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许久的沉默。当时拒绝方思语,出于心急,他脱口而出自己有喜欢的女生。方思语激动地质问他喜欢的女生是谁,他脑海里闪过了林栀子的一颦一笑,在方思语说出林栀子的名字的时候,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等方思语哭着喊着“你们耍我很好玩吗”的时候,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禁侧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像雕塑一般站着的男生。方图南给林栀子发了道歉短信,她没有回,他就清楚,自己真的做错了。
方思语最终还是换了宿舍。同届新闻专业的女生宿舍都已满员,只有大四有宿舍有空位。方思语在周三下午,趁林栀子去开组会的空隙,回寝室整理了行李。
高姝月看她回来,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方思语没什么反应,安静地收拾行李,很快就搬离了宿舍。
组会结束,林栀子跟同组的两个女生说着话往外走,方图南拦住她。
“栀子,有空吗?跟你说点事。”方图南低着头,神情低落,低声说道。
林栀子让身旁的两个女生先走,自己跟着方图南去了活动中心一楼的咖啡店。
方图南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林栀子面前,手机屏幕上是tຊ咖啡店app下单界面。林栀子摇摇头,说自己喝咖啡会睡不着。方图南收回手机,手机快速在页面上操作,给林栀子点了杯冻柠茶,给自己点了杯冰美式。
又是许久的沉默。当时拒绝方思语,出于心急,他脱口而出自己有喜欢的女生。方思语激动地质问他喜欢的女生是谁,他脑海里闪过了林栀子的一颦一笑,在方思语说出林栀子的名字的时候,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等方思语哭着喊着“你们耍我很好玩吗”的时候,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禁侧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像雕塑一般站着的男生。
方图南给林栀子发了道歉短信,她没有回,他就清楚,自己真的做错了。
之后的两天,他都在深深的煎熬中度过。
收到林栀子回复的那个晚上,他刚下晚课,拒绝室友的夜宵邀请,他一个人在北田径场走了一圈又一圈。
夜色很深,天空中没有星星,像是一只凝视深渊的眼睛。
她说:“方图南,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
言下之意是他选择了最糟糕的那种,给两位女生都带去了伤害。
他缄默不语,林栀子也不催促,拿着手机背单词,耐心地等待他开口。
店员在叫号,方图南去柜台取了餐盘回来,把冻柠茶放在林栀子面前,“没有咖啡因的。”
林栀子轻轻点头,小口抿了一口。
“栀子,”方图南紧张地将双手置于膝上,不停地来回摩挲,“对不起……”
即便在手机上已经给她道过歉了,他还是觉得自己欠她一个当面的真心实意的道歉。
“给你带来困扰,我真的很抱歉。方思语那边,我会去说清楚。”
“好。”
这句“好”让方图南怔愣了一瞬。是原谅他还是单纯地表示自己听见了?
方图南沉默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林栀子朝他笑了笑:“可以。”
天地广阔,两个人相遇相识的概率微乎其微。能够解决的事情都叫小事,林栀子不想因为小事失去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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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结束,林栀子高数成绩82,在班级内不上不下,处在中等水平。相较于之前的学习状态,她很满意现在的成绩。
她第一时间告诉了江玙这个好消息,并问他谢礼想要什么。
江玙回复:“来摇滚社活动室。”
林栀子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吃过晚饭就骑着自行车赶到了活动室。
活动室内音乐室震耳欲聋,应该是在排练,林栀子不好意思打扰,给江玙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在门口等他。
江玙在中场休息时才看见消息,他坐在椅子上,仰着脖子将汽水一干而尽,把易拉罐捏扁,往垃圾桶方向投篮。“咚”地一声,易拉罐稳稳当当落在了垃圾桶内,江玙起身朝门口走去。
“欸,你去哪?”胖子大声问道。
李明周和阿飞也都抬头看他。
“有事。”说完这句,江玙就推开门,随后背影消失。
“他还回来吗?”胖子看着另外两人,疑惑地问道。
阿飞摇摇头,说不知道。
十一月的夜晚,天空黑得很快。活动中心靠近北田径场,林栀子站在走廊上,从窗户望去,可以看见红色塑胶跑道上三三两两夜跑、散步的同学。
“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江玙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栀子回头,朝他莞尔一笑,“不想打扰你们排练。”
其实就说几句话,并不会影响到排练进度。
江玙问:“干等着,你不会无聊?”
“不会,”林栀子笑着摇摇头,扭头指着操场,“有个女生在夜跑,她跑了好多圈,我在给她数圈数。”
这好像比干等着还无聊,江玙心想,但视线很诚实地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他看了一会,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女生,“哪个?”
林栀子踮起脚,视线在操场上寻觅了一圈,没找到刚刚那个女生,有些失落地说道:“她好像走了……”
今天排练的是音乐节的演出曲目,难度比往常的曲目要高,李明周以为江玙是临阵脱逃,回复完女友的消息,又灌了几大口水后,他推开门去找江玙。
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江玙跟一个女生并肩站在窗边,女生手指着窗外,两人一起张望着什么。
李明周轻笑一声,江玙竟然还有这一面。他五指握拳,置于唇边,咳嗽了几声。
两人闻声回身。林栀子的视线李明周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又回到江玙身上,眼神似乎在问“这人是谁”?
看见李明周,江玙的表情显然僵硬了几分。李明周很想大声嘲笑他,但碍于有女生在场,他忍住了,多少要给江玙点面子。
胖子也跟着走了出来,看见林栀子,他大手一拍,兴奋地喊道:“你是那个沙拉妹妹!”
林栀子的脸颊染上一抹尴尬的绯红,她低着头小步往江玙身后挪了挪,想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李明周皱着眉拱了拱胖子的肩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的胖子立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嘴,“啊不对,学妹!”
“你们出来干什么?”江玙板着脸问。
“我出来找李明周!”胖子说完,一溜烟地消失了。
李明周?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林栀子偷偷瞄了那个叫李明周的男生几眼。个头很高,身形挺拔,眉眼温柔,跟江玙是截然不同的风格,真想不到这样的人物竟然会玩摇滚。
她想起来在哪里听过李明周的名字,上次她来活动室,那个胖胖的男生问她是来找江玙还是来找李明周的。
察觉到林栀子的视线,李明周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江玙也注意到他们的视线互动,瞪了李明周一眼。
有女朋友的人,看什么看?
李明周走上前拍了拍江玙的肩膀,小声说了句“加油”,就往卫生间走去。
“你喜欢李明周?”待李明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江玙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
“啊?”
林栀子眨眨眼,不明白江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江玙深呼一口气,“他有女朋友了,你换个人喜欢吧。”
林栀子学着数院天台上江玙的语气,回敬他:“你有病吧?”
这是不喜欢的意思,江玙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你不喜欢他,你看他干嘛?”
“好奇,”林栀子回答,“上次来找你,那个胖胖的男生问我是找你还是找李明周,今天终于见到了李明周本人,我好奇呀!”