事倒是没说,所以赵昆也没说死,只说梁成勇要不要服徭役,还得问过县太爷再做决定。
不过梁友昌和梁文昌兄弟二人,还有躺在医院里的梁进昌要去服徭役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两人本就被打得奄奄一息,听到这个消息,头一垂,一起晕了过去。
陈翠红和马桂春又哭起来,大房二房的孩子们也围上去哭,哭得就像是两人死了一样。
衙役们完成了任务,也不管那么多了,跟姜九月告了辞就要离开。
姜九月把赵昆叫住,给了他一点碎银子,“拿去请你的同僚们喝酒,跟他们打好关系,以后没准你师傅我都用得上。”
赵昆哪会要她给的银子,把她手推回去,“师傅你这话说的,请他们喝酒还要你花钱?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打点得好好的,以后你有事招呼一声就行!”
姜九月摇摇头,“你的同僚们不少,这也是为我做人情,这钱该我出,要是你不拿,就是看不起我了?”
赵昆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师傅你怎么这样想?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是我该孝敬师傅的。”
姜九月把银子塞到他手上,“去吧,下回我亲自做东再请他们好好吃一顿。”
赵昆应了一声,把银子塞进怀里,跳上了骡车,“师傅,我们走了,等我沐休再来找你练武啊!”
姜九月朝他摆摆手,“行,等你沐休再说吧。”
看着车走远了,姜九月转身回到院子里,看着还在哭天抹泪的一家人。
“别想那三年徭役了,不如想想,杜金花被罚的那五十两银子,你们该怎么交啊?”
马桂春听完也不哭了,恨恨道,“这就该梁进昌那个王八犊子出!让他出馊主意!害死我们两房人了!”
陈翠红也骂道,“梁进昌这个黑心王八!把我们两房人害成这样!这银子难道还要我们出?是要逼死我们吗?”
姜九月的想法跟她们有些一致,不过也不那么一致。
她想着,既然梁进昌敢带女人回来直接要休妻另娶,那肯定是在外面赚到钱了的。
这银子是该梁进昌出,只不过在他交罚款之前,她要和梁进昌和离,拿走该属于她和女儿的那一份财产。
至于等她分完了财产,给梁家剩下的还够不够交罚款的,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反正杜金花这个老鸡婆最会藏银子,又是衣裳堆里又是墙根下面,简直就是狡兔三窟。
被她给藏起来的银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没准不仅够交罚款,还能剩下不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