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看看齐酥,又看看道慈。“师兄已经拒绝了,我们不去就好了。”齐酥:“不行。”清衍不服气:“为什么不行?”齐酥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柔声细语。鶴“当然是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还因为,这是我的任务,他不去我怎么交差?道慈垂下眼睫,修长手指转动佛珠,显然正在思考。即便是端坐着,他整个人也像是一棵树。一棵安静的雪白的树。散发出令人安宁的,淡淡檀香气息。齐酥把手掌伸过去。鶴
我能有什么话要说?鶴
不过是你的命定情缘马上就要来见你了。
你的大劫就要到了,和尚。
和尚是不是快死了这件事,齐酥也不是太在意。
虽然他长得好看,但两人也没有什么肉体和感情上的亲密羁绊,还没到那一步。
但和尚要死了,连累齐酥的纪姨娘一起死,这就关系重大了。
齐酥决定跟他打直球。
“药师佛的成道日,寺里要开法会,大师知道的吧?”鶴
道慈纠正。
“是琉璃药师圣尊成道日。”
他声音低沉好听,这么几个字说出来,也有种别样的禅韵之美。
齐酥:“一个意思。绣衣使的秦大人说了,要让你参加。我估摸着,他们应该会在这时候动手吧。”
动手?
清衍坐不下去了,这两人怎么还能如此镇定。
齐酥:“就像上次,你蛊虫突然发作时那样。上次只是试探,他们知道了你身负蛊虫的秘密,这一回很有可能会当众要挟你。”鶴
道慈的目光落在齐酥身上。
齐酥:“别看我,姐姐一言九鼎。说了要保密,就不会告诉任何人。是绣衣使自己查到的,确切说,这件事跟北庭有关系。”
清衍看看齐酥,又看看道慈。
“师兄已经拒绝了,我们不去就好了。”
齐酥:“不行。”
清衍不服气:“为什么不行?”
齐酥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柔声细语。鶴
“当然是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还因为,这是我的任务,他不去我怎么交差?
道慈垂下眼睫,修长手指转动佛珠,显然正在思考。
即便是端坐着,他整个人也像是一棵树。
一棵安静的雪白的树。
散发出令人安宁的,淡淡檀香气息。
齐酥把手掌伸过去。鶴
带着樱粉色泽的白皙掌心正摊在他面前。
道慈抬眼,“何意?”
齐酥理直气壮:“诊脉啊。”
清衍……
上回诊脉的情景还在眼前呢,不是说她不通脉诊么?
…
道慈端坐着没动。鶴
齐酥直接伸手过去,把他的手抓过来,装模作样地摸了两把。
还真是装模作样。
距离这么近,她已经能凭感知感应到,道慈体内的蛊虫状态。
当然,肌肤相接的时候,那种感知能力会更明显。
“大师,体内虫蛊安静多了。看来,后山的神医医术果然了得。”
她诊完了脉,却不肯放手。
奇怪,平日里蛊虫没发作的时候,和尚的手是这么凉冰冰的么?鶴
清衍看不下去了。
“你摸够了么?”
齐酥:“这是看病,可不是轻薄。都是出家人了,思想不要这么龌龊。”
齐酥把道慈的手放下来。
“大师,你心中是如何谋划的呢?”
从原书剧情来看,不久之后的讲经会,道慈显然是去了的。
…鶴
久久等不到他回应,齐酥也不生气。
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思索着。
“莲花山佛昙大会就在明春,帝京虎视眈眈,绣衣使和皇帝耳目都在一旁紧盯。这种境况,表面看来,已落入困境。但你手里有底牌,谁明谁暗,还不好说。不若就顺水推舟,以身入局。”
道慈幽冷的目光落在齐酥脸上。
“你觉得,我想要以身入局?”
齐酥摊开手。
“哥哥,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鸭?要我说,便是智者不入爱河,君子不立危墙。你本不该将自己置于这么被动的局面。当然,从你的视角来看,肯定有自己的考量。”鶴
说着,她笑了笑。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底牌。”
这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没再故作痴癫,也没再故意卖弄风情。
笑得明媚闪亮。
道慈移开视线。
“施主又是如何筹划的?”
齐酥:“你信我么?”鶴
道慈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颜色。
齐酥说完,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似乎也没什么令人信服的证据。
但她理不直气也很壮。
“你可以信我的。我还是那句话,不如我们合作?”
说着,她手指遥遥的,点了点他的胸口。
“你知道的,我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鶴
“我向你保证,在药师佛的成道日佛会上,绝不会让你沦为他人鱼肉。作为回报,则劳烦你还俗同我成亲。实不相瞒,你的时日也不算多了。留得这副驱壳能成全与我,也算是人间大爱,功德一件了,大师你说是不是呢?”
道慈垂眸念了句佛号。
就在齐酥以为自己还要继续再费些口tຊ舌劝说时。
他已开口,目光清明。
“待琉璃药师圣尊的佛会之后,若果真能圆满解脱,贫僧自会给施主一个说法。”
齐酥吹了声口哨。
猛然一拍大腿,“大师爽快!”鶴
清衍目瞪口呆。
你你、裙子撩到腿根,你还是个小娘子嘛!
…
今夜的日常任务达成可喜的进展,齐酥心满意足。
眼看她消失在门口,清衍刚松了口气,一眨眼,她提着裙子又跑回来了。
趴在门口又不进来。
看向道慈,眼睛晶晶亮。鶴
“大师,你之前果真没有情缘么?”
齐酥真正走了之后,从窗外翻进来一个黑衣人。
那人目送着齐酥消失在禅院里,才回身对道慈回禀。
“主人,绣衣使今夜有异动。”
。
夜深,青云山下的一普通农户家中仍点着灯火。
穿着布衣布裙,腰肢纤细的少女坐在灯烛下,亲自挑拣着白日里晾晒的草药叶子。鶴
就在她旁边,一位穿着宝蓝锦衣的公子,翘着腿,正在把玩一把折扇。
木桌上放着一尊青瓷莲花香炉。
里面插着一根筷子粗细,小拇指那么高的草香,散发出淡淡的果香气味。
“闻起来也就稀松平常啊。”那坐没坐相,一身懒散的公子点评道。
少女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嘈杂。
少年公子叹了口气。
“阿焉姑娘,不是我多事。实在是这件差事太要紧,我身家性命都压在里面,万万不敢马虎。而且……”鶴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
“而且,上一次的试探,道慈看上去并无异常。阿焉姑娘,您们的消息果然无误么?”
阿焉叹了口气,抬起头来。
她面容圆润稚嫩,偏一双眼睛像笼着层淡淡的薄烟,生得雾煞煞的,很有些不自知的媚人。
“秦大人不必担心。我上次见他时已试探过,我身上携带的雪虫有反应,他必然是身中虫蛊,只不过自制力较常人强大而已。”
“再退一步讲,按照约定,若这次我的消息果然有误,你们也会得到补偿的。无需为此忧心。”
秦商笑眯眯地点头。鶴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