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虽然不懂,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觉得江煦幼稚天真,但也不再多说,就保证尽快交代下学校的事情,来峦市帮他把这个妖孽收了。车已经快到了米悠乐家小区门口,江煦着急挂电话,也不想纠结周扬是认真还是说说而已,就说你想来就来,机票食宿自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把车停在家属院门口的路边停车位上。下午四点钟,是大爷大妈们在院子里支摊打麻将的时间。今天天气冷,麻将大军的根据地从院子的大树下,挪到了大门右边的中老年人活动中心,红色砖墙的平房外延出两米左右的屋檐,屋檐下另支起一个象棋摊,旁边烧了火炭盆取暖,火炭“吱吱”燃烧着,不
“未来女朋友”短短五个字,差点把江煦吓得魂飞魄散。
他下意识看向米悠乐,而米悠乐正在开心地刷微博看娱乐八卦,毫不走心地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女朋友。”
江煦不自觉地往后躲:“也不是我女朋友。”
吴武一脸错愕:“那总不能是我女朋友吧。”
五分钟前,吴武引导警犬上车回基地,遇见一位大美女正在找人,问了才知道,是专程从新西兰来找江煦的,听说他在警营开放日做志愿者,于是就悄悄来了,想要给他个惊喜。
“她自我介绍的原话就是,江煦未来的女朋友。”吴武试探着提醒,“哥,你回忆回忆,新西兰来的,大美女。”
江煦忽然想到了点什么,皱了皱眉头,就朝着吴武手指的方向疾步走去。
慢慢地变成一路小跑。
吴武笑得狡黠:“看来,我下次可以试试看让他回忆一下美国的女朋友。”
米悠乐把手机揣回兜里,打了个哈欠。
“看来,江博士多的是我们不知道的事。”
吴武挠了挠脑袋,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后知后觉,他也能感觉到江煦对米悠乐有一种刻意掩饰的在意,可是眼前江煦难得一见的慌张,他又懵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姐,要不,我陪你去直击八卦现场,真的是漂亮。”
人类对共同熟识对象的八卦之心,往往一拍即合。
现在各区域表演差不多都结束,市民都陆陆续续离开现场,广场重归空旷,白鸽在落地觅食,江煦路过它们的时候,又扑棱着翅膀飞到一旁。
眼前再无障目,他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邸姗姗。
吴武从后面追上来,幽幽地感叹道:“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姐,你眼光够高啊。 ”
江煦刺了他一眼,是警告。
这是一位大波浪的美女,那个头肯定不止一米七五,光那条腿就恨不得有一米六那么长,烫着妩媚的波浪卷,MIUMIU 的黑色丝绒短裙套装每一厘米裁剪地恰到好处,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香气四溢。
百分之九十的生物从她旁边过去都要多看两眼,赏心悦目大抵就是,多看她两眼等于吃掉一块巧克力带来的多巴胺。
米悠乐的关注点在于大美女手上拎的香奈儿 CF,那是她的 Dream Bag 。
几个月前她下定决心趁着涨价前去拿下它,刚刚好就在那天,收到了人事发来的优化通知。
大波浪美女踩着 8CM 的过膝麂皮长靴,张开双臂向江煦踏着小碎步跑来,吓得江煦连忙拉住米悠乐的胳膊,扭过头郑重声明道:“真的不是女朋友。”
大美女每向前一步,米悠乐就觉得自己胳膊被江煦捏得更紧了点。
等她的红唇在江煦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明艳的形状后,米悠乐觉得自己的胳膊要被捏碎了。
吴武赶紧把江煦的手从米悠乐胳膊上扯了下来:“哥,你再不松手,怕是我姐就要截肢了。”
这样一来,大美女刚好可以稳稳抱着江煦的胳膊,大半个身体都贴着江煦。
江煦拼死让她站直,把她从自己身上撕扯开。
“大小姐,你怎么跑来了?”
大美女双手重新环抱上江煦的胳膊,语气娇嗔:“你都回家好几个月了,想你啊。”
江煦又急又气,就像被人非礼了一样,连耳朵根都是红的,挣扎着给面前两位吃瓜群众澄清道:“邸姗姗,我大学同学。”
邸姗姗抽出了一只手,向米悠乐伸去:“你好,自我介绍一下,邸姗姗,江煦的发小兼同学。”
她调皮地瞅了江煦一眼,继续说:“也是他未来的女朋友。”
江煦像触电了一样:“你少胡说。”
大美女娇俏地皱了皱鼻子:“没说是女朋友,是未来的女朋友。”
米悠乐客气地回握:“你好,米悠乐。”
听见这个名字,大美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可嘴角的弧度丝毫未减,甚至又稍稍上扬了一些,她脖子白洁又长,像只矜贵的天鹅,还是稀缺被保护那种。
她翻起眼皮,见江煦的太阳穴一鼓一鼓,手下不由发了力,把他胳膊拽的更紧了一些,语气却软绵绵:“原来是你是碰见老同学了,怪不得回国都懒得理我。”
米悠乐笑:“你玩笑了,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江煦耷拉着眼皮冷笑。
吴武的眼神在他们三个人身上翻来覆去地流转,仅有的智慧都要烧干了。
预感吃瓜可能会吃到自己身上,米悠乐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现场都是熟人,添油加醋传到老米耳朵里又是麻烦。
她连余光都没看江煦,只对他身上那个挂件说:“你们好好叙旧,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转身给了吴武一个眼色,两人一起快步逃离现场。
两人背影刚走远,邸姗姗就松开了手,展了展被弄皱的外套,这是在机场店新买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
江煦叹了口气:“你到底跑来干嘛?”
邸姗姗笑:“不是说你家有困难吗,作为未来江家的一份子,我肯定要来关心的。”
江煦脸色变了变:“咱俩的事情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纠缠就不好看了。”
邸姗姗把玩着手腕上宝格丽的手环,忽然昂起下巴,微垫脚尖,快要凑上江煦的唇,被他侧头躲开了。
“害羞干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江煦声音里带着薄怒:“邸姗姗,你过分了。”
邸姗姗太了解江煦了。
他的生气无非是“你够了”“你过分了”“到此为止”这三板斧依次进阶,这句话就代表他已经生气了,她索性敛了笑道:“说正事,我是代表我爸来和你家谈合作,收购也行,代工也行。”
邸姗姗家是做星级酒店的,刚好匹配米悠乐提出的代工想法。
正经不过三秒,又歪着头调戏他:“至于你,就当利息吧。”
江煦忍无可忍正想爆发,周扬就打来电话马后炮,开口就是:“卧槽,邸姗姗这祖宗不会回国去找你了吧。”
江煦瞥了邸姗姗一眼,让她早点回酒店,就自顾自向停车场走了。刚走了两步还是不放心,回头看了看,邸姗姗已经在路边打车,丝毫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电话里周扬坦白从宽,是邸姗姗来动物学校找他,正巧听到他们在打电话,知道江煦想要推进酒店合作代工的事情。
周扬委屈:“我也没料到她动作这么快。”
江煦:“你会不知道?我给你说,你要不把她劝回去,要不你就自己飞来,把她带回去。”
周扬苦追邸姗姗了很多年,当然劝不动邸姗姗,但他清晰感受到了江煦百年难遇的火气,就知道她这次是踢到了钢板。
“她一直都这样神叨叨的,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江煦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手上按下车的引擎按钮,发动机轰隆隆地响起来。
车窗缓缓落下来,冷风就嗖嗖灌了进来,他踩下油门,手里的方向盘驾轻就熟地朝米悠乐家的方向转,路上简单给周扬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周扬不懂就问:“想清楚了,你就跟她说啊。”
江煦叹气:“你不明白,我俩之间的问题,有历史遗留,也有现在进行。我什么都没盘算好,就贸贸然给她说,肯定又给我扣个幼稚天真的帽子。”
更何况,现在他摸不清米悠乐的态度,不愿意一厢情愿撞南墙,又白白错过时机。
哪曾想飞机扔下个邸姗姗。
周扬虽然不懂,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觉得江煦幼稚天真,但也不再多说,就保证尽快交代下学校的事情,来峦市帮他把这个妖孽收了。
车已经快到了米悠乐家小区门口,江煦着急挂电话,也不想纠结周扬是认真还是说说而已,就说你想来就来,机票食宿自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把车停在家属院门口的路边停车位上。
下午四点钟,是大爷大妈们在院子里支摊打麻将的时间。今天天气冷,麻将大军的根据地从院子的大树下,挪到了大门右边的中老年人活动中心,红色砖墙的平房外延出两米左右的屋檐,屋檐下另支起一个象棋摊,旁边烧了火炭盆取暖,火炭“吱吱”燃烧着,不时爆破一两个火星。
老米这个臭棋篓子正在象棋摊上,被身后高手们簇拥着,指挥他这样走那样跳,见江煦急匆匆地走进来,正巧逮着了一个借口就溜了。
“诶呀,小江博士啊,来找乐乐的是吧。”
米悠乐最讨厌别人叫她“乐乐”,她觉得这是狗的名字,江煦可没这个胆量附和,只敢乖巧地点头。
身后象棋摊上的大爷们交头接耳,他们只听说米悠乐正在被江华厂的小老板追,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一个大博士,果然清华毕业的学霸就是不一样。
老米笑得骄傲,还不忘转身替闺女澄清绯闻:“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说完,他勾着江煦的肩膀往小区里面走,快到楼下了,他又想起来冰箱里没有多少菜了,招呼着江煦先上楼,自己去菜市场买点食材,既然都来了,来了肯定要在家里吃饭的,又问他有没有忌口。
江煦连连摆手:“我什么都吃,不挑食。”
老米笑得褶子都出来了说:“不挑食好啊,我们乐乐就挑食,不好。”
临走还不忘嘱咐他再往前走两栋就是他家,在五楼不要走错了。
听见老米这么说,江煦心一横就想说,叔,你家我来过,以前还经常来。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