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药,”池柏风走过来,把袋子打开,“刚才对不起,我...是因为担心你。”实际上是后怕,池柏风没有说出口,如果他没来得那么及时,唇钉男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之后会去学防身术的。”萧婻清抿着嘴唇,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反正下次会...量力而行。”袋子里的药膏被池柏风拿出来,萧婻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抢过药膏,“我来给你涂。”池柏风像只大型犬,乖乖伸出手,萧婻清这才发觉,不止肿了那么简单,还有几道血痕,想必是唇钉男花里胡哨的衣服划的。
摇滚乐的前奏响起,池柏风按动贝斯,激烈的音律碰撞着,像是被网抓住的困兽,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引起了台下一波此起彼伏地尖叫。
演出时的疾风乐队和排练的时候大相径庭,萧婻清这才懂什么叫放电状态和满电状态的区别,真是很轻易就调动了台下的氛围。
疾风乐队炒热了气氛,底下的人群也跟着嗨起来,萧婻清感觉到有人碰自己后背,原以为是人多太挤,但是居然有只手摸上她的腰。
这就不是无意能解释的了,萧婻清扭过头,看见一个喝醉的男子,约莫二十几岁,还打着唇钉。
那人被萧婻清瞪着,反而露出个笑,看起来更加厚脸皮,他按着桌子,朝萧婻清吹口气,“美女,一起玩啊。”
“我没兴趣。”萧婻清笑着,抄起手边没吃完的果盘,砸在那人头上。
盘子是硅胶的,伤不到人,萧婻清也是第一次这么干,没使上劲儿,不过成功惹恼了唇钉男,他抓着萧婻清的手,“给脸不要脸是吧?”
萧婻清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草率,也不知道是被这灯光晃迷糊了还是怎么样,战斗力是渣渣不清楚么,正想着怎么脱身,唇钉男的身后,站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池柏风。
那人的黑色面具反着光,像是地狱来的使者,就算萧婻清不跟他对视,也能知道那人有多低气压。
池柏风利落地一个锁喉,唇钉男顿时瞪大了眼睛,手胡乱在空中挥舞,接着池柏风把人按在大理石桌子上,卡着那人的脖子,“跟她道歉。”
唇钉男自然不肯,抬脚要踹池柏风,被池柏风一个反手按在地上,“我说道歉。”
池柏风眼里的怒气隔着面具让唇钉男发憷,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小打小闹可以解决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情不愿举起双手,“我道歉,对不起。”
跟着上来的季呈和池柏风对视一眼,把唇钉男拖走了。
战战兢兢的服务生在一旁看着萧婻清,显然没料到刚才台上唱歌的贝斯手居然这么能打,真是卧虎藏龙,池柏风走过来,对服务生说:“这里我都赔,你算一下钱。”接着握住萧婻清的手腕,把她从人堆里拉走了。
台上已经换成最后演出的乐队,是一首抒情歌,灯光也变得柔和起来,萧婻清跌跌撞撞跟着池柏风穿过拥挤的live house场子,感觉自己像是风筝,线在池柏风手里。
两个人来到出口,外面是商业街,此时还是热闹非凡的样子,萧婻清的外套还在休息室,身上只有一件针织毛衣,她缩了缩肩膀,后知后觉地有些冷。
池柏风脱下自己的外搭衬衫,披在萧婻清肩膀上,萧婻清小声说了句,“谢谢。”
季呈把车开到门口,按了两下喇叭,萧婻清跟着池柏风一起上了车,坐在后排。
“那小子已经带走了。”季呈发动车子,“怎么处理?”
“别让他再出现。”池柏风摆弄着手,刚才不小心磕到桌子上,有些肿起来了。
车内的光线比live house亮多了,因此萧婻清也看到了池柏风手上的伤,她一下子有些着急,“你受伤了?”
池柏风看了一眼,萧婻清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他盖住受伤的手,“没大事。”
“婻清,那小子没对你怎么样吧?”季呈七嘴八舌地开口,“用不用好好教训一下他?”
萧婻清还盯着池柏风的手,心不在焉地答:“没事,算了吧。”
“你自己没把握,就别挑衅。”
池柏风忽然开口,萧婻清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
“我是正当防卫。”
“如果我没过来呢,会发生什么?”池柏风和萧婻清对视,眼睛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萧婻清也生气了,这么多天以来积压的情绪爆发,“好,那我活该是吧。”
池柏风见萧婻清生气,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要下车。”萧婻清冲着季呈喊,“前面放我下去。”
“那个...这里不好停,不如我们回练习室说吧。”
季呈尝试和稀泥,萧婻清气鼓鼓地锤了一下前面的座椅靠背,别过脸不看池柏风。
好在不堵车,回到了练习室,季呈马不停蹄钻进编曲室了,萧婻清拿起烧水壶,烧了一壶开水。
地下室的门被敲响,池柏风还以为是刘辰和周启冬,结果是个外卖小哥,“您的药,请拿好。”
季呈一直忙着开车,那这药只有可能是萧婻清买的,池柏风觉得心里有些钝痛,早知道刚才自己说话不该那么冲的。
萧婻清盯着一点一点沸腾的开水,烧水壶的蓝色灯熄灭,伴着自动断电的声音,她给自己倒了半杯,看了一眼池柏风。
“谢谢你的药,”池柏风走过来,把袋子打开,“刚才对不起,我...是因为担心你。”
实际上是后怕,池柏风没有说出口,如果他没来得那么及时,唇钉男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之后会去学防身术的。”萧婻清抿着嘴唇,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反正下次会...量力而行。”
袋子里的药膏被池柏风拿出来,萧婻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抢过药膏,“我来给你涂。”
池柏风像只大型犬,乖乖伸出手,萧婻清这才发觉,不止肿了那么简单,还有几道血痕,想必是唇钉男花里胡哨的衣服划的。
“这种地方很乱,经纪人你还是不要继续当了。”
池柏风这话是真心的,他觉得萧婻清不适合,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这个复杂的环境。
萧婻清将棉签按在池柏风的伤口上,稍稍用力,果不其然那人嘶了一声,萧婻清有些赌气地说:“凭什么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就要当。”
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和季呈的‘最后一次’约定。
“那还不是你先开口说...保持距离。”池柏风索性也直接开口。
天知道他为了这四个字,这些日子有多魂不守舍。
萧婻清没说话,涂好药膏,她抬起头,和池柏风对视。
“如果我说,我反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