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桁愕然。即便陆青云未曾养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地问:“是谁做的?”“不知道。”陆老爷子眉头紧拧,“但我有怀疑的对象,我的二儿子,陆成康。”陆青云跟陆成康兄弟两间隔四岁,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陆老爷子也不愿相信,陆成康会亲手杀害自己的亲哥哥。可是除了陆成康,他想不到别人,其中的原因,只怕是关于陆氏继承人之争。陆青云能力出众,方方面面都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优秀,也处处都压陆成康一头。
陆老爷子一直在查那场车祸的真正原因,十几年从未放弃,也因此阴差阳错找到了陆司桁。
“孩子,你……你愿意跟我回陆家吗?”那天,陆老爷子小心翼翼地问。
他想,陆司桁应当是不屑回陆家的。
果然,陆司桁拒绝了他,“陆老爷子,国内并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他丝毫不留恋陆家。
因为生他的母亲已死,而他与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也无半点情谊。
回去,不过是徒增麻烦。
“那我如果告诉你,你的父亲,也命不久矣呢?”
陆老爷子拇指紧紧地扣着食指上的绿色扳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的父亲陆青云,体内被注入了一种慢性毒药,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陆司桁愕然。
即便陆青云未曾养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地问:“是谁做的?”
“不知道。”陆老爷子眉头紧拧,“但我有怀疑的对象,我的二儿子,陆成康。”
陆青云跟陆成康兄弟两间隔四岁,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陆老爷子也不愿相信,陆成康会亲手杀害自己的亲哥哥。
可是除了陆成康,他想不到别人,其中的原因,只怕是关于陆氏继承人之争。
陆青云能力出众,方方面面都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优秀,也处处都压陆成康一头。
对陆青云的成见,陆成康没表现在脸上,却不见得心底没想法。
他找不到陆成康杀害陆青云的证据,只能一直将这个怀疑的种子埋在心中。
“陆司桁,我希望你能回陆家,不为别的,只希望你能陪我演一场戏,一场能骗过陆成康的戏。”
那天,陆老爷子眼神前所未有的狠绝,“我要看看,陆成康,到底是不是如我想的那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如果他真是如此,哪怕他是我的亲儿子,我也该亲自手刃了他!”
陆司桁眉眼垂下片刻,稍后,他抬头道:“好,我可以回去。”
“但是,国外还有我放不下的事。”
陆老爷子微微疑惑,“什么?”
“七年前,我在纽约中央火车站附近被一辆罐式货车挂倒在了路边,有个女孩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领着三天没进食的我,去我从没去过的高档餐厅,吃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顿披萨。”
“我想知道她是谁。”
陆老爷子听着他淡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心中百感交集。
因为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隐隐透出这个孩子那些年独自在国外生活的悲苦。
也难怪,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他记了七年。
“我会尽全力,帮你把那个女孩找出来。”陆老爷子承诺。
无论如何,那个女孩也算是他孙子的半个救命恩人。
说不定没有那顿披萨,他还见不到今天的陆司桁。
陆司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推到了陆老爷子面前,“四年前,我拿到了当年那家披萨店的监控录像资料,这是截取的她的画面,很模糊,但这是唯一的线索。”
后来他在纽约找了四年,也没找到这个女孩。
陆老爷子将信将疑地接过照片,看着看着便拧起了眉。
他似是不可置信,低声喃喃:“这看着怎么像是……林家的丫头?”
那天,陆司桁忽然有了,不得不回国的理由。
而陆老爷子对外宣称陆司桁是私生子,也不过是庞大计划中的一部分……
“陆少,您准备好了吗?”组织婚礼的司仪推门而入,“您跟林小姐的婚礼,要开始了。”
陆司桁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司仪的脸,半晌,开口道:“我准备好了。”
他在一年前,就准备好了。
——
“各位尊贵的宾客们,当现场响起这熟悉的旋律,我知道,一场甜蜜的婚礼就此开始……”
“我们奔赴在这起起伏伏的人生旅途中,沿途经过的都成为美好的回忆,在途经某个站点,命中注定的缘分下遇到我们一生等待的人……”
礼堂的每一个角落都装饰得精致,白色的婚纱圣洁如雪,在巨大吊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光。
宾朋满座,花瓣纷飞,舒缓动人的背景音乐,像是情人的低唱。
穿着婚纱的女孩皮肤白皙,一双标致的桃花眼迷人而温柔,整个礼堂的光都洒在她身上,像是在她周围铺上了一层星星。
林清苒挽着陆司桁的手,在所有宾客惊叹的注视下,走向司仪。
“陆司桁先生,林清苒小姐,今天在我们的见证下,你们将约定成为携手一生的伴侣,一起看山观海追风,共担生活苦乐?你们愿意吗?”
“我愿意。”
“我愿意。”
“请新郎宣读誓词。”
陆司桁注视着林清苒的眼睛,薄唇轻启:“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福祸,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林清苒被他炙热的目光盯得心口发热。
即便知道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毫无感情的联姻,可当她穿着这样的盛装站在他面前,被他认真地注视着,听他掷地有声地宣誓如此坚定而神圣的誓词,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为此而加速跳动。
“请新娘宣誓。”
林清苒轻轻眨了眨眼睛,稍稍平复心中涌动。
她温情地凝视着他,“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宣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福祸,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们最重要的见证者,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
陆司桁牵起她的手,低垂着眉眼,认真地将那枚闪烁着夺目光泽的戒指,缓缓地推进了她的无名指。
戒指冰凉,但他的指尖却滚烫如岩浆。
林清苒微微挑眉。
他很热吗?
林清苒也从托盘上拿起男士戒指。
陆司桁一动不动,任由她牵着他的手,将那枚戒指套在他的指节上,然后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好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清苒好像隐隐瞥见了他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一抹愉悦的弧度。
转瞬即逝。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司仪笑得嘴都合不拢,“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陆司桁身体倏地一僵。
台下的众人,纷纷用希翼的眼神看着两位新人,仿佛,这才是他们唯一想看的环节。
尤其是林妈妈,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陆司桁的视线缓缓地移到林清苒微抿的唇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氛围从蠢蠢欲动,陷入了一阵莫名的尴尬。
林清苒戴着戒指的手攀上他的脖子,抬头,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