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西的眉宇间荡漾着无限暖风:“当然没有,喜欢我的人太多了,谁让我这么优秀呢,能被你这样年轻又帅气的弟弟喜欢,我深表荣幸。”廖沾沾笑了,干净的双眼似温泉流淌:“那我也谢谢你这么美好,能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秋分已过,今日宜签订合同、交易、开市、纳财。梁辛西选择交易,网上购买两条低胸长裙,作为辛苦一天的慰问良药。她去各个平台更新了九宫格照片,有自拍,有席子樾给她发来的精修图,有在随云居后院随手拍下的桂树,也有中庭里亓令邬静心打理过的鱼池。
廖沾沾二话不说冲过去往她面前一蹲:“上来吧辛子,我背你回客房歇着。”
梁辛西也不客气,病恹恹地趴在他背上,拍拍他脑袋说:“辛苦你了,好弟弟。”
“我才不是弟弟。”廖沾沾听见这两个字就头痛。
席子樾拉开背包拉链,小心将相机塞进去,边回头叮嘱廖沾沾:“背好你辛子姐,记得轻拿轻放。”
“那当然。”廖沾沾撅着嘴巴,还在为弟弟二字伤春悲秋。
梁辛西笑了:“不是弟弟是什么,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小六岁吧?多怀念我的二十一岁啊,那会我的眼里还有光,对未来抱有无限期待,现在被生活毒打得完全不知快乐为何物。”
“我不要当弟弟,小六岁又怎样,我爸比我妈小五岁,妈妈在他面前幼稚的像个小姑娘,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推开客房的门,扶着梁tຊ辛西坐到沙发上。
梁辛西到底比他多吃了几年盐和米,怎会不知他心意,随手指着旁边空位叫他坐下。
廖沾沾忐忑不安地听从她指令,紧张的不敢侧头看她。
“好弟弟,你才刚入职场,以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我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位普通过客。几年后你要是跳槽去了其他单位,又或是自己创业,会结识更多优秀的人,没必要把心思放在我这里。”她目光真挚,轻声细语,“你还年轻,现在最重要的是搞事业,当你站在山巅时,就会发现山外还有山,现在执着的一切在广阔天地前根本不值一提,你会遇到两情相悦之人,愿意与你同甘共苦,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小世界。”
廖沾沾性格单纯,喜欢就是喜欢,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的热情。他对梁辛西确实跟其他同事不一样,放假回家都要带一堆吃的喝的送给她,就更别说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了。
梁辛西察觉他的偏爱后,多次暗示他收起热情,表明她不会在职场中谈论男女关系。可廖沾沾一腔热血,哪能说停就停,依然马不停蹄地向她示爱。
他也没想到梁辛西会在今天捅破这层窗户纸,而且还是如此坦白光明地教育他回头是岸。廖沾沾并非死缠烂打之人,明确梁辛西对他无意后,反而豁然开朗。
他挠了挠头发,小声问她:“那辛子姐姐有喜欢的人吗?他,比你还要优秀吗?”
终于听见他喊姐姐,梁辛西知道他选择放下了。
她唇角微扬,笑容温暖似春阳:“曾经有,现在我只喜欢自己,先爱自己,才有能力去爱别人,希望你也是。”
廖沾沾瞳孔澄澈,看向梁辛西的目光中有仰慕也有钦佩,炙热的爱意在她笑容中慢慢融化转变,这一刻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好弟弟。
“辛子姐,我、我没给你带来压力吧?”他声音微弱,小心翼翼问出口。
梁辛西的眉宇间荡漾着无限暖风:“当然没有,喜欢我的人太多了,谁让我这么优秀呢,能被你这样年轻又帅气的弟弟喜欢,我深表荣幸。”
廖沾沾笑了,干净的双眼似温泉流淌:“那我也谢谢你这么美好,能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秋分已过,今日宜签订合同、交易、开市、纳财。
梁辛西选择交易,网上购买两条低胸长裙,作为辛苦一天的慰问良药。
她去各个平台更新了九宫格照片,有自拍,有席子樾给她发来的精修图,有在随云居后院随手拍下的桂树,也有中庭里亓令邬静心打理过的鱼池。
配字:“北山清幽,桂香飘溢。树影斑驳处,安能盛放颠沛流离的虚影?”
她不是感性之人,忙碌的生活让她没有足够时间去触景生情。也许是随云居静谧安逸的氛围影响了她,此刻只想停滞仓促脚步,好好聆听风的声音。
她坐在客房的阳台上,窗外枯叶簌簌摇曳,院中泛滥着独属于秋日的萧瑟与凄凉。暮色升出枝头,树叶缝隙间洒落一片皎洁清光,仿佛置身一场虚幻的美妙梦境。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许久不看书的梁辛西,脑袋里莫名蹦出这句诗。
她不由轻笑,举起手机想拍下沐浴在月光里的院落,就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镜头里闯入一个模糊身影。
他匆匆走来,俯身在树下捡起一个木雕,他慌乱到直接用袖子抹去污渍,丝毫不嫌弃木雕沾满碎叶和泥泞。
梁辛西隔着玻璃望见月色下他饱含情绪的瞳孔,晚风吹乱他发丝,他低头立在树下,侧脸轮廓朦胧又内敛,体内隐隐散出沉着坚定的力量。
那个木雕,对他很重要?梁辛西眯着眼睛看不清木雕刻得是什么,她双手撑着玻璃,像极了躲在暗处的可耻窥视者。
他似乎对着木雕说了什么,只见他唇瓣微动,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梁辛西急得要命,恨不得长出一对顺风耳,八卦的心思在此时达到顶峰。
清理完木雕,他的神态归于平静,转过身去健步如飞,头也不回地离开小院。
这个男人,未免神秘过了头。每次见他都展露出与前一次截然不同的氛围感,梁辛西完全捉摸不透他。他是深不见底的汪洋,是雾霭天藏在乌云后的飞鸟,是幻境,也是掩埋在未知领域下的无穷宝藏。
北山的夜来得极快,不过只静坐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整座山头便被嵌入繁星点点的水墨画中。月光如水,赠予晚归之人一片浩瀚深远的银河。
赵引录拎着一堆东西闯入后院,风风火火地大喊亓令邬。
亓令邬拿了木雕刚回房间,还未来得及洗澡,卧室门便被大力推开。
“给你送礼物来了,腰带拿去,我还买了吃的,饿不饿?”赵引录手里的袋子像是无底洞似的,源源不断掏出十来件东西,一股脑丢在书桌上。
亓令邬谢绝他的好意:“除了腰带留下,其他东西都拿出去,包括你这个人。”
赵引录笑盈盈地躺在沙发上,长腿舒展伸到亓令邬脚边:“逛一天商场,累死我了,我歇几分钟,你忙你的。”
“无赖。”亓令邬拿了衣服进浴室,随他去。
第二日一早,两人结伴开车去了亓家老宅。
亓令邬上次回来已是八个月前,这几个月他忙工作压根没空下山,就算得空也都是找一处静谧之地休养生息。老头子对他们姐弟严苛以待,一见面就说教,非必要他从不主动回老宅。
亓慕归的车早早停在院里,驾驶座门没关,甚至顶棚都没收,回家就本性暴露,全然没有在“庭深几许”总裁办公室里的半分严谨。赵引录过去关好车门,在副驾驶找到钥匙,帮她收好车顶。
“你就惯着她吧,舔狗。”亓令邬最看不起他当牛做马的屈辱样。
赵引录乐不可支:“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我是慕归女神的舔狗呀,汪汪汪,我愿意一辈子当她的大暖狗。”
亓令邬咬牙瞪他:“能不能要点脸,你看她理你吗?”
他耸肩:“无所谓咯,我不怕付出也不求回报,只要她幸福就好,你这个天生丧失情种的冷血动物理解不了很正常。”
亓令邬若有所思:“你说得对,正常人的确无法理解精神病人的世界。”
“705,你的嘴巴还能再毒点吗?”赵引录追在后面要敲他脑袋,进门望见坐在客厅里喝茶的亓原,伸出的拳头又收回去。
他换好鞋子拎着礼盒跑过去问好:“叔叔,最近身体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亓原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说话:“我挺好的,生意也红火,你爸爸妈妈呢,最近都过得不错吧?”
“他们好着呢,前两天一起出去旅游,这都半个月了还不着家,留我一个人在家吃冷饭。”
赵引录说话添油加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圆滑腔。他俩聊得热火朝天,更像父慈子孝的一家人。
亓令邬坐到赵引录身旁,倒了一杯茶递给亓原:“爸,我回来了。”
亓原看见他就来气,瞪了他一眼呛道:“你还知道回家,我以为你忘了有我这个爸呢!”
“哎呀叔叔,05他是太忙了,根本没空回来,您也知道‘庭深几许’给他接了多少单子,这几个月他忙得废寝忘食,您看他脸都瘦了一圈,眼里全是红血丝。”赵引录巧舌如簧,三两句便将亓原的怒意转移了。
亓原看了看他,脸颊确实凹陷了,面无血色,一看就是营养没跟上。
他又气又心疼,恼道:“陈芸怎么回事,我特地关照她要管理好你的膳食,给我儿子饿成这样还得了?”
他掏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给陈芸问责,却被亓令邬拦下了。
“不关陈阿姨的事,我一累就没胃口,是我自己的问题。”
亓慕归听见动静也下楼了,还在楼梯上走着便被赵引录堵住。他个子很高,挡在面前就像一根结实粗壮的铁柱子,压根推不动。
“慕归,你什么时候回老宅的,也是刚到?”赵引录站在她脚下两个台阶,却还是比亓慕归高了小半头。
亓慕归扶额:“我不记得生日邀请你吧,不请自来?”
“慕归,你什么语气,引录好歹也算你半个弟弟,对人客气点。”亓原望见她的臭脸,立刻发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