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陆瑾瑜去错地方,温成业走时还将此事特意嘱咐了陆瑾瑜。出发坐的便是庭覆大张旗鼓送来的马车。说是马车,实则不然。这辆马车里,茶几矮凳毛绒地毯,乃至存放东西的暗格也是一应俱全。实在是豪华。青竹坐在马车上,神色稀奇:“世人揭穿九千岁府中不止有万两黄金,便是随手送出去的一辆马车,也如此价值不菲,就差拿金子镶边了。”陆瑾瑜陷入沉思。或许事实并非如此。“小娘子,这马车可不只是外表看的那般简单。”赶车的车夫是个满脸青色胡茬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个中年人,可一开口,才发现他还年轻。
不知为何,陆瑾瑜总觉着,如果她真的搬去与庭覆同住了,便会如那入了狼窝的羊一般被吃干抹净渣都不剩?
“庄子别院什么的倒是不重要,紧着去看城中可有空置的行铺坊肆,我有大用处。”
芸娘疑惑:“娘子莫非是想开铺子?这可糊涂不得,做生意看似轻易,实则不然,一着不慎,莫说赚银子,便连手头这些本钱都要亏得一分不剩啊!”
“这话说的,莫非芸娘曾经做过生意,看样子还亏了不少?”陆瑾瑜轻笑。
芸娘犹豫许久,才讪讪开口:“是督主......督主曾有过做生意的念头,只是后来亏了七八千两银子,便再也不碰了,因为他发现,比起自己做生意,督主发现,还是抄贪官的家来钱更快。”
抄一家贪官,便能休息一个月。
“......”陆瑾瑜嘴角抽了抽。
她熟悉的庭总又回来了,老天未庭覆开了十扇窗,唯独把经商的窗户给他关上了。
某人便是再如何才华横溢,做生意也是屡做屡败。
“芸娘不必担忧,你家娘子我不会走某人的老路。”陆瑾瑜轻笑:“何况我习惯稳扎稳打,徐徐图之的行事准则,因而不会一开始便将全身家当投入其中,暂时只会开一家铺子瞧瞧行情罢了。”
芸娘猛松一口气,眼前这位小娘子看上去确实比督主会做生意。
比起那一出手便买下三四家行铺,后来亏得渣都不剩的督主,还是五娘子这徐徐图之的做法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那此事便交给你,还有我母亲的嫁妆,家贼难防,那些东西放在府内不安全。”
“娘子放心,此事奴家必定办妥。”芸娘这才笑着领下了差事:“只是大夫人库房被搬空了大半,定然不肯善罢甘休。”
“所以啊,我下午就动身去外祖家,任她如何去找老夫人告状,都是无济于事。”
陆瑾瑜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奈何总有人打断她的好心情。
“五妹妹,你今日到底干了什么!?竟将母亲气的病倒了,她为尚书府操劳数十年,你身为小辈,怎可如此无礼!”
陆瑾瑜收起面上笑容,微微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出现的青年。
此人正是陆长风,陆家长子,大夫人所出。
陆瑾瑜轻笑:“原来是大哥啊,我还以为是外头来讨债的乞丐呢,说话怎的如此刺耳。”
“?”陆长风一愣,他不由眨了眨眼睛。
眼前这个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人,真的是他的五妹妹?
“大伯母又病倒了?啧,真是不巧,早先被九千岁送的礼吓晕了过去,而今我不过是上门讨些东西,她便又病倒了,怎的身子这般弱?”陆瑾瑜眉头微皱,忽然咦了一声:“对了,大伯母病的严重,大哥可曾去请郎中?”
“我正要去请。”陆长风回过神,又急切起来:“今日我从夫子处回来去向母亲问安,便见了母亲已然晕倒,口中还在不停的训斥五妹,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母亲如此愤怒?”
“啧,看来大夫人还是病的不重,请郎中事小,责问我事大?”陆瑾瑜笑眯眯:“真是个大孝子啊,大哥不妨再晚些去请郎中,你母亲还能晕的更糊涂些。”
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从未见过陆瑾瑜如此摸样的陆长风已然语无伦次起来。
“罢了!此番不与你计较,待我请来郎中,再与你分说。”陆长风一咬牙,快步越过陆瑾瑜。
“啧。”陆瑾瑜摇摇头,转过身,便见另一处,陆瑾兰正站在小径深处远远观望着她。
“呵。”陆瑾兰没来由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陆瑾瑜:“......?”
“这位陆家郎君,近日来似乎有入仕的念头,只是靠的不是自己,而是尚书府的关系,呵呵。”芸娘眼神闪烁,忽而一笑。
陆瑾瑜挑眉:“看来我这位大哥学问不怎么样啊。”
芸娘点头:“按督主的话来讲,便是只会念叨几句酸臭诗句的书生,无甚用处。”
确实,为病重的母亲请郎中这般如此紧要之事,他居然还能半路与人争执起来,是个分不清轻重缓急之人,办事效率也是极差。
自诩是个翩翩佳公子,倒还真有人信。
些微小插曲并不会影响陆瑾瑜原本的计划,将东西收拾好,她便风风火火离开了陆府。
温府在京中有宅院,但比起这个,温家人会更喜欢住在庄子里。
比起京中普普通通的一间大宅院和一栋坐落在山头上修的雕梁画栋的庄子,自然还是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的庄子更得人心意。
怕陆瑾瑜去错地方,温成业走时还将此事特意嘱咐了陆瑾瑜。
出发坐的便是庭覆大张旗鼓送来的马车。
说是马车,实则不然。
这辆马车里,茶几矮凳毛绒地毯,乃至存放东西的暗格也是一应俱全。
实在是豪华。
青竹坐在马车上,神色稀奇:“世人揭穿九千岁府中不止有万两黄金,便是随手送出去的一辆马车,也如此价值不菲,就差拿金子镶边了。”
陆瑾瑜陷入沉思。
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小娘子,这马车可不只是外表看的那般简单。”赶车的车夫是个满脸青色胡茬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个中年人,可一开口,才发现他还年轻。
还有那笑眯眯捋胡须的样子,不像是个车夫,竟有几分洒脱之意。
一般来说,庭覆送给她的人和物,多半都有其深意。
比如眼前这位车夫,看上去便是个身手不凡的。
“莫非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窍?”陆瑾瑜虚心求教。
“小娘子且看。”
那车夫笑眯眯拉了拉手中缰绳,迫使马儿停下,忽然在陆瑾瑜疑惑的视线中,微微敲了敲马车一处机关。
三下咚咚声过后,七八枚箭矢凭空飞出射向四周。
车夫停下驾车,在陆瑾瑜惊骇的视线下开始操纵起手边的几处机关,接连放出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