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君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嘴长在他们身上,你管别人干什么,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行!”似乎是觉得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的确让这个女人没安全感。他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一脸认真地看向云舒月。“我们要个孩子吧!生个娃,你就不会瞎想了!”
云舒月守了云母一整夜,才整理好悲恸情绪。
第二天早上,她去窗口为母亲办理好死亡证明,折返回来时却遇见了赵虞君。
“昨晚我送若云去了文工团宿舍,她以后都不会来家里住了。”
听到这话,云舒月的心情沉重的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她还没说话,赵虞君再次开口:“等她彻底安顿好,我就过来陪你一起照顾妈。”
云舒月眸色一片死寂,如果他早点这样做,自己或许会很欣慰。
但是现在,不管她做什么,都已经迟了。
“不用了,我妈已经没……”
云舒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赵虞君打断。
“妈没事了就好,等我忙完会亲自去跟她解释我没去看她的原因。”
“若云那里还有些杂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赵虞君便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望着赵虞君走得毫不犹豫的背影,云舒月只觉心底堵着一团火。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完完整整的听她把话说完?
离婚的念头在她心底愈演愈烈。
翌日一早,云舒月回了军区家属院。
她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装了一个行李箱收好。
又拿出自己的证件和结婚证,去了政治机关处。
云舒月决绝的将手里的证件和结婚证递给值班人员。
“麻烦您给我申请一份离婚报告!”
两辈子嫁给赵虞君,两辈子都过得不幸福,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军婚难离,但不是不能离。
云舒月强压下心底的情绪,在离婚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将离婚报告交给了值班人员。
“同志,麻烦您将这份报告交给赵团长!”
……
中午十二点。
云舒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火葬场。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窒息的压抑感。
她看着母亲的遗体静静地躺在火化炉前。
身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床单,仿佛是她最后的庇护。
云舒月对着母亲的遗体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妈,月月送您最后一程!”
做完最后的告别。
遗体推进火化炉,被熊熊烈火吞噬。
那种痛苦和恐惧让云舒月整个人几乎无法呼吸。
上辈子,她也这样看着母亲进了火化炉。
没想到这辈子依然要经历这一幕。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然而手上被指甲掐出的痛意却时刻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火化仪式结束后。
云舒月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提着行李箱直接去了汽车站。
这座城市,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她只想回家。
只是,她刚到汽车站,还没来得及去买回家的票,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穿着迷彩训练服的赵虞君脸上还挂着汗珠,俨然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模样。
男人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语气微喘:“你干什么去?”
云舒月语气低沉:“送妈回家。”
让她老人家,落叶归根。
赵虞君朝周围打量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云母身影。
“她人在哪?”
云舒月心头一颤,干涩开口:“她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赵虞君的面色稍霁。
“既然她已经走了,你先跟我回去,改天再一起回老家看望他们二老。”
说完,他攥着云舒月的手就准备往车站外走。
云舒月站着未动,试图挣脱开他的禁锢。
“赵虞君,离婚报告我已经签字了。”
“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后悔没在结婚第一天就马上去申请离婚,这样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母亲也不至于情绪激动导致脑出血而死。
听到这话,赵虞君的脸色倏地一沉。
“你单方面去政治机关处申请离婚报告,以为组织上不会找我谈话?”
“云舒月,这段婚姻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
他拽着云舒月的手,加大力道直接走出火车站,上了军用吉普车。
一路上,赵虞君都没再说一句话。
车厢内的气压低到渗人。
云舒月几次想开口,却又生生止住。
上辈子,结婚没多久赵虞君就主动申请离婚,当时是她死活不同意。
怎么这辈子自己先申请了,赵虞君却不同意了呢?
她思考许久,还是忍不住打破缄默。
“离婚只是成全你和云若云,毕竟所有人都说我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绊脚石。”
赵虞君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
“嘴长在他们身上,你管别人干什么,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行!”
似乎是觉得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的确让这个女人没安全感。
他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一脸认真地看向云舒月。
“我们要个孩子吧!生个娃,你就不会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