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叶这厢刚推开门,半躺在藤椅上的姜老夫人还没开口呢,八哥就开始扯着破锣嗓子喊出了声:“川宝儿——川宝儿——回来了吗——”老夫人啧了一声,老花镜一摘,对着八哥怒喝一声:“八嘎!别吵。”黑八哥的名字叫八嘎。原本老夫人瞧它通体漆黑,想叫它黑旋风的,但是它刚接回来的第一天,佣人正在休息室看抗战片,好巧不巧就被黑旋风听着了。一下午都扯着破锣嗓子在那儿:“八嘎——八嘎——”所以它被荣幸赐名八嘎。
星空会场。
沈星也的助理看起来比他本人还要紧张,上上下下把他身上的威亚检查了十多遍。
但心还是放不回肚子。
“沈哥,要实在不行就用最传统的升降台出场呗,干嘛非要吊威亚,这多危险啊。”
沈星也虽然不是第一次上台表演,但这威亚确实第一次吊,前几天彩排的时候还出过岔子,谁能保证正式演出的时候能一帆风顺呢?
万一有点闪失,后果小舟想都不敢想。
京城家族如果按照金字塔分布的话,那么在金字塔顶尖的三大家族就是姜、沈、周。
而沈星也的爸爸沈成岸是姜老夫人的亲弟弟,这小祖宗不仅是沈家的宝贝,也是姜家的宝贝,再加上他的母家是周家,整个就是buff叠满。
要说小姜爷是京城无人敢近的活阎王,那沈星也绝对是京城没人敢动的活祖宗。
那必然是半点闪失都不能有。
“沈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沈星也大大咧咧一摆手,一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架势。
“不过是吊个威亚,小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舟撇嘴。
他怕丢饭碗啊。
“星也”周斯聿捧着一束香水百合出现在后台,硬朗的五官之下,透露着一股嫌弃,“你确定表演结束让我上去送花?”
沈星也点头,“当然啊,外界都传闻我和你关系不好,我表演你送花,这热搜不就说来就来了,还能帮川哥把那湿身夜会的热搜压一压呢。”
他倒是想得周到。
但对周斯聿来说,外界的传闻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
沈星也的母亲周魏贤,是周斯聿的亲姑姑,两兄弟从小一个院子长大,原本感情好得没话说,但挨不住营销号没话硬说,非说两兄弟不和,为了周家股份明争暗斗。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红是非多。
周斯聿不爱折腾,但架不住沈星也这位活祖宗爱折腾,只能认命。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随便你吧,不过行川的热搜已经撤了,不用你替他压了,你就安安稳稳演出,别整幺蛾子。”
说到这,周斯聿方才发现姜行川刚刚竟然在半小时内回他消息了,还是逐条回复。
怎么了这是?
活阎王良心发现,准备做个人了?
-
姜家,书房。
老夫人养在宅子里的那只八哥最近越发不听话了,有什么学什么都快成精了。
管家老叶这厢刚推开门,半躺在藤椅上的姜老夫人还没开口呢,八哥就开始扯着破锣嗓子喊出了声:“川宝儿——川宝儿——回来了吗——”
老夫人啧了一声,老花镜一摘,对着八哥怒喝一声:“八嘎!别吵。”
黑八哥的名字叫八嘎。
原本老夫人瞧它通体漆黑,想叫它黑旋风的,但是它刚接回来的第一天,佣人正在休息室看抗战片,好巧不巧就被黑旋风听着了。
一下午都扯着破锣嗓子在那儿:“八嘎——八嘎——”
所以它被荣幸赐名八嘎。
老叶轻咳一声,不是回八嘎的话,但也知道老夫人想问什么。
“老夫人,小少爷回枫榆路住了。”
还真是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老夫人有些恹恹地摆了下手,又问:“热搜那事儿……”
“被降下来了。”
“谁降的?川宝儿?”
“不是,是赵家的赵天明找人降的,同时他也发了一条寓意不明的微博,说是被顶流欺负了。”
网友的思维都是装着八卦导航定位炮的,上午刚出的热搜,还没扒出个所以然呢就被人降了,紧接着电影投资大佬赵天明就发了一句“被顶流欺负,有苦说不出。”
这不暗戳戳的在指姜行川吗?
难不成姜行川湿身夜会这赵天明是知情人?
姜老夫人皱了下眉,满脸不悦:“这热搜管他们赵家什么事?我好不容易找人买的通稿上热搜,他说给我降就给我降了?”
真是狗拿耗子,拿不住还硬拿。
老叶不敢搭话。
他早就提醒过老夫人,她跟小少爷的感情可能有那么点缝隙出现了,但挨不住老夫人对自己和小少爷充满自信,偏要折腾。
现在小姜爷不过是无心去查,只要他想知道背后捣鬼的人是谁,那还不得分分钟跟老夫人决裂。
“老夫人,你买这热搜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老叶单知道这老夫人做事向来狠辣又阴损,但买热搜黑自己亲孙子这事儿,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姜老夫人不答,又身子歪歪地躺了回去。
重新戴上老花镜,盯着手机页面捣鼓了一阵,忽地又抬头问老叶:“我家川宝儿今天找人送回来的那只镯子,我让你查,查得怎么样了?”
提起那个镯子,老叶更不明白了。
“那镯子,是宋家老夫人昨晚当着众人面送给宋家小姐的接风礼。”
老夫人思索了一阵。
“你的意思,川宝儿找宋家那哑巴姑娘把那镯子要了过来,然后送给了我?”
“……或许吧。”
可川宝儿为什么要送她一个二手货?还专门从哑巴手里抢东西?
难不成是故意欺负人家?
姜老夫人啧了一声,她觉得太有可能了。她这宝贝孙子虽然长得一表人才貌似潘安,实则肚子里蔫坏,兴许是他厌烦自己强迫他去跟宋家打交道,所以就把气撒到了人家姑娘身上。
如此,可就适得其反了。
老夫人眯了眯眼,仔细思考了会儿。
然后喃喃自语:“难不成,是我揠苗助长了?”
八嘎脑袋歪了歪,不知道这七旬老太在叨咕什么,但也有样学样的开口:“揠苗助长——揠苗助长——”
夜风吹落满树花。
姜行川洗完澡,随意披了件浴巾出来,他走到桌边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大口,目光瞄了到手机,看到姜牧城来电,迟疑了半分钟,才不情不愿地拿起来按下接听键。
“喂,小叔。”
姜牧城今年二十九,不过才大姜行川五岁。
对面笑了一下,“小姜爷,你要是不情愿,不必叫我小叔,叫我名字就行。”
姜行川手指摩挲着杯沿,眼神漆黑冰冷,语气也凉,“那怎么行,不能乱了辈分。”
姜牧城沉吟一声,也不跟他争,直接开门见山:“昨晚,你去过宋家了?宋家人有没有跟你提什么。”
姜行川淡笑:“小叔希望他们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