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在为民除害呀。”商秋枝面无表情的看着快要贴上来的陈芳,“你怪那道土狠辣,引得村子里的人献祭山神,你恨这村民恶毒,害死一个又一个无辜女孩。”“可你若真的出去完成你所谓的报仇,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怎么办?守了你两年盼你安稳的谢钦怎么办?”商秋枝试图劝说着,她放缓声音,“别让怨气迷眼,背负无尽的罪孽,那些人身上的债自有鬼神了断。”“罪孽?笑话。”陈芳的脸色闪过一丝狰狞,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三个人吓了一跳,离门最近的周放飞快起身,准备去开门。
“等等!周放哥别开!”段华橧连忙出声阻止着他。
已经握住门把手的周放回头看向段华橧,“为什么不开,听起来是女声,肯定是梵音和盼雪她们俩出事了。”
“你忘了商小姐离开时怎么说的吗?”段华橧反问道,“不管是听见什么或者有人敲门,都不要开门。”
周放蹙着眉,眼里全是担忧,“要是梵音和盼雪那俩丫头真出事了,我们不去帮忙那岂不是……”
“对啊华橧哥,咱们过去看看吧。”葛羽鸿也有些担心。
段华橧还是不同意,他摇了摇头,“要是那声音是女鬼的,专门哄骗我们出去,怎么办?”
听见女鬼周放下意识想反驳,但想起这两天的经历,他抿了抿唇,“我不放心啊。”
葛羽鸿思索片刻,“我们再听听外面的情况。”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外面的声音。
门外面静悄悄的,仿佛刚才的尖叫声只是幻听。
葛羽鸿和周放对视一眼,心中忐忑不安。
【刚才吓我一跳,手机直接摔我脸上,谁懂?!】
【是简梵音和秦盼雪那边出事了吗?有没有人知道?】
【我过去看了,她们俩也正害怕呢,不知道是哪来的声音,现在都站在门口听着】
【是女人的尖叫声,除了简梵音和秦盼雪,还有谁,难道是工作人员?】
【他们在一楼呢,要是有人在喊,应该是一群人吧?】
【会不会是陈佩佩】
【她和谢钦在三楼,要是她喊,那谢钦总得有声音吧?】
【烦死了,走廊的镜头全被下了,啥也看不见】
【要是还开着,我们看见了什么脏东西,那才是真的害怕】
【真吓人,到底是谁在外面喊救命】
“救救我!”凄厉的叫喊再次响起,就像是站在门口发出的声音。
葛羽鸿吓得一抖,脸颊“砰”的一声撞在门上。
三人身子一僵,周放握紧住葛羽鸿的手臂让他贴在门上不要动。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外发出来,周放想要看一看外面的情况,但这是实木门,没有猫眼,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外面的情况。
葛羽鸿屏住呼吸,静静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声响。
“啪!”
是一道拍门的声音。
葛羽鸿只觉得门上一抖,那声音像是对准他脸颊的位置发出来。
紧接着,毛刺刺的尖锐声响起,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划着木门。
一下,两下……
每划一下,葛羽鸿就心惊一下。他缓缓起身,脸颊离开木门。
因为穿着拖鞋,葛羽鸿和周放不敢走动,害怕脚步声会引起门外的东西注意。
那划木门的声音慢慢下移,停在了把手的位置。
周放紧绷着身体,握紧把手的右手冒起青筋。
葛羽鸿咽了咽口水,死死的盯着门把手。
段华橧慢慢起身,脑子里疯狂思考是应该念“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还是“雷声普化九天应元天尊”。
就在周放感觉到门把手即将被按动时,门对面突然传来一道沉闷的撞门声。
……
“没错,是我。”
陈芳的声音冷得像是腊月的寒风,她殷红的唇挑起微笑,慢慢朝着商秋枝走来。
“这是哪儿?”商秋枝冷声道。
陈芳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被围成一团的村民,她轻笑道,“这不是山神庙吗?还用问呀。”
说完,她惨白纤细的手指抬起,朝着红绸轻轻一点。
她收回手的一瞬间,还在龇牙咧嘴念念叨叨的村民突然僵住。
其中的喜婆转身看向紧挨着的陈福贵,她伸出手掐住陈福贵的脖子,双手用力一扭,陈福贵的头被她直接扭断,人头分离。
但奇怪的是没有血,就见陈福贵的身体一歪,被红绸裹着无法倒地,喜婆举着陈福贵的头木木念叨,“吉时已到。”
话落,人头落地。
喜婆侧过身面向吹唢呐的村民,那村民重复着喜婆的动作,扭断之后,举着她的头念叨,“吉时已到。”
村民一个接一个重复着,山神庙的中央滚落满地的人头,直到剩下村长。他呆滞的转过身,面朝着商秋枝抬起手抱住自已的头,他裂开嘴笑,“吉时已到,嫁新娘。”
下一秒,他扭断了自已的头,人头掉在地上,滚到商秋枝的脚边。
商秋枝厌恶的将人头踢开,她看向陈芳,“够了吗?”
“够?”陈芳挽起耳边的碎发,她缓步走到商秋枝面前,眼睛红得仿佛盛满了鲜血。
“这村子里的人不死绝,就不可能够。”
“噢……”
陈芳捂着嘴轻轻一笑,颇有些妩媚,“还有那个道土。”
“出口皆是大道,心底却阴狠恶毒,佛口蛇心。你说这样的人,凭什么留在世上,修炼得道呢?”
“我出去,我能杀尽这些小人。”陈芳死死盯着商秋枝的眼睛,“这不是好事吗?”
“我可是在为民除害呀。”
商秋枝面无表情的看着快要贴上来的陈芳,“你怪那道土狠辣,引得村子里的人献祭山神,你恨这村民恶毒,害死一个又一个无辜女孩。”
“可你若真的出去完成你所谓的报仇,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怎么办?守了你两年盼你安稳的谢钦怎么办?”
商秋枝试图劝说着,她放缓声音,“别让怨气迷眼,背负无尽的罪孽,那些人身上的债自有鬼神了断。”
“罪孽?笑话。”
陈芳的脸色闪过一丝狰狞,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背负又怎样?鬼神来惩罚我吗?”陈芳轻哼一声。
“我求鬼神时,谁来帮过我?那收魂的黑白无常来了吗?这庙里的山神出现过吗?我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告诉我自已,我要报仇,我只能靠自已。”
陈芳抬起手,尖利的手指轻挑起商秋枝的下巴,她垂下眉,语气轻柔又冰冷,“蔷薇姐说,她不想面对你,她会心软。”
“但我不会。”
“商秋枝,谁阻拦我,我就杀谁,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