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越诊越确定,并没有什么内力虚浮,这才后知后觉,他白日里是在配合自已演戏,萧公子可真是个好人呀。笑容随即挂满脸颊,灼灼的目光中映射出萧池玉的身影,这一笑,让萧池玉失神了片刻,说不尽的涟漪就这样扎根于心,至死无解。“萧公子恢复的很好,已经痊愈了,如果不放心,可以再喝两天的汤药。”阿满愉悦的声音响起。萧池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既已痊愈,便不该在叨扰了,我留弟弟在家中已经一月,也该回去了。”阿满立刻想到了阿姐,急忙追问:“你走了,那阿姐怎么办啊?”
见对方迟迟没再继续追问,萧池玉缓缓抬头,看到阿满眼中闪烁着盈盈泪光,心中诧异,竟有这么感动?可她的目光虽是看向自已,可又似乎不是在看自已,不免对眼前的阿满多了几丝玩味。
微微别过头,轻咳了几声,打破这种寂静。
阿满瞬间被唤回思绪,意识到她又神游了,赶快收起脑子里的画面,一脸堆笑的说道:“萧公子,你安心的住下来吧,我阿姐也快回来了,看到你醒了,她肯定高兴,以后我每天来给你诊脉,保证一个月内,让你彻底痊愈。”
萧池玉立刻起身,躬身行礼道:“不敢劳烦公主,草民自行去医馆即可。”
“那可不行,就算我答应,阿姐也未必答应,好了,你刚醒来,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跑,生怕慢了会听到萧池玉的拒绝。
目送人影消失后,萧池玉那张原本温润的面容,瞬间爬满了让人胆寒的阴沉。
阿满自是不知道,傍晚前回府的阿姐和萧池玉说了什么,只是在确定了他会留下养伤后,就满意的睡去了。
之后的日子,阿满每日都会去望春阁诊脉,渐渐的,她发现这位萧公子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比如,他会题诗作画,且造诣不俗。有时还会抚琴吹箫,技艺完全不输宫里的乐师。有时还会雕刻一些小玩意,当然,阿满也是欢喜的收下了。
长公主也同样的发现了,因为在阿姐的住处,阿满看到了萧公子的画扇,用木头雕刻的阿姐小像,甚至还有萧公子的那件黑色大氅。
起初阿满并未多想,直到看见阿姐绯红的双颊,以及萧池玉含情脉脉的眼神后,阿满确定,这二人应该是互生情意了。
阿满偷笑,也难怪阿姐心动,像萧池玉这样的谪仙,不仅样貌世上难找,就连才情,也是出类拔萃的好,又对阿姐舍命相救过,简直就是心动值叠满。
自认为看透一切的阿满,哪里会想到,她的每一次偷笑,都被萧池玉看在眼里,像羽毛般,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随着萧池玉的身体逐渐恢复,阿满也减少了去诊脉的次数,改为三日一次。
这日,阿满与陆然从府外回来,路过香榭亭,远远便瞧见阿姐与萧池玉在亭中,刚想拉起陆然躲开,就听见阿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满,你这几日又跑去哪里了?”
阿满只好笑嘻嘻的转身,慢悠悠的朝着亭中踱步。
陆然温顺的任由阿满拉着,一同走到了亭中,躬身行礼:“见过长公主。”
“都是自家人,快坐下吧。”长公主说着朝二人摆手。
萧池玉默不作声,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只是在看到阿满拽着陆然衣袖的瞬间,眸底一闪而逝的阴鸷,泄露了他内心的不悦。
从第一眼见到这个陆然,萧池玉就格外不喜,尤其,当他得知此人自幼与阿满定亲,二人年岁相当,青梅竹马时,更是忍不住的泛起杀心。
“也没去哪里,只是去陆然那里读书,”阿满讪讪的解释着,恨不得把撒谎都写在脸上。
长公主略带嫌弃道:“读书还用偷偷的?学不会撒谎就罢了,还总拉着陆大公子为你背锅。”
“阿姐,你不信我,还不信陆然么?”说着,又去拉了拉一旁陆然的衣袖。
陆然立刻含笑着说道:“是真的。”
长公主刚要继续开口,就被阿满打断:“萧公子这几日身体如何,可有不适,要不要我为你把把脉?”
对上阿满故作殷切的目光,萧池玉的心底忍不住的悸动,这种既喜悦又期待的感觉,像一种瘾让人止不住的沉溺。
知晓阿满想借此转移话题,他也不愿错失与阿满亲近的机会,随即开口道:“多谢二公主挂念,草民这几日的确感觉内力虚浮,不知是何原因。”
长公主看出萧池玉在配合阿满,也不拆穿,毕竟,她这个妹妹,自小便有本事,能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偏袒她。
“怎么不早说呢,我这就回去研究药方,晚饭过后,我再去你那里。”
然后又转头看向长公主:“阿姐,你陪萧公子,我去忙了。”
说完拉着陆然就开溜。
长公主无奈的摇摇头,幸好是陆然,换了旁人哪里会这样纵容未婚妻。
萧池玉则面上不显,可内心,在二人的身影消失时,那份毁灭的躁动,已经让他十分确定是什么了。
很快,日落月升,池塘传来蝉鸣声声。
阿满提着一盏琉璃灯走在前面,星月背着药箱,跟在身后。
刚走进望春阁,就见萧池玉一身月白轻杉的站在廊下,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俊逸出尘,应是刚刚沐浴过,阿满想着,他和阿姐那样的仙女真是般配极了。
“萧公子,我来给你诊脉了。”阿满笑着招招手。
萧池玉从阿满走进廊下,目光就没有移开过,看似平静无波,实则隐藏了多少贪恋,只有他最清楚。
这个明媚又娇俏的小姑娘,腰间总是挂着一个小包,包上总是坠着串串珠子,随着走路时的腰间摆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圆溜溜的大眼,灵动又充满了温暖,即使是千年冰封,好似也能在这种眼神里,化成一脉温泉,暖进心里。
是的,萧池玉从会吃饭开始,就在各种生死场里搏杀,他习惯了冰冷,早就在失温中麻木,与生俱来的俊美,他从不稀罕,能让他渴望的,一直都是自已不曾触碰过的。
“这么晚了,二公主应该歇息了,何必为了草民劳此奔波。”萧池玉看似疏离的说着。
阿满自是听不出话中隐藏的雀跃,更不会想到,自打白天她说过晚上会来,萧池玉就在隐隐的期盼,沐浴完,见迟迟没来,更是压抑不住的在廊下徘徊。
“都这么久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进屋吧,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阿满神秘兮兮的走进屋内。
萧池玉紧随其后,见阿满坐在了案桌旁,很自觉的也随之坐下,将手臂摊平。
“劳烦公主了。”
阿满笑笑:“不劳烦,我喜欢给人看病。”
萧池玉偷偷打量阿满的面容,本就生的明眸皓齿,灵动可爱,在烛光的映衬下,好似一朵芙蓉花,散发着沁人香气。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每次诊脉,她从不设男女大防,指尖与肌肤相触的瞬间,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是只对自已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想到是前者,他无比欣喜。至于后者嘛,待日后事成,他不会给她这种机会的。
屋内一时静谧,只有远处隐约传来虫鸣蛙叫。
阿满越诊越确定,并没有什么内力虚浮,这才后知后觉,他白日里是在配合自已演戏,萧公子可真是个好人呀。
笑容随即挂满脸颊,灼灼的目光中映射出萧池玉的身影,这一笑,让萧池玉失神了片刻,说不尽的涟漪就这样扎根于心,至死无解。
“萧公子恢复的很好,已经痊愈了,如果不放心,可以再喝两天的汤药。”阿满愉悦的声音响起。
萧池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既已痊愈,便不该在叨扰了,我留弟弟在家中已经一月,也该回去了。”
阿满立刻想到了阿姐,急忙追问:“你走了,那阿姐怎么办啊?”
“草民明日会亲自去向大公主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