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很显然愣了一下,手里的碗也应声落地。难怪每次喝药都感觉味道熟悉。宋婉宁竟然敢给他喝尿!一想到前面喝的两碗,张海张开嘴,开始抠喉咙。可再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喝下去的东西根本就吐不出来。“赶紧去找村长!正好能把她赶出去,这种人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云澈也没想到,就小小的这一根东西,还有这样的用处。
他伸手想要去拿体温计,宋婉宁也递给了他。
可云澈并不知道,体温计承受不了太大的重力。
他拿体温计的时候并没有控制力度。
下一秒,体温计就碎裂,水银都掉在了地上。
“这……”云澈愣了一下,弯下腰想去捡水银。
宋婉宁赶紧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云澈的举动。
这水银可不能轻易触碰。
“已经坏了,还有地上的东西有毒,最好不要碰。”
听到这里,云澈收回了手,只是很疑惑地盯着宋婉宁。
“我把你的东西弄坏了,现在该怎么办?”云澈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体温计。
若是自己有一根,以后面对发烧这种状况,还能时不时看到体温,也能更好地医治。
“放心吧,这东西我多得很,等下次我再给你一根,但你要记住,必须要轻一点,不然很容易碎,就正常拿着就好。”宋婉宁说完,还教了云澈怎么拿体温计。
两人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安驹反复发烧几次后,也恢复了过来。
夜里宋婉宁睡着后,云澈还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
第二天。
宋婉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肩上的外袍滑落在地,她低头看了一眼,轻声一笑。
也不知道云澈什么时候把外袍放上来。
不过还挺细心。
宋婉宁将东西捡起来,搁置在旁边。
她摸了一下安驹的额头,总算是退烧,温度也恢复了正常,没有再烧起来。
宋婉宁还冲泡了一些感冒药,小心翼翼地喂给安驹。
最后又给伤口换了一次药,重新包扎了一下。
安楚也很快苏醒。
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担忧地看向了宋婉宁这边。
“对不起,大哥哥,昨晚不知道怎么了,我太困,好像睡着了。”安楚一脸愧疚,都不敢去看宋婉宁。
说好了,要一起照顾安驹,自己怎么能睡着?
宋婉宁笑了笑,走过去扶着安楚过来,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看起来安楚也恢复得不错,这回也有了精气神。
“没关系,你弟弟都好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照顾,等到伤口恢复过来,就不会再有什么事。”
听到宋婉宁这么一说,安楚脸上也浮现了笑容。
“还多亏了大哥哥,要是没有你们,弟弟恐怕早就出事了。”安楚抹了一把泪,但嘴角带着笑。
她很高兴弟弟可以活过来。
这时。
云澈将早饭端来,是特意做的肉粥,还有一碟大白菜。
安楚昨天喝了肉汤,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端来的又有肉,她小手说在后面,也不敢去拿。
“快吃吧,一会你弟弟醒来还得熬药,也得吃东西呢。”宋婉宁将东西放置在桌上,自己先喝了一口粥。
云澈还特意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旁。
“可是……我们吃大哥哥家里这么多肉,却没有什么东西能回报……”安楚说话哽咽起来,眼眶又微微泛红。
宋婉宁有时候觉得,安楚其实不必这么懂事。
更何况。
自己把姐弟两人救下来,就是想让他们有条活路。
如今,这里不愿意,那里也不行,真是让人无奈。
“你若是觉得真不好意思,那就留在我们队伍,正好我娘那边缺人帮忙,放心,吃食肯肯定不会少了你们,也算是报答我们。”宋婉宁想着这些日子都是刘梅做饭,说不定他们留下来帮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安楚听到这里,眼睛冒起了星光。
“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她不可思议地问道。
要知道,逃荒的队伍里,基本上都是一个村的人。
很少有人会愿意收外村人,不仅仅是觉得麻烦。
还要把自己的一口吃的分出去。
按理来说,不会有人愿意。
可宋婉宁却将他们留下,还要给他们饭吃。
这要是换做别人,不管他们怎么恳求,只会被赶走。
她跟弟弟就是这样,被前面那个村子的人赶出来。
不然也不会在半路遇到流寇。
“自然可以。”宋婉宁点了点头。
云澈还端起那一碗粥,递给了安楚。
他平日里看起来面冷,但也很会关心人。
“再不吃的话就冷了,这可都是伯母的心意,不要浪费。”云澈面无表情地说着,那副冷漠的样子,确实不敢让人靠近。
但他话里话外,都让安楚赶紧接受这一碗肉粥。
“吃吧,后面需要你照顾你弟弟,别忘了我昨晚说的话。”
“我知道了,两个大哥哥,我会留下来帮忙的,也不会给你们添乱。”安楚伸手接过了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宋婉宁跟云澈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
不久后。
宋婉宁也离开了帐篷。
安驹那边没多大的事,醒来再吃点东西就好。
宋婉宁则去准备给张海的药。
还像往常那样端过去。
谁知道正好在这里碰到张冯文,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一见到宋婉宁过来,张冯文就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宋婉宁感觉他那眼神不对劲。
难道又有了什么歪心思?
“你的药。”宋婉宁伸手把碗给他。
张冯文也很快闻到了一股骚味,立马捏着鼻子。
“你这喝的是什么药?”张冯文问道。
“治病的药。”张海喝了一口,还是忍不住干呕。
“这药是最后一天。”
宋婉宁说完就离开。
看来得找虎子他们商量一下,好好防着那群人。
至于张冯文。
他看张海还在喝药,明明很痛苦,非要往下咽。
“那你就别喝了,说不定他就是在故意整你。”张冯文凑上前,硬是把鼻子放进了碗里。
刚闻出是什么味,就立马吐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药?!分明就是尿!”张冯文怒吼道。
张海很显然愣了一下,手里的碗也应声落地。
难怪每次喝药都感觉味道熟悉。
宋婉宁竟然敢给他喝尿!
一想到前面喝的两碗,张海张开嘴,开始抠喉咙。
可再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喝下去的东西根本就吐不出来。
“赶紧去找村长!正好能把她赶出去,这种人简直就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